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打人就打臉
段明湛跟在後面注視著前頭的一人一鳥，檸檬重回活潑這是個好現象，沒有阻止某鳥耍賴皮的行徑。
韓雲跳上跳下不亦樂乎，絲毫不用擔心會摔下來，會飛就是這麼的方便，每每聽到趙奇假裝出來的驚呼，作起妖來沒負擔。
回到別墅，客廳里的兩人相對而坐，看到進門回來的兩人一鳥異口同聲問，」玩好了。」話音一落兩人相視而笑。
「過來我看看。」段嘉羿朝站在趙奇身上的檸檬招手，既然能站在別人身上說明情況有所好轉，懸著的心回落。
「看什麼看，總摸毛都掉了。」韓雲拋開段嘉羿飛到茶几上，那裡有幾盤水果和點心。
嗤！趙奇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對正吃的某鳥豎起大拇指，對誰都敢這麼欺負。
「晚上在這裡住，還是回家去？」段嘉羿沒去過多在意檸檬惡劣的態度，詢問某鳥接下來的打算。
「你和明湛回去，我在這住兩天。」有吃有喝沒人管，韓雲需要時間去消化事件造成的心裡陰影。
「行啊，我有空，你放心。」蕭毅一點不覺得麻煩，耽擱一天兩天沒有關係。
「要不我留下？」段明湛實在放心不下檸檬單獨留下在這裡，無北蕭毅和趙奇本身。
「你還要上學。」韓雲駁回段明湛的提議，「走吧，走吧。」看到段家兄弟總是無法抑制的想到醫院裡那個大笨蛋。
「小沒良心。」段嘉羿伸手彈了檸檬一下腦門，叮囑對方，「別亂跑給人添麻煩。」
「啰嗦。」韓雲丟出一記白眼，躲開段嘉羿再次伸出的手，威脅的瞪眼，「再鬧咬你。」
「走吧。」段嘉羿站起來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現在回去還能趕上下午的課。」
「可……」段明湛心裡記掛著檸檬，回去上課也會心不在焉，不如留下來看顧，可檸檬明確擺出拒之門外的態度，頭一次被檸檬狠心的拋下，心裡委實不是滋味。
「聽話。」段嘉羿捏著弟弟的肩膀，以眼神告誡弟弟這個時候別再任性，同蕭毅和趙奇告別。
「檸檬，我們走了。」段嘉羿看了眼還在吃頭也不抬的檸檬無奈低嘆。
段明湛沒有等到檸檬的親口道別，直接被大哥拖走坐上車之後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猶如被拋棄的小媳婦。
「你怎麼不去送送？」太無情了，趙奇盯著只顧猛吃的檸檬頗覺意外，不是說寵物對主人的依賴性最強，眼下又是什麼情景。
「送什麼送。」韓雲翻起大大的白眼，越送越離不開，段明湛那小子一心軟沒準軟磨硬泡的就留下來了，學業怎麼辦。
「我要靜靜，別煩我。」韓雲需要抽取大量的時間思考人生，更改之前的鳥生計劃，重新找到定位。
「你就不問送進醫院裡的那位如今怎樣了？」趙奇好奇這鳥腦袋怎麼長的，思維方式頗有奇怪之處，讓人夠不到一點邊。
「問什麼問，是死是活聽天由命。」韓雲嘴硬死倔著迴避話題，狠狠地啃兩口蘋果，以未極度不滿。
「這話說的，好像跟你沒多大關係一樣。」趙奇感覺十分新奇，掏出手機點開網頁視頻，放到某鳥眼前，「你看，都上新聞了，已經成為人人點贊的大名星，還說事情與你無關。」要不要如此的口是心非。
看了半天發現光有圖像沒有聲音，韓雲偏過頭去仔細聽了聽，懷疑對方的手機有毛病，怎麼能沒聲？
下一刻趙奇的問話解釋了韓雲心中的疑惑，「你在現場說了什麼，只看見張嘴聽不到聲音，當時拍攝的人懵圈了手抖的把聲音弄成了靜音。」白瞎了拍攝的這一段視頻。
「有人採取了措施，保護你出格的行為舉止。」蕭毅不信上前的措詞，考慮到段家和秦家皆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若論功績檸檬排第一誰敢不承認，蕭毅笑看如人一樣情緒外露的檸檬，「秦韶予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多虧有你。」多好的一隻鳥，關鍵時刻與忠犬不逞多讓。
得知秦大笨蛋沒事，韓雲放下心丟下爪子里的果皮抽了張紙擦爪子，覺得還有點粘，使喚起趙奇來。
「我要洗澡。」韓雲記著去了趟寵物醫院，回想起來鼻端隱約聞到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受不了。
「跟我來，小祖宗。」趙奇伸胳膊接住重量不輕的檸檬，轉過身對蕭毅說，「你該試試這分量，沒誰了。」
「廢話真多，快點。」韓雲原地跳了跳，催促對方能不能別那麼磨唧。
「怕了你。」趙奇帶檸檬去洗澡，在對方的指揮下忙活了一個鐘頭，累得腰酸背疼大呼，「洗個澡這麼挑。」比給人洗澡還要累。
「你不怕我們倆合起伙來把你賣了？」正給檸檬吹風的趙奇不由打趣，「膽子這麼大，有必要鬧脾氣嗎？」
韓雲抬翅膀氣定神閑的配合吹毛，就是不理話多的趙奇，連個白眼都欠奉。
「你這麼傲嬌一點不像只雄性，有點像小公舉。」趙奇嘴欠，檸檬越是不答話，越是忍不住撩撥。
「你才小公舉。」不好的詞韓雲忍不下去，「再廢話，撓你。」一個大男人家怎麼那麼八婆。
「你就會以此威脅人。」趙奇大笑，不懼檸檬不誠心的恐嚇，「除了撓人咬人還有什麼招數說出來我聽聽。」
韓雲保持沉默，越接話趙奇越是蹬鼻子上臉，話頭接連不斷要被煩死了，晾著對方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唱歌給你聽，學會了去泡妞。」趙奇出奇的掐斷話頭，來了這麼一句。
「呵呵！」韓雲眼神加語氣滿滿的嘲諷意味，就趙奇這樣的有臉教自己唱歌。
「呵呵什麼，我唱歌水平堪比明星。」趙奇自吹自擂微勾的唇角更顯得整個人不著調沒個正形。
「牛皮果然是靠吹的。」韓雲忍不住吐槽，「既然這麼牛女朋友又在哪裡？」好意思灌輸給自己唱歌泡妞的無知的想法，簡直蠢斃了。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懂不懂！」趙奇洋裝生氣，內心直樂跟檸檬對話喜感破多。
「沒臉沒皮的你，好意思說。」韓雲懶得搭理對方還說，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沒治了。
「對面的女孩看過看，看過來……」趙奇不接檸檬的話自顧拉開嗓門，聽得韓雲青筋直跳，如果有青筋這玩意。
「別唱了，簡直就是魔音灌耳。」韓雲耳力驚人又離得近，被荼毒的暈暈乎乎受不了對方的五音不全，拍拍翅膀遠離噪音污染。
「蕭毅，管管他。」哪有這樣的人，一點不體量聽眾的感受，唱的亂七八糟還敢自詡為明星，嘔，隔夜飯都要吐了。
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電腦處理事務的蕭毅抬頭，看到一綠影從浴室飛出來，忽而笑容爬上眼角。
「我怎麼了，又沒礙著誰？」趙奇提高了音量，還在收拾浴室，自嗨的哼著聽不懂的曲調。
「你好像對我們不認生？」蕭毅不認為是一頓飯結交起來的功勞，檸檬在寵物醫院的舉動歷歷在目，加上一些常識直到現在依然不了解這隻鳥為什麼會對他和趙奇抱有好感度，沒有排斥更沒有攻擊。
「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在之前總會路遇開車的兩人，加上吃人嘴軟已經不知道客氣二字的內涵。
「是嗎，十分榮幸認識你。」蕭毅沒有深入探究，就此打住話題，埋首於電腦中繼續工作。
那是因為韓雲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是好心還是惡意，又不是個睜眼瞎有沒有其他意味跡或是抱以某種目的，身為人在對待動物時很難像對待人時那麼的小心翼翼，一般裝都懶得去裝，認為動物完全無法理解跟傻狍子一個德性。
韓雲絲毫沒有被人看不起的憂傷感，扮豬吃老虎那才爽，誰還笨到把所有底牌都攤開在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晚上吃什麼？」蕭毅處理完事務挪開筆記本問起發獃狀態中的檸檬，這麼看鳥呆呆傻傻挺可愛，相比較醫院的凶相畢露，嘖嘖稱奇。
韓雲不客氣的點菜，又聽蕭毅問，「晚上睡哪裡，要不睡房間正好一人一間。」樓上三間卧室兩大一小。
「需不需要有人陪著，晚上做了惡夢會負責叫醒你亦或重新哄你入睡？」
「滾粗！」又不是小寶寶用得著人陪又哄睡，韓雲膈應的炸起了羽毛。
「好吧，我會讓趙奇時不時去看看是否睡安穩。」蕭毅既然接手，有義務照顧好檸檬。
車上，段嘉羿發現弟弟悶悶不樂神情低沉，了解事因笑言，「檸檬需要時間，你在那裡會影響它。」
「我們都需要給對方一點時間去消化去看開，你總是表露出一副非常擔心的樣子，檸檬怕你傷心也許會強裝出沒事的樣子，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段嘉羿開導鑽牛角尖的弟弟。
「我不想。」段明湛是跟自己賭氣，「要可不像你，把檸檬交給兩個不熟悉的陌生人。」
呵，到埋怨起自己的不是，當時可是檸檬開口要留下，攆他們兩個走，這事怎麼就不提，段嘉羿相當的莫可奈何。
「檸檬有自己的主意，你死賴著不走有什麼用。」段嘉羿揶揄弟弟小孩脾氣說變就變。
「檸檬早就認識那兩人上次不是說過了，不然又怎麼會留在對方那邊蹭吃蹭喝。」段嘉羿記起另一茬，「你不也搭乘對方的車去醫院，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以你的心性哪會去做。」
「我那是急糊塗了，沒辦法。」段明湛予以反駁，「檸檬的情況你是沒見著，看著實在心慌意亂，又不允許我有選擇的餘地。」挑什麼理還是自己親哥呢，一點不為自己著想，氣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才說兩句就急眼，段嘉羿哭笑不得，「明天我來接檸檬回家，放心保證到你手上時連根毛都不少。」
「胡說，檸檬換過毛了，哪是你說掉就掉的事。」段明湛頂嘴不滿大哥哄小孩時用到的口吻。
「你最有理。」段嘉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午上課時專心一點，課上走神又是你的導師上課，你該知道後果。」
「我知道。」心裡煩懶得同大哥耍嘴皮子，視線專註於窗外的景色。
段嘉羿開車送弟弟回學校，跟其導師說了一下情況，開車去了趟單位解釋擅離職守的原因，最後開車去醫院。
「你怎麼回來了？」段老爺子看到大孫子驚奇道，「你不陪著明湛看著不在狀態的檸檬回來幹什麼？」
「檸檬已經好了不少，獨自要求在那邊呆兩天，把我和明湛趕了出來，我就先送明湛回學校上課。」段嘉羿好一番解釋。
「怎麼能把檸檬扔給兩個不相干的外人！」段老爺子不贊同孫子草率的做法，「你又不了解對方，出了事誰來負責。」
「我的確不了解對方，架不住檸檬樂意。」段嘉羿也挺難做，聳聳肩攤手表示自己十分無辜。
「這裡邊有門道？」檸檬什麼樣的性格，段老爺子人精似的怎會看不出來，孫子的話意味頗深止不住心緒翻轉。
「檸檬認識那兩人，熟悉的程度介乎於陌生與友好之間。」檸檬的判斷不應該有誤，動物的直覺佔主要優勢。
「行了，明早趕緊把檸檬接回來。」段老爺子生怕檸檬被翹了行，姓蕭的背景複雜誰知道會不會一時興起做出點什麼事。
「放心。」段嘉羿打包票，問起爺爺中午有沒有吃飯，外頭的飯菜老爺子一向不屑一顧，秦家這邊人心惶惶哪顧得上那麼周全，實在不行勸老爺子回家去，自己留下來等消息。
飯是秦家做好了送過來，口味還行，段老爺子自認沒有自家廚子做的好，這個節骨眼有的吃就不錯了，眼下不是挑三揀四的地方。
晚上韓雲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境明明已經平復為什麼還是無法入睡，躺下來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去想，仍然等不到與周公的會面。
一連換了好幾個睡姿，大概折騰累了最終趴著睡了過去，韓雲睡得死都不知道趙奇中途有過來看過兩回。
第二天一早，正吃早飯段嘉羿就來了，等檸檬吃好喝好打了聲招呼離開，行路中曾問檸檬回家還是另有打算。
「韶予醒了，一醒就問你在哪裡，心急地都成熱鍋上的螞蟻，到底將親生父母拋到了一邊，氣得大伯母又哭了一場。」段嘉羿拿不準檸檬會不會排斥醫院，找了句玩笑話開腔。
等了半天不見檸檬回話，段嘉羿還以為不會有答案，正打算左拐先把檸檬送去蘇老師家，有王子陪著檸檬心情說不定會好起來。
「去醫院。」韓雲不能白白的放過對方，姓秦的還欠自己一個說法，心底堵著一口氣怎麼也要見到導致自身精神異常的罪魁禍首。
「好。」段嘉羿差點以為產生了幻聽，沒膽子開口再度確認，車子拐向另一條馬路。
到達醫院，由段嘉羿抱著進醫院，碰到段老爺子還有秦家的一些人，都樂呵呵的跟自己打招呼，韓雲一個都沒搭理。
察覺出檸檬狀態不穩，沒人有膽子上前撩閑，跟著段嘉羿前後腳進了病房，不大的病房擠的滿滿當當。
「檸檬。」看到段嘉羿懷裡的某鳥，躺在病床上的秦韶予別提有多高興，「謝謝你，再次救了我一命。」醒來時擔心檸檬慘遭不測，一個勁的追問說話吞吞吐吐的家人，看到健康的檸檬懸著的心落回原處。
韓雲沒有接話的意向，從段嘉羿懷中飛出，落到病床上秦韶予右側鎖骨以下，做了一件令在場眾人始料不及瞠目結舌的事。
翅膀一張，打掉秦韶予伸來的爪子，眼中冒著寒茫，盯著對方那張已有幾分紅潤的臉，揮翅膀，照對方那張傻臉開扇。
「蠢貨，廢物，白痴，笨蛋。」兩側翅膀同時開弓，韓雲見到秦韶予后心底壓抑的那股邪火徹底暴發。
「韶……」一把拉住要上前的妻子，秦韶朝憂心的妻子搖了搖頭，兒子的確該打，那麼大的人了還要讓長輩們跟著揪心夜不能寐。
何況整件事都是因秦韶予的大意所導致，本該可以躲開的刀鋒，卻傻愣愣的站在當下，要不是檸檬在場拉了一把，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檸檬做的對，即出了氣又教訓了兒子，不該攔著不讓。
被當眾扇耳光的秦韶予心裡淚流成河，無關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從檸檬每個詞的語調中聽得出某鳥尤為驚恐的情緒波動，是自己做錯了，該挨一頓揍，沒有制止檸檬的瘋狂行徑。
「有臉承認自己是男的！」危及時刻傻了眼都不知道躲字怎麼寫，韓雲氣憤秦韶予的白痴行為，讓自己丟了魂似的擔驚受怕。
「讓你犯蠢，你個廢物，一次危險還不夠吸取教訓。」偏偏第二次非要與死神擦肩而過，韓雲受夠了對方的不當回事。
舒予聽著聽著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捂著嘴趴在丈夫的肩頭哽咽，並不是為被打的兒子心疼，混雜的思緒交疊纏繞，不自覺的流下淚水。
韓雲可沒有留手的心情，用了全力，就想把姓秦的揍成豬頭，「讓你騷包，豬一樣的蠢。」簡直沒辦法形容秦韶予的智商。
被打臉雖然沒有巴掌打的疼，仍有分量，秦韶予可以說痛並快樂著，能讓檸檬出了氣恢復原樣，捨出一張臉來又有什麼關係。
扇累了，心底邪火散去要不是看在姓秦的有傷在身，扇巴掌算什麼，上爪子才叫真本事，調頭飛進段嘉羿懷裡，指揮對方，「回家。」懶得看秦蠢人那張臉。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們算不算冰釋前嫌和好如初。」見檸檬頭也不回的要走，秦韶予捂著臉開口求和。
「別煩我。」還想冰釋前嫌，腦子鐵定叫門擠了，韓雲不想搭理對方，催促段嘉羿送自己回家，醫院的消毒水味太難聞。
無奈，段嘉羿應檸檬的要求，走前朝秦韶予丟下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帶著檸檬離開醫院開車按原計劃送到蘇老師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