第638章 完成約定
那蒼老聲音響起，還不等瀟辰有反應，高大的身影卻驚慌開口，顯然那蒼老聲音的話語並不像之前女聲只能讓瀟辰聽到，這個身影也聽到了。
「你我約定就此作廢，所有一筆勾銷，他就是老夫要等的人。」那蒼老的聲音回應高大身影，之後再無動靜。
轉眼看向瀟辰，那身影目光極其複雜，別人不知道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是誰，可他卻清楚得很。
不知道多少年前，冰牙子即將坐化，但他不甘幾千載修行就這麼浪費，不成仙，只能成塵，他不甘心，於是策劃了很多事情。
其中很多事瀟辰之前在魂煉雕像中就已經得悉，只不過有些不一樣，這個時候這個高大身影開始吐露了一些冰宮祖師的秘辛。
當年冰牙子殘魂實際上並不是被後來的冰宮掌門打殘，魂煉雕像也根本沒有辦法限制住剩下的那部分殘魂，這一切都只是個天大的巧合。
冰宮創建之前，冰魄森林就已經存在，冰牙子選擇在此地建立冰宮，並不是沒有什麼根據的，因為他跟冰魄森林中的一個存在，有過一份約定。
這個約定就是讓冰宮弟子死後，魂可以不直接步入輪迴，而是先進入冰魄森林七年，七年之後重登輪迴路，外人只知道在冰魄森林呆七年的魂魄會帶著一絲祝福的氣息步入輪迴。
實際上鮮有人知，這一道氣息，是他們自己用努力換來的，進入冰魄森林，並不是什麼都不用付出，這一點，冰牙子早就得知。
因為他是直接跟冰魄森林中存在約定的人，所以他知道，進入冰魄森林，為期七年，這短時間裡，亡魂需要「種樹」。
說是種樹，但實際上就是把寒冰之息凝聚成大小，規格完全一樣的冰晶葉片，七年的時間，完成數量的多少，就決定了自己能夠獲得多少祝福之力。
而冰牙子，則有點不同，他陽壽枯竭，天道規則之下，本該逝去，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但冰魄森林改變了這一切，裡面那個存在給了他以殘魂形態一直存在的機會。
作為交換，他則需要守護這片森林，蒼老的存在告訴冰牙子，他在等一個人，不管多少萬年都會等下去，在那之前冰牙子可以一直存在，但就需要一直守護。
後來因為冰牙子計劃成仙，跟瀟辰得知的差不多一樣，他後輩中有人察覺，想要徹底解決了冰牙子殘魂，冰牙子活了太長的歲月，智謀心機和膽量都不是那個後輩能夠比擬的。
為了成仙，冰牙子對自己也夠狠，硬生生把自己殘魂再次分割出一部分，這種分割不是一般的分開，而是徹底將自己一分為二。
帶著暴唳和殺伐的一部分殘魂去到了冰魄森林，就是瀟辰遇到這個高大的身影，一部分殘魂也是冰牙子，帶著一半的記憶和接一部分的修為。
冰牙子分成兩部分之後就像是變成了兩個獨立的人，他們沒有彼此的記憶，但都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甚至連意識都完全分成了兩個部分。
這個暴唳的冰牙子留在冰魄森林履行守護的約定，同時他在分離之前就有了一個一直堅定的目的，阻止所有人活人進入冰魄森林。
他不想死，成仙之前都不想逝去，所以他看似嚴格遵守約定，實際上他並不想蒼老的存在等到想等的人，他就能夠一直存在下去。
他的這種心思，那蒼老的存在應該不會不知道，但沒有干預，到了那種境界的一些人，他們明白因果緣由，該來的始終會來，不該來的來了也無用。
他們更清楚事物之間千絲萬縷的關聯，他知道冰牙子所做的一切，看似在強行改變命運，實際就是命運的一部分。
魂煉雕像的形成也在冰牙子的算計之中，利用這個魂煉雕像，他有了棲身之地，因為冰魄森林中蒼老存在的法力支持，他始終沒有被這個世界的規則覆滅，苟活在世上，並且不斷強大。
遇到瀟辰的時候，他知道時機成熟了，擁有太陽太陰之力同體，這種修士萬古難見一個，是執行自己計劃最佳的人選，於是有了之後的計劃。
但他卻不知道，如果真的計劃成功，不但自己要身死，還會連累冰宮一同覆滅，冰宮是冰牙子一手創建，傳承自己的心血和功法神通，有他太多的心血，他捨不得。
因為暴唳冰牙子知道，那個蒼老的存在給了他存在下去的機會，不是為了助他成仙，而是要他守護冰魄森林，能夠干擾天地規則保住他殘魂不滅已經是天大的手段。
那個存在知道冰牙子的計劃如果真的執行，很有機會可以成仙，成仙的一瞬間，不只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會降臨，更高層次的規則同樣會來，那時候天地大道會發現冰牙子是早該失去的亡魂。
絕對不可能讓他成仙，還會禍及冰魄森林中的存在，這個存在的使命是等一個人，那人沒來，他只能一直等下去，所以他不可能讓冰牙子計劃成功，陰陽同體的人如果取走冰焰，冰魄森林的存在就會抹去冰牙子，還有整個冰宮，重新找一個守護冰魄森林的人。
留在冰宮的冰牙子並不完全知道這個事實，他只知道冰魄森林中有自己的另一半一定會阻止瀟辰，還給他瀟辰三次保命的機會。
因為暴唳冰牙子不如冰宮冰牙子，他送出的三道保命氣息如果全部生效，暴力冰牙子會被抹殺，這樣也沒法完成約定守護冰魄森林，這樣以來，冰宮同樣要遭殃。
所以暴唳冰牙子發現瀟辰的時候，才會難辦，才會說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不管怎麼選擇，當冰宮冰牙子決定如此的時候，冰宮必然要覆滅。
只是後來事態發展卻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要殺的人，就是冰魄森林中存在一直在等的，直到現在那個蒼老聲音響起，他才明白，他該是消散的時候了。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一個聲音狂吼，非常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