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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魚,魚?要嗎

  相當尷尬的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視線一轉看向自家寵物,怎一個晴天霹靂了得,不足以涵蓋如今驚濤駭浪般起伏不定的心境。


  「檸檬你怎麼可以那樣!」段明湛真的生氣了,都說了事情揭過不提兩家互為友好鄰里,檸檬不管不顧對鄰居家的哈士奇示威,雖然沒真傷到哪,這樣的行為實在太放肆,我行我素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哪樣?」韓雲死活不承認自已的做法有什麼不對,段明湛就知道吼自已,丁點聽不懂那蠢狗編排自已的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點顏色看看真以為自已是只軟腳蝦。


  人言有雲,人無信不立,放在眼下當換成鳥無勢不立,想要達成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三分以為平氣和,靜坐常思已過,閑說莫論人非,此等明擺著示弱的情境,沒門連窗戶縫都不可能有,純粹痴心妄想做春秋大夢去吧。


  豈不知,動物界有其自身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哪怕如今的社會體系出現打破了格局的變化,骨子裡生而帶來的東西亘古不變,本能的反應告訴韓雲不進則退,軟弱必可欺。


  「你還有理了!」氣得段明湛好想拔光檸檬的羽毛,讓它再嘴硬試試,「來者即是客,你怎麼能對客人沒禮貌。」之前明明不這樣,不明白受了什麼刺激非要意氣用事。


  「算了算了。」把心放回肚子里的辛傑回過神連連擺手,「他們倆鬧著玩,我們就不要插手其中橫加干涉。」純屬虛驚一場,寵物又不是人哪聽得懂這些。


  自家狗老實了,辛傑只能說小公舉的玻璃心徹底震了個稀碎,以後很難再強硬起來跟這隻凶神惡煞的鸚鵡對著干,說實在話這樣沒什麼不好,讓它有個怕的以後再瘋起來就會有所收斂也說不定。


  不是自已不心疼自家狗,實在是辛傑深有體會自家狗的尿性,自已有時候被氣到了還會嚇唬教訓一頓,跟這隻鸚鵡比起來不算什麼。


  「真的非常抱歉。」段明湛十分歉疚的道歉,「檸檬被我縱容慣了,千萬別往心裡去。」心道貓狗之於鳥簡直是天敵般的存在,以後該怎麼辦,心好累。


  眼看事情談不下去,一鳥一狗兩個祖宗都那副德性了,友好相處的本意看來無法達成了,辛傑不再呆下去,彎下腰拍了拍還沒回過神的奇奇。


  「我們先回去了,以後找時間再聊。」辛傑帶著自家二哈離開,屋裡總算清靜下來。


  段明湛敢凶自已,哼,晾那死小子兩天好好反省反省,平白無故的罵自已,太沒天理了,小心肝倍受打擊,不等對方開口,從沙發靠背竄出去,飛到窗外到樓下王子家躲清靜。


  看著飛走的檸檬,段明湛擔心某鳥小心眼腦子一熱做出離家出走的舉動,忙跑到窗邊望去,看它往哪裡飛,一氣之下飛出了小區可怎麼好。


  見到檸檬輕車熟路的從窗口進入樓下朱教授的家,提著的心放回肚子里,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獨自出神。


  到了晚上睡覺的點,韓雲一點沒有回去的意思,站在客廳沙發上陪著朱教授夫妻二人看電視節目。


  韓雲不急,樓上的段明湛快急死了,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心裏面焦躁萬分,明知道檸檬是在為今天的事跟自已置氣,沒到真不管對方的程度。


  坐不住的段明湛下樓敲開朱教授家的門,表明來意叫檸檬回家,總不方便一直賴在朱教授家不走。


  韓雲懶得搭理段明湛,目光絲毫不往對方身上瞟,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看韓劇,雖然無聊了點,情節多處狗血交織,也比回到家裡看段明湛那死小子的臉色強,大不了今天不走了,就在這兒睡。


  沒有舒服的小床又怎樣,韓雲有好哥們王子當枕頭當墊子,還怕沒有睡覺的地方!


  「怎麼了這是?」明眼人朱教授早就發現跑來自已家的檸檬有點不大對勁,問題又不是出在身體方面,便沒有過問太多,直到段明湛找來,赫然發現一鳥一人之間的古怪氣氛。


  「生氣了。」段明湛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拿鬧脾氣的檸檬沒辦法,心裡憋悶的也挺難受,便同朱教授說明情況,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微末的抱怨。


  「是這樣嗎?」朱教授走到檸檬面前求證,眼前的鸚鵡頑劣的叫人稀罕。


  「哼!」非常有氣勢的來了一聲,韓雲知道自已現在沒有地位可言,總會被拿來同其他寵物同等看待,心裡自然不好受,自已有錯在前到罷了,又不是真認死理性子犯擰的人,問題是自已本身沒有過錯,平白挨了頓罵,心裡老大不平衡。


  「這氣性!」朱教授看得直樂,轉過頭對段明湛說,「你就像某些孩子的家長一樣,孩子一旦做錯了事不先問清楚原因不分青紅皂白的認為自家孩子有過錯,受害者家屬找上門,當著人家的面為了自已的顏面,不去在乎自家孩子有沒有受氣,主觀意斷的行為,造成現在的結果,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事後想要彌補裂痕已存,又能補回去多少。


  段明湛頭垂得更低了,自已當時的語氣是有點過分,可是自已不認為檸檬一點錯處都沒有,連說幾句都不行,鬧脾氣不回家,長此以往助長本不該有的任性脾氣那還了得!

  「我在這裡說句公道話。」朱教授再度開口,「正常情況下狗看到鳥出於好奇或是別的原因會第一時間沖著鳥叫,檸檬既然聰明的表達出是那隻哈士奇先挑釁,動了手之後大家算扯平,你不該對檸檬發火,鸚鵡就像小孩子,雖然聰明到底不是人,有些話聽得懂,好比你罵它,有些話即使聽了也不一定懂,這屬於動物間對待外物的習性使然,你不能以你的視角硬性要求。」


  「你好好想想為什麼檸檬只對新來的哈士奇亮爪子,小區里別人家也有養狗的,時常能碰到,從未發生過今天這種事。」蘇老師開口分析事件本身,沒有要偏幫哪一方的意思,「和我們家王子非常和得來,按常理貓對鳥的威脅大過不會爬樹的狗,能和貓玩到一起,本身就不會是沒事找事的類型。」


  「檸檬才一歲多,很多東西都不懂,下意識受到威脅只會靠本能發起反擊震懾敵人,你罵它本身就沒道理。」朱教授開導鑽牛角尖的段明湛,「知道你擔心把檸檬的性子養歪,這個可以在日後慢慢教,鸚鵡的年齡換算一下,好比兩歲的孩童,你一個大人對著兩歲的孩子發脾氣,還不興檸檬負氣離家不回。」


  「我知道了。」段明湛聽進去一些,本就無多的火氣消失的一乾二淨,「我以後會同檸檬好好說。」


  「這就對了,養寵物要有耐心,不光提供他們的吃喝拉撒睡,還得教他們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養成習慣就好,別嫌麻煩,多教幾遍。」朱教授十分看好聰明的檸檬。


  「好。」段明湛已經認識到自已做法過激欠考慮,上前給還在氣頭上的檸檬道歉,要求檸檬跟自已回家。


  「不要。」韓雲鐵了心不回去,任由段明湛磨破了嘴皮子,聽煩了抖抖翅膀飛到高處王子的貓爬架位於頂端的窩裡,挨著王子一起。


  「這……」段明湛愣在當下,對檸檬的抗拒心裡發酸使不上勁,回頭求助似的看向朱教授。


  「今晚先這樣,讓檸檬跟王子睡,放心明早絕對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檸檬。」朱教授也沒好辦法將犯了倔勁的檸檬弄回去,與其強硬處之不如放任一晚,兩方都借著機會消消氣。


  「好吧。」段明湛有氣無力的應聲,垂頭喪氣的告別了朱教授夫婦,上樓回家。


  「檸檬快趕上小孩子了。」蘇老師瞧了眼躺在王子身邊的某鳥,同老伴玩笑,「誰家的鸚鵡能有那麼厲害。」


  「是啊。」朱教授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開著的電視機上,劇情還在繼續,思緒已然飄遠。


  回到家悶悶不樂的段明湛輾轉反側,心裡有好多話沒地說,根本無心睡覺。


  摸到手機解鎖,盯著屏幕看了老半天,上面是一張檸檬的美照,心裡發悶無意識去翻了翻電話薄,在幾個常聯繫的人名上反反覆複流連,終於視線定格到一個名字上,按下通話鍵。


  「喂,明湛怎麼這個點了還不睡?」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而柔和聲音,段明湛愣了愣神半晌才出聲。


  「我心裡煩,你又工作到現在?」段明湛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我有話想說,你聽著就行別問為什麼。」倒苦水的時間,把親近人當樹洞來用,說出來心情會好。


  「好,你說我聽。」電話另一頭的人依舊忙著手著上的工作,分出神來聽電話。


  這一晚韓雲沒心沒肺的睡了個好覺,段明湛則又留下大大的頗為壯觀的黑眼圈,昭示自已一晚沒睡好覺。


  又過了兩天冷戰的日子,韓雲終於膩煩了家裡冷冷清清沒有往日的絮絮叨叨,不禁懷疑自已是個受|虐|狂,非得讓人說兩句才好受。


  冷戰期間韓雲不忘鍛煉身體達到預期目標,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其中,抓咬騰挪空中急停,大轉彎等適當的必要訓練,有效提高了飛行速度。


  這兩天對門那隻哈士奇再看到韓雲時沒有了最初的狗仗人勢,乖得跟貓崽子似的,見了韓雲就躲,生怕對方不高興拿自已出氣。


  韓雲聽到蠢狗自言自語的叨咕聲,嗤笑一聲,自已有那麼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哪有閑功夫逗弄哈士奇。


  計劃解除冷戰的韓雲,在段明湛回來的晚上,明確提出要吃煎牛肉的意向,擺出和好的姿態,看對方接下來的表現,一點不在乎臉皮厚不厚,臉上長著毛呢,要臉幹什麼!

  終於等到檸檬開口言和,段明湛心情頓時由陰轉晴,興高采烈為檸檬服務去了,就這樣也沒忘記控制肉量,一碼歸一碼,肉吃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有肉吃的韓雲由著段明湛摸毛,生活好似又回到先前的明朗,把不好的事擠到一邊生蘑菇。


  日子恢復如常,韓雲除了在家練習外,還在外面沒人的地方訓練,高大的樹木茂盛的枝葉是自已最好的遮蔽物。


  結束今天的訓練往回飛的路上看到蘇老師拉著兩輪小車出去了,前往的方向好像是菜市場。


  要不跟去轉轉?沒去過,做為鳥好奇心從來不缺。蘇老師的人影都走得看不見了,韓雲心癢難耐的跟上去。


  菜市場人多混雜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充斥著各種食品發出來的原有味道,交疊在一起都快聞不出香臭。


  找到蘇老師的位置,往下看去,佔領高地的韓雲看到蘇老師把買好的幾樣菜放到兩輪拉杆車的布袋裡,走向賣魚的區域。


  賣新鮮海產的地方飄散開來的腥味別提了,熏的韓雲沒敢進去,看了眼正在稱重又轉過頭去對面買活蝦的蘇老師,納悶這是要買多少好吃的,難道今天家裡來客人?

  旁邊是炒貨市場,各種瓜子堅果琳琅滿目,韓雲瞅了一眼,再回頭去找蘇老師,看到已經離開水產區直奔水果區的蘇老師,打算跟上的時候,忽然聽了一耳朵,好像是攤主在叫人?

  扭過頭向聲音處望去,見賣魚的老闆招呼誰的魚買了沒有拿?那不是剛剛蘇老師去的那一家,前後不過幾分鐘,在蘇老師之後沒有人,不會是蘇老師忘掉的吧?


  怎麼辦?韓雲不確定自已該不該幫這個忙。考慮期間左右為難之跡,就見一名帶小孩子的女人走上前去,拿起那袋放在旁邊的魚,跟老闆說了幾句話就要走。


  這怎麼行!那魚先不論是不是蘇老師的,那個帶小孩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失主。韓雲還沒眼瞎到認不出就在剛剛,教唆身邊七歲大的小男孩偷斜對面那家賣活蝦的這兩缺德鬼。


  說時遲那時快,魚攤老闆跟拿魚的女子爭論起來,這魚明明不是對方落下的,還敢厚著臉皮伸手拿,自已的記性再差,誰買過自家攤上的魚還是能夠認得出,絕對沒有這個年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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