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越獄
第七十九章越獄
李大馬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萬隊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跟他說下去,起身示意特警給李大馬上了手銬,走到了我們跟前來。
萬隊看看我們,首先對丁隊長和龔所長說道:「小丁、老龔,這次表現的很不錯嘛,」然後又對我們說道,「也多虧了高大師和小高大師的功勞,多為人民群眾做貢獻,黨和國家不會忘記你們的,警局裡以後有事,也免不了仰仗你們這樣的異士能人。」
我和二叔連連點頭,彷彿受了莫大的榮耀,其實心裡知道萬隊上次說的獎金就是一張空頭支票,這次乾脆是只喊口號,只談叫我們付出,不談回報。
李大馬上了手銬之後,安靜了許多,沒有再叫囂吵鬧,同他的手下一起被特警壓送上了羈押車,坐定之後,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王定山。
李大馬平日里囂張跋扈,仗著王定山這張手牌,在市裡橫行霸道,沒有人敢招惹,但此時王定山這張手牌已經失去了庇護他的作用,他也就顯得沒有那麼不可一世了,上面真要動他,他也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這也正應驗了那句俗語,世上沒有撼不動的大樹,沒有移不走的大山。
而萬隊之所以還沒有動王定山,應該是因為還沒有到動他的時候,在李大馬和李寶收這件案子,他畢竟或多或少是一個間接參與者,也是知情人,李大馬歸案后,搜集多方面的證據,啟動司法程序,都用都還需要王定山出面,而最重要的是,李寶收和妖道士炎魯子至今行蹤未卜,還未歸案。
至此,此次行動算是取得了圓滿成功,城西火葬場那邊還有崖下墜崖的李大馬手下,這些後事已經安排有專人處理,我們隨著押送李大馬的車隊一起回了市局。
一路上龔所長不忘對丁隊驚嘆道:「你真是牛逼啊,丁隊,單槍匹馬乾掉了李大馬,他們可是三輛車,是來號人,你是硬生生把他手下撞下了懸崖,佩服,佩服,要說我龔太江這輩子最佩服的人不出三個,你要算一個,誒喲,厲害,丁隊……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丁隊一笑:「一句話,不要命。這幫****滴不要命,我敢比他們更不要命。」
龔所長說:「有道理,誒,丁隊你綽號叫什麼來著,剛才你又沒說完的……」
丁隊說:「就叫『不要命』,前幾年的事了,這兩年縣裡太平,沒發生過什麼案子,也就沒人提起了。」
龔所長說:「難怪。」
我們很快談到了案子上,丁隊問我們在火葬場有什麼發現沒有。
龔所長搖搖頭:「沒有,早就是空落落的了,啥都沒求得。應該是已經轉移了,不過此番倒是抓了李大馬,也算是這次行動大獲成功了。」
丁隊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許久才說道:「只是這李大馬,他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呢?一點頭緒線索都沒有。」
這次沒等二叔開口,我搶先說道:「有,有線索。」
丁隊說:「哦?小高大師,不妨說說。」
我說:「剛才我們抵達火葬場的時候,李大馬黑吃黑,槍殺的這幫商人,我們趕到場的時候,不是有一個還沒斷氣,嘴裡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叫『黎叔』么,這個黎叔就是關鍵線索,可能是找到李寶收的關鍵。」
丁隊點點頭,龔所長一拍方向牌,激動的說道:「對啊。」
吉普車是方向未穩一晃,嚇了我們一大跳。
我繼續說道:「這個黎叔就是和李寶收有續命灰來往的最大生意夥伴,我們之前受李大馬威脅,在他那幫忙除鬼的時候,這個黎叔也在找李寶收,只是李寶收一直未出現,他的生意又是李大馬接了手,黎叔為了保命這才和李大馬做起了這筆生意,李大馬昨夜派人追殺我們,也是因為我和二叔不答應給他煉製續命灰,所以他今天就乾脆黑吃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幹掉了黎叔的人,拿了錢不給貨。」
二叔補充道:「從這黎叔跟李大馬談話的口氣,我大概聽出來,這黎叔和李寶收不僅是生意生的夥伴,而且關係很不一般,在李大馬和李寶收兩人之間,他更傾向於信任李寶收。」
丁隊這時說:「這樣看來,李寶收遲遲不現身,這個黎叔也找不到,但憑著和李寶收的密切關係,應該能在他身上問出一些線索。」丁隊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對了,他那哥哥李寶豐呢?就問不出來一點什麼嗎?」
二叔說:「他們兄弟關係早就鬧僵了,我還是以熟人舊交的身份問他,應該確實是沒有來往了。」
丁隊接著問:「可不可信?」
二叔說:「應該可信吧,他和李寶收畢竟不是同父同母的血親,按他所說,李寶收對他也曾動了殺心,他這幾年不過是戰戰兢兢,在李寶收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動,不過是為求得保一命終老。」
丁隊長點點頭,沉思道:「市裡就這麼巴掌大塊地盤,這麼個大活人,能跑到哪去呢……」
就在這時,丁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接聽后,只是一直應聲,卻沒有說話,神情也是越來越凝重。
掛了電話,龔所長問道:「怎麼啦,丁隊,這是?」
丁隊緩緩說道:「李寶蘭跑掉了。」
這句話叫人大吃一驚,李寶蘭跑掉了,這是什麼意思?
龔所長追問道:「跑掉了,咋跑的?這是么時候的事?」
丁隊說:「今天早上的事,在牢里跑掉的。」
也就是說,李寶蘭越獄了。
龔所長說:「從牢里跑的?縣裡邊監獄我是去過的,這一個山村農婦的……這怎麼跑掉的?她難不成能上天入地?」
二叔說:「可能是縮骨神行術,丁隊,能不能說下細節?」
丁隊說:「沒有細節,執勤的看守警衛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一夜,今天醒來查人的時候,各道關卡的門都是開著的,她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龔所長馬上問道:「那其他的犯人呢?」
丁隊說:「都好好的在牢里,她沒有放其他人走。」
龔所長說道:「邪了門的,這婆娘沒看出來啊,還有這樣的本事,他娘的。」
丁隊說:「人不可貌相,這女人肯定有問題,市裡面事情忙完了,回去又有事情做了。」
這個消息,也確實讓人沒想到,李寶蘭竟然在這個時候越獄了,而且還是採取這樣的一種方式。
如果說當年,她的那雙雙胞胎女兒死的時候,他讓老沈在墳頭種下那棵槐樹,並不能作為確切的證據說明什麼,那麼此時她以這種形式越獄,則說明她確實身懷邪法異術無疑了。
那麼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李寶蘭和李寶收這對姐弟在十五六歲,他們養父因為參與邪教修鍊邪法而死的時候,他們姐弟倆絕對也已經參與了邪教中,甚至是和那個邪教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
一切已經很清楚了,顯然李寶蘭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農婦,她的心機智謀絕不輸於李寶收。
好一雙李家的姐弟。
李寶蘭這些年一直深藏不漏,她跟了老沈之後,為老沈生了三個兒女,而老沈的直接死因是她和張大春偷情激發的,此時再回過來想,有一點似乎站不住腳。
那就是,以李寶蘭真實的心性智謀,她真的看上了張大春這個遊手好閒的艾滋病嗎?她心裡不會不會不明白和這樣的人偷情上床意味著什麼。
唯一的解釋是,李寶蘭其實也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她和張大春不過是逢場作戲,她和她的弟弟李寶收一起想要老沈死,而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同床共枕這麼多年,老沈為人忠厚老實,對她的好,是人都看得到,畢竟還有這樣一份恩情,所以她下不了手親自殺老沈,才和他弟弟李寶收一起,找到張大春來演了這齣戲,害死了老沈。
這讓我又想到了李寶收和妖道士炎魯子的關係,通過老沈的喪事,明面上的感覺是,李寶收雖然身為大老闆,但是因為要續命的原因,他實際上是受到了炎魯子的要挾和控制,而現在從李寶蘭身上的能力來看,李寶收應該也不輸於他姐姐才對,再加上李寶收的心機智謀,他真的會受控於炎魯子嗎?這不得不叫人懷疑。
而李寶收回到市裡之後就神秘失蹤,而和他關係最為親近的姐姐李寶蘭也在此時越獄,這其中又有這怎樣的聯繫呢?
丁隊忽然問道:「這事,高大師,你怎麼看?」
二叔想了想說:「李寶蘭除了用到了神行縮骨術外,還用到巫蠱術。沒有找到她的人,光憑她越獄,也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
丁隊點點頭說:「也是,這李家的兄弟姐妹身上,問題大的很啊,下午還是要先找一趟李寶收他哥,然後再找那個黎叔。高大師,小高大師一起去吧。」
我和二叔只好應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