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S/L（十四）
大多數多重人格症患者都只有兩種人格，史上最有名的病患是Billy-Milligan，擁有二十四種人格，已經於14年底去世。丹尼爾·凱斯的著作《24個比利》寫的就是他；潘瑋柏唱過一首《24個比利》唱的就是他；有一部據說了很久的電影《擁擠的房間》講的就是他，據說主演是小李子，據說已經開拍了，但上映時間還連據說都沒有。
織夢人勞倫斯·沃格雷夫有十種人格，全部出現在了這個夢境里，勞倫斯剛開始是打算殺死他們的，可是被潛意識坑了，幸好有周魚出現。
被問到接下來的打算，他思考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想知道把我困在遊戲里的人是誰，如果是還沒有被發現的人格，醒來后就得多留意了。」
「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周魚拍了拍勞倫斯的肩，說道：「醒來后你不會記得這個夢的。」
清明夢被看作是最難的藤條夢境，除了織夢人偏愛作死外，還有個難點是狩夢人要對自己的身份保密，他們基本都是和織夢人一起行動的，相處久了，織夢人就會發現他們和自己過去夢到的人有很大區別。
但是在昏迷夢境中，清明夢反而比較簡單，昏迷夢境里的織夢人不可能壓過潛意識，離開夢境的方法都是殺死夢境之源，而夢境之源被殺死，織夢人醒來后就會完全忘記這個夢境，所以狩夢人什麼都能說，解釋起來很方便。
聽到周魚的話，勞倫斯皺了皺眉：「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這個我也沒辦法給你答案，不過糖尿病昏迷好像很危險，容易致死，你做這個夢的時間應該不算短了，沒死，說明還沒醒過來原因就是這個夢，結束了這個夢就能醒過來了，至於結束的方法嘛……你現在能不能在這個夢裡感覺到一個特殊的存在？那個存在就是把你關在遊戲里的人。」周魚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你是說我的次人格？我從一開始就能感覺到他們所在的方向，所以才去殺他們的。」勞倫斯看了看周圍，彷彿能直接看到他的次人格。
「難怪他們一出來就忙著跑，不過我說的不是次人格，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那個才是最重要的。」周魚不打算直接去找潛意識，他打不過，只是想確定勞倫斯能夠感應到，那麼找到三魔后就可以直接去把潛意識殺死。
「還有一個？」勞倫斯愣了一下，閉上眼睛，抬手朝著各個方向點著，點了九下，睜開眼睛說道：「九個，沒錯，只有九個。」
「這就奇怪了……是次人格的干擾？還是主人格的能力被次人格分走了，導致感應力不足？」周魚第一次進入多重人格患者的夢境，對太多東西都不了解，而且這事也沒辦法從別人那裡吸取經驗，多重人格患者很罕見，其他人又沒有接觸過昏迷夢境，他只能自己摸索。
「怎麼辦？」勞倫斯見周魚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也擔心起來，次人格一直是他在控制的，一次可以控制兩個，所以還是會有次人格發瘋的情況出現，周魚帶著次人格逃出來的情景他是看到了的，驚為天人，連周魚都為難成這樣子，他還怎麼醒來？
「人到床頭……不對，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除了找到把你關在遊戲里的人外，你還想幹什麼？」周魚猜測潛意識就是那個他在壞點裡看到的人，那個人明顯是在個明亮的房間里，不是勞倫斯呆的地下室，而且地下室雖然有電腦，但那應該是遊戲里隱喻「精神控制者就是玩家」這件事的，勞倫斯一直被精神控制裝置吸著，也沒空去碰電腦。
「那就去殺次人格吧，試試總沒錯的。」勞倫斯被困了很長時間，消滅次人格的意願不如剛開始的時候那麼高，但還是想解決自己的麻煩。
「那就走吧，你只能感應到方向嗎？位置不行？」周魚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把勞倫斯拉起來。
「只能感應到方向，連距離都沒法判斷。」勞倫斯無奈的說道。
「沒事，咱們有大把時間，又是個現代的夢境，找車方便。」周魚往樓梯間走去。
次人格飛的飛、跳樓的跳樓，已經引起了街上行人、車輛的注意，雖然都跑了，但還是聚集了不少人。
下樓走出高樓，周魚和勞倫斯穿過人群，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只能感應方向倒不是什麼大問題，方向改變速度越快，說明離得越近，周魚打不過潛意識，但自信能殺死次人格。
出乎意料的是，僅僅往前走了兩千多米，勞倫斯忽然停下來，看向旁邊的一棟公寓樓，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好像就在這裡。」
「這麼近？知道你能感應到他們，居然還躲在這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吧，進去看看」周魚也抬頭看了一眼公寓樓，公寓樓的佔地不大，但是有二十層，裡面住戶應該不少。
勞倫斯點頭，剛要邁步，突然扭頭看著一個方向，驚訝的說道：「奇怪，有一個次人格……消失了。」
「消失了？你在這等我，別動！」周魚說著消失在原地。
沒一會，他開著一輛有些陳舊的大眾邁特威來到路邊，招手讓勞倫斯上車。
次人格有各自的能力，而且認知和主人格沒有區別，懂得隱藏自己，夢境里的人不會注意到他們，又是在逃跑，不可能主動惹事，很可能是遇到了三魔。
周魚希望能儘快找到三魔，不管發生什麼事，有三魔在身邊他就會覺得安心，而且他們在，就算來一整支軍隊都不用怕。
勞倫斯的情緒被周魚影響，有些緊張，坐在副駕駛閉著眼睛指方向，他能同時感應到九個次人格，就算那個次人格消失了，把其他次人格的方向當作參照物，還是能指出方向的，如果消失真的意味著次人格被殺死，也就不用擔心次人格移動的問題了。
汽車行駛了很久，直接開出了城，城外是一片荒地，土地沙化嚴重，只長著些生命力很強的是野草和耐旱性較強的低等植物。
在樓頂呆的埋單不短，次人格的行動又快，卻也只能來到這裡。
「哈！那熊孩子。」周魚離著老遠就看到荒地里的一個小土包上，站著個黑色的身影，拿著一對巨大的白色翅膀扇啊扇的，試圖飛起來。
土包旁拿著一具屍體。
翅膀明顯就是托馬斯的，他會飛，所以出城那麼快，遺憾的是他遇到了影魔。
周魚立即就猜出了剛才發生的事。
托馬斯扇著他的大翅膀，順利的飛到城外，想要繼續往遠處逃，遺憾的是他遇到了影魔。
要是換成霧魔和魘魔，托馬斯還有逃走的危險，可影魔不同，它的瞬移不受距離影響，只要看得到，就能移得到，飛得再高也沒用。
托馬斯飛在空中，還有一對大白翅膀，很是惹眼，影魔的視線自然會被吸引，也可能是托馬斯在空中看到影魔，對這個黑得不正常的人產生了好奇，影魔是因為他的視線才發現他的。
無論如何，影魔都不會放過這個有翅膀的人，直接移到托馬斯身後，很可能是直接踩著或是墜著托馬斯摔回地面。
托馬斯就這樣死了，化作成蟲沒多久就死了，可能到死都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遇到三魔，就算是潛意識都有被秒殺的可能，更別說次人格了，托馬斯的翅膀也被硬生生從背上扯下來，成為了影魔的玩具。
周魚下了車，走到荒地上，用力朝影魔招手，用力去看影魔，勞倫斯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面，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魔立即就有了反應，轉頭看過來，見到周魚，它愣了一下，原地消失。
下一刻，勞倫斯猛的轉頭，瞪大眼睛看著周魚身後，退了好幾步。
「人呢？怎麼不見了。」周魚轉來轉去的影魔，影魔喜歡獃人身後，他就配合著讓它高興高興。
「在……在你身後。」勞倫斯用顫抖的手指著周魚身後，生怕周魚被秒殺了。
周魚又轉了一會，停下來，說道：「好了，別鬧了，咱們辦正事。」
他話音剛落，影魔就繞到了他的身旁，手裡仍拿著那對大翅膀。
翅膀已經被扇壞了，影魔仍在扇，勁風揚起了周圍的沙子，迷了他們的眼睛。
影魔覺得有趣，又開始扇地，揚起了大片塵土，勞倫斯被嗆得遙衣領捂住了口鼻，周魚還好，閉上眼睛用【盲目】就能看到，影魔自己的眼睛也被迷了，這才把翅膀一扔，用力揉著眼睛。
「上車上車。」周魚把影魔拉到了車上，將它按坐在第二排，仍是勞倫斯坐副駕駛，周魚開車。
他們沒有往回走，而是前往了另一個次人格所在的方向，用周魚的話來說就是：「都是差不多時間離開的，托馬斯走空路稍微快一點，那其他人也差不多到城邊了，動作夠快的話繞城一周就能消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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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