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屍路
第九十九章屍路
龔所長發現這話又繞進了二叔的圈子裡,直搖頭說:「老高,你真不是個東西,就會欺負老實人。」
二叔好笑:「你還真不要臉,你也算是老實人?」
龔所長說:「怎麼不算?」
這時候,丁隊走了過來,問二叔:「高大師,真的看不出來什麼來么?聽傳聞說野人這東西,也有腦袋瓜兒,通人性,聰明,不過說實話,沒有親眼見到,我不大相信真的有野人,這一路的血腥碎屍,」他看看腳下,「還有這些斷手斷腳,連起來就是一條屍路,用屍體來鋪路,應該是人為的,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和含義?可別中了李寶收圈套陷阱,你們對這人了解些,這已經走到了大半夜,咱們的人手有限,裝備也不多,關鍵是,要是誤入了歧途,體力消耗過多,我擔心大家身心疲憊的情況下,想要順利完成這趟任務,可就有點懸了,這次一旦被李寶收逃脫,以後想要再抓他,估計就難了。」
二叔想了想,長舒了一口氣:「現在確實看不出來什麼,我剛想到了邪教,猜測這會不會是某種獻祭,但一想,更覺得是一種指引,是特意給我們鋪的這條路,指引我們找到他,我擔心的是,李寶收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了我們這次行動的情況。」
二叔說著用下巴指了指吊死在樹上的老田。
丁隊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是老田?」
二叔果然心思縝密,居然想到了這一層。
此時再想起老田失蹤時候的情況,是消無聲息失蹤的,發現情況的小張懷疑是水鬼把老田拖下了水,而娃娃魚的叫聲是出現老田失蹤后河中有死漂漂下來的時候,所以可以排除的是娃娃魚把老田拖下水的,而且小張也說過,老田也算是市局的老資歷,他很可能早就認識了首富李寶收,而且成了李寶收在公安局安插的人,而老田所謂的失蹤,不過是悄悄開溜,走了近路去給李寶收通風報信了,至於他為什麼會死在這,可能另有原因。
二叔的這個猜測應該是對的,至於老田和李寶收的關係,這很好解釋,因為在市局裡就連王定山這樣的人物都和李寶收有扯不清的牽連,是李寶收的保護傘,而老田這樣一個小民警是李寶收的人也就不奇怪。
另外從這行走的一路上也可以看出,老田和以王定山為首的李哥他們這個團伙並不是很親近,因為老田並沒有和王定山的心腹李哥他們走在一起,而是有意避開,走在了隊伍的最後,可見他們並非同屬一路。
而王定山手下的核心利益者有以那李哥為首的三個就夠了,深入的知情者越多對於他們來說是越不利的,所以老田應該是被排除在他們團伙外的,而李寶收本身對王定山也難以做到完全的信任,所以他仍然需要在公安局中另外有老田這樣的一個人的存在,為他掌握風向,通風報信。
最後以老田在市局的位置,他可能是這次行動已經開始的時候,才知道行動的具體內容的,他既不是王定山團伙的核心成員,王定山也就沒有必要把這次行動告訴他,他心中擔心李寶收的安危,這才藉機溜走,想在我們找到李寶收之前,把這次行動告訴李寶收,好叫李寶收早作準備。
龔所長應該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凝望著老田的屍體,似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好傢夥,這卧底當的,點子有點背。」
二叔說:「只是一個猜測,未必是對的。」
龔所長一拍二叔肩膀說:「老高,要有信心,我相信你。」
丁隊嘆了口氣:「如此說來,李寶收豈不是對我們這次行動早就瞭若指掌了。」
二叔點頭表示同意,說:「他也許早就料到了這一步,所以採用這樣的方式迎接我們,等我們,順著這條屍路走,應該不遠了。」
丁隊一笑:「高大師果然不凡,沒到警隊來當警察,真是可惜了。之前老龔跟我誇你,在萬隊面前也誇你,我還不信,如今算是見識了,是個人物。」
二叔沒有做聲回應,龔所長一笑:「可不是。」
顧月兒在一旁聽得是雲里霧裡的,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就聽見你們拍馬屁的。然後聽懂了一點,要順著這條屍體鋪成的路,繼續往前走,誒喲,我快不行了,受不了了。」
龔所長回了他句:「怕什麼,不是有你高哥哥背你嗎?」
顧月兒看看我強露出一個笑臉,意思是那就辛苦你了,我一臉無語。
以那李哥為首的幾個警隊老資歷心情激憤,連連叫罵,這簡直是在向公安局挑釁,幾人向王定山請示以後,決定先把老田的屍體放下來,要是這麼吊著不管,會寒了兄弟們的心。
吊著老田的這棵枯樹有點高,名義上他依然是因公殉職,直接割斷繩子讓屍體掉下來,似乎有些不尊重,於是幾個特警一起幫忙,爬上樹杈,準備把老田的屍體放下來,我們也跟著走了過去。
就在特警剛解開繩子的時候,「啊」的一聲叫,一隻全身漆黑的烏鴉從樹梢上一飛而起,拍拍翅膀,接連叫了幾聲飛遠了,也許是因為枯樹也是黑色的原因,這隻烏鴉和枯樹的顏色融為了一體,在夜色里,事先誰也沒有發現這隻烏鴉的存在。
但是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鳥類本事最靈動驚醒的動物,為什麼特警們爬上樹杈的時候沒有驚動它,偏在此時解下老田脖子上的繩套就驚動了它呢?
我一時也沒多想,就在特警們幫著將老田的屍體放下來的時候,山谷里突然又起了風,風聲過後,也不知道是在山林中的什麼地方,四面突然響起了一片烏鴉的哎叫悲鳴聲,氣氛一時有些詭異,這時候風聲又起,掃過高處的山林,又盤旋盪進了山裡,穿過我們兩側毒刺叢,呼呼作響。
這次的風聲久久不絕,二叔忽然說道:「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