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壯烈的雁門關
雖然歐陽若梅的稱呼雷到了所有聽到的人,但是這種場合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就連陳月海也沒有說話,他有些恨自己的弱小。是啊,歐陽若梅是一級武術家,她浴血奮戰擊退的敵人是自己這個一級武者拚命都沒有辦法完成的任務啊!
一片寂靜,打破這個短暫的寂靜的是第二個走上城牆的人——楊玉蓮。楊玉蓮直接走到歐陽若梅面前:「我來指揮,你休息,你要保證我們這邊的最強戰鬥力。」
歐陽若梅看著楊玉蓮,沒有說話,深深的點了下頭,走到旁邊坐下運功。
兩天一夜了,從左修人開始進攻到現在已經兩天一夜了,這兩天一夜裡歐陽若梅從來沒有坐下過,一直像一個雕像一樣站在城牆頭。
正是有了這道不倒的身影,已經傷痕纍纍的平蘭人才有了堅持戰鬥下去的動力。每當因受傷過重或過於疲憊不堪不想再站起來的時候,看看城牆上那道一直站立的身影,所有人都彷彿多了一個動力,逼迫自己疲憊的身軀再站立起來擊潰敵軍。
歐陽若梅也知道,自己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血肉鑄成的人,這樣堅持下去不曉得還能堅持多久。但是她真的不敢坐下來療傷,如果她坐下了她估計她的這些殘軍就沒有再拚鬥的勇氣,她只有強迫自己成為這些人拚命的信心。
按照她的估計,根本不需要一天,李三爺帶領的政府軍應該就會在敵人的後邊猛攻,大勝可期。但是,現在已經兩天一夜了啊,她還沒有等到政府軍的攻擊,幸好,從後方來了援軍,雖然沒有寒蕭蕭在,但是有楊玉蓮在,這是她唯二敢放心交出領導權的兩個人。
楊玉蓮掃了一下城牆上,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城牆上都是各種屍體,死得多慘的都能看到,甚至還有一個頭顱被後方上來的友軍踢到,正順著台階滾到城牆下方。就在這些屍體中間的一些空地上,有活著的平蘭人正在療傷或者在吃乾糧。
這些平蘭人太累了,能把受重傷的同僚從敵人的屍體上拉下來就恨不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去處理這些屍體。僅僅腹部有個劍傷的歐陽若梅還真是算受傷比較輕的,整個防守的平蘭人中沒有不受傷的。
楊玉蓮強保持鎮定,開始安排人行動。
「石開傑,你們小隊人員主要負責查探敵人的動向,敵人要攻擊前提前通知。」
「張老師,你帶領二十個人協助救助我們這邊的傷員。」
「歐陽若風,你帶領二十個人負責把我們這邊的屍體分出來,暫時堆放在城牆下方。」
「彭子羽,你帶領十個人負責把敵人的屍體丟下城牆,作完后協助歐陽若風和張老師。」
「其他人原地休息,畢竟急行軍了一天,保證持續的戰鬥力,等一會你們要輪換其他人的。」
安排完之後,楊玉蓮走向離著歐陽若梅最近的兩個正在休息的人,詢問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有一個人正是彭伯,彭伯受的傷不重,他主要在照顧另外一個人,這是戰爭開始后歐陽若梅給他的命令。另外一個人受得傷很重,渾身都是傷口,甚至左腿已經被齊膝砍斷。
彭伯不怎麼喜歡說話,也沒有回答楊玉蓮的問題,倒是另外那個受傷很重的人首先表現處對他們來援的感謝,然後一五一十的講起這兩天的經過。
其實楊玉蓮主要詢問的對象也不是彭伯,就是這個受傷很重的人。雖然不認識,但她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雁門關守備軍的軍守武無物。
雖然武軍守不認識這個小姑娘,但是這次的戰鬥到現在為止,歐陽若梅的個人魅力已經深深的震撼了他,同等戰力如果讓他武無物指揮,估計一天都不容易守過。
既然歐陽隊長毫不猶豫的把兵權讓給這個小姑娘,想來這個小姑娘也必有其過人之處。所以武軍守也對這個小姑娘表現處了足夠的尊重,甚至要掙扎的起來,被楊玉蓮以戰時無贅禮給勸住。不過武軍守還是坐著給楊玉蓮一個軍禮,才開始彙報。
這兩天一夜的戰鬥,細說起來非常慘烈,但是彙報軍情是就不可能說一些沒有作用的話。所以說起來反倒非常簡單。
「左修人在三級武術家左伊軍的帶領下,共約三千來人,分兩隊,輪流對雁門關發動了共十八次進攻,其中十三次攻上城牆。我軍在歐陽隊長的帶領下,前五次擊潰敵人於城牆下,后十三次在城牆上以命換命,最終擊潰敵人。」
咽了一口唾液,武軍守接著說:「因我軍傷亡慘重,準確戰損沒有統計,據猜測,我軍戰損大半,敵軍戰損也過半。」
楊玉蓮緊接著問了一個問題:「白天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觀察除了這隊進攻的人馬,其他左修人的動向?」
武軍守接著回答:「白天的時候我們也曾專門去看其他左修人的動向,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他們的後方一陣煙霧繚繞,遮擋了我們的查看。」
楊玉蓮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雖然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是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的後方布置了一個陣法,他們應該認為雁門關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不可能布置陣法專門屏蔽我們的視線,那他們布置這個陣法的作用也就呼之而出了:就是為了襲殺李三爺率領的政府軍。」
停頓了一下,楊玉蓮接著說:「這場戰爭,如果政府軍失敗,我們平蘭島將徹底潰敗。即使政府軍勝利,如果我們沒有守住,左修人憑藉騰挪,還是會給我們平蘭島帶來災難性的破壞。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守住這個平蘭第一關,相信政府軍,相信李三爺,相信他們會最快速度出現。也許我們多守一個小時,一刻鐘,一分鐘,勝利就會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楊玉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後來,所有的城牆上都回蕩著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