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糾結的方元
「你……究竟是什麼……」在方元將巴羅弄醒了之後，他又呆愣了一下，再然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很明顯，他真正想要問的問題應該是「你究竟是什麼人」——
只不過，虛空懸立在他面前的方元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人，所以最後那個「人」字他終於是沒能說出來。
同時，巴羅的心中此時已經近乎被絕望的情緒充滿了，情況明顯是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的，這隻詭異的黑貓不單有著幹掉千年蛇怪的能力，同時也有著針對幽靈的手段……問出那個問題，實際上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近乎於「想要讓自己死個明白」。
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方元眼中那滿滿的冷漠殺意。
然而他卻不知道，好在他沒有將自己的心聲真正表露出來，否則的話方元絕對要哭笑不得的。為什麼？因為所謂的「滿眼冰冷殺意」完全是他自己腦補之下的錯覺——是的，方元現在可還沒下定決心要幹掉巴羅呢！準確的說，方元現在正在糾結才是真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是他能幹得掉的，卻別只在於可不可以幹掉。而判斷可不可以幹掉的標準，自然是要取決於幹掉之後的麻煩大小的——而麻煩的大小，自然是取決於目標的身份與背景如何。
蛇怪很好殺，甚至在之前的方元看來完全就是隨便殺的那種，幹掉了也沒人給出頭，因為它的身份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寵物」，背景自然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然而那貨作為建立霍格沃茨的四巨頭之一，至今依舊死了起碼一千年左右了，更重要的是這貨本身也在密室里藏了一千多年，沒人知道他的存在，完全就是黑戶！
方元覺得只要自己做的乾淨，完全就是一點麻煩都不會有——哪怕現在需要改變一下認知，將「血人巴羅知道蛇怪存在」這一點也算上，方元也沒有改變主意，因為知道蛇怪存在的恐怕也就一個巴羅了，更多的，也充其量還有幾個幽靈，別讓他們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就行了。
如此一來，他們哪怕發現蛇怪被幹掉了也無可奈何，沒有足夠的實力，他們最多只能去找鄧布利多幫忙。鄧布利多即便是礙於情面與身份不得不出手，也肯定不會下死力氣——因為知道這麼一條蛇怪的存在他肯定是不會樂意的，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沒人告訴鄧布利多蛇怪存在的原因。知道這麼一個大威脅被幹掉了，鄧布利多絕對是喜大於怒！而那點怒火估計都得是裝出來的……
總之一句話，幹掉蛇怪不會有麻煩！
但血人巴羅卻不一樣，相比蛇怪那種死了也沒幾個人搭理的黑戶，他本身卻是那種身份背景全不簡單的角色。先說背景，霍格沃茨四大學院之一斯萊特林的常駐幽靈，自身本身便代表了霍格沃茨自建校至今的「歷史」的存在，乃是一大底蘊！更是霍格沃茨對外宣傳自身文化時的一張臉皮！
再說身份，他還是霍格沃茨四巨頭之一的斯萊特林的弟子——霍格沃茨四個學院的常駐幽靈，除了拉文克勞的那個能在這方面穩壓他一頭——人家是拉文克勞創始人的親生女兒——剩下兩個可以說都是**絲。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這貨無緣無故的死在外面了，鬼知道霍格沃茨那邊有沒有什麼專門的反應機制，而即便是沒有，只要時間稍長被察覺到不對勁兒，就絕對有人要大動干戈！在這個世界的特殊神秘體系規則之下，方元的手腳收拾的在乾淨也不保險！
而霍格沃茨的影響力有多大？
答案是整個英國巫師界的人只有三種——還沒進入這個學校的，正在就讀的，以及已經從這裡畢業的！有這種恐怖影響力的霍格沃茨一旦發動全力鐵了心想要做些什麼，基本上其他國家的巫師界也都要給些面子，搭把手討個人情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
到時候，情況很容易就會發展成整個巫師界圍剿方元一個，保不準還要扯上世俗界的力量！
的確，認真起來，方元敢說自己出全力能吊打整個巫師界——據說，主宇宙在為各種體系的「二階」也就是與天位境這般等同的境界定名的時候，最開始的初稿並非是「遨遊境」，而是「破軍境」，意為此境存在有單人破軍之力！
只不過那是指常規軍隊，放在主世界人族卻就是一個笑話罷了。科技發展到那個地步別說別說區區二階存在了，即便是更往上的、具備隨手便可摘星拿月之大神通的存在也未必敢說跟裝備齊全的人族軍隊玩單人破軍！
否則的話，那些主修神秘側力量——例如天位武道體系——的異族們從來就不缺少二階之上的強者，甚至舉手投足之間便有毀天滅地之威的強者也未必不存在，諸多異族又是如何被人族搞到如今這般境地的？
但如方元這般凝聚了天心意識、具備二階之力的存在，其實力之強悍卻是無法否認的。
然而問題現在不是在於另一方面么？那麼玩了之後方元就得考慮換號重練了——還是那句話，等閑情況下沒必要主動和錢過不去，對不對？
『要不要嘗試一下遺忘咒？』遺忘咒——也就是具備修改記憶的能力的那個咒語，一忘皆空，方元當然不是剛剛才想起這門手藝。
問題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咒語是不是能夠對幽靈起作用！真的起作用還好，不起作用的話也罷，就怕明明不起作用巴羅這個被施術者還裝作記憶被修改了……
總之還是一句話，這事兒不好搞！
方元這邊糾結著，卻是忽視了另一邊的巴羅。
巴羅是什麼人？真要較真的話，有一點是絕對不容忽視的——人家到現在好歹也經歷了上千年的歲月！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話說著有點難聽，但其中想要表達的那個意思嘛……
絕對是話糙理不糙的典型。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方元擱那糾結著，他就已經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結合著多年的經驗分析出了一些東西。
比如眼前這隻黑貓之所以對蛇怪毫不留手卻遲遲不動手幹掉自己，應該就是因為……
有些麻煩不想輕易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