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然後天明死了
平靜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關於這點方元早就有過心理準備——準確的說，從他將這個世界的武道體系在自己身上推演至練氣化神境的那個時候起，他就一直都在期待熱鬧的到來。
別的不說，蓋聶和荊天明，這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應該都要遭受秦國的追殺的吧？哪怕暫時還沒有秦國的高手到來，但多半也只是人家被什麼耽誤了，早晚會找上門，方元表示自己就等著他們來呢！
甚至就連那個這段日子怎麼看怎麼不起眼的項少龍，如果真的是那個尋秦記的主角項少龍的話，估計身上也沾惹著一些或大或小的麻煩——
但今天這一架打的，在方元看來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望周圍看看，地上傷勢或輕或重躺著的那些之前在這莊子里住的人，其中甚至包括之前傷勢已經恢復了一部分、勉強能夠拿出一部分真正的實力和人動手的蓋聶！造成這一切的，正是此時正在和方元打成一團的那個老者，似乎是有一個精神病……
而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方元一邊動手一邊分心尋思「這事兒究竟是誰惹來的」的時候，心中就莫名其妙的會感到有點發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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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方元就曾對一個詞感興趣——那個詞寫作「面容奇古」，是形容一個人的容貌的。上網查一下之後，會發現有人給出「就是有聖人像」的解釋，但這解釋他始終覺得有些抽象，有聖人像就有聖人像，聖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哪怕是結合著一些圖片，他心中的那種印象也是種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
直到今天，算是趕上了有人現身說法，方元心中不自覺的又浮現出當年的這個問題之後，才算是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總而言之，只需要知道「面容奇古」之人就是長得磕磣的那種就夠了，那個頭上戴著一頂草帽、手裡提著一根竹棒，氣勢洶洶來找麻煩的老頭子長得就是那種德行。
至於說方元憑什麼肯定人家是來找麻煩的？這老頭現身之後的第一時間就靠一身明顯融入了【意境】的氣勢將莊子里鍊氣化神之下的小角色都壓成了重傷，這個算不算？青兒是被方元及時護下，以及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本人有些特殊之處還是帶著一些奇異寶物的項少羽也沒什麼事兒，除了這兩人之外，這處醫家的莊子里沒有任何其他鍊氣化神之下者倖免！
而這還只是一瞬之間的結果，那難看的老頭子的氣勢可不是一發即收，緊跟著在下一瞬間，幾個修為不到九品的普通雜役就被這股氣勢無差別的給壓死了。
其中……包括荊天明。
再然後，才是之前因為正在自己的屋子裡打坐練氣養傷而反應不及的蓋聶爆發自己的氣勢，混同一身劍意來對抗這股氣勢的壓迫。然而，蓋聶本身的修為似乎就落後於這個老頭子，更別提自身此時還帶著傷勢了——這老頭一身實力絕對有一品巔峰半步先天的水平！
而且同樣是領悟了意境的存在，蓋聶哪怕全力對抗，也只是撐起了自己周圍方圓十餘米的一小片安全空間。至於其他人？練氣化神境大多都只能自保，就連四品境界的那個老太太都是一樣，甚至勉力護住自己的那個名為扁素問的弟子已經讓她自己也受了一些傷……
這還只是那個丑老頭子氣勢壓迫之下的結果。
而等他真正動起手來，竟然直接有了一些引動周邊天地元氣的徵兆！直接沖著此時顯得最硬的一個點攻去，只是兩招過後便將好不容易將傷勢養好了一些的蓋聶打回了重傷瀕死的狀態！
也正是因為這個，方元才肯定了他有半步先天的本事，因為等閑一品——哪怕是一品巔峰也絕對做不到這般。
好吧，其實哪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方元也都還懷抱著一顆看熱鬧的心來著，最多也就是荊天明的死讓他稍微驚訝了一下——記得前世有人說這小子身上隱藏著什麼大秘密，但如今看來至少這個世界上的荊天明是會死的。
至於蓋聶重傷瀕死以及幾個莊子里的雜役死了這些種種……
方元表示自己其實不是特別冷漠的那種，只是之前事發突然，忙著護住青兒就沒反應過來行么？至於如今，那貨重傷了蓋聶之後似乎火氣沒那麼大了一般，收回了那強橫的氣勢，也用不著他方元去頂了。
直到這老頭遠遠地看到了青兒之後，兩隻眼睛稍微凝滯了一下之後瞬間變得跟倆燈泡似的，那亮的，明顯是要打青兒的主意，還直接就下手打算將青兒抓走——方元這才急了！
丑老頭子幹掉這莊子里的任何人方元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最多也就是心情好或者心情壞的時候出手幫忙擋一擋——心情好是為了救人，心情壞就純粹是為了給人找麻煩——這還得是在順手的情況下。
無論他究竟是因為看出了青兒身上有什麼秘密，還是因別其他的什麼原因而想要抓走青兒，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青兒小丫頭身邊「蹭事兒」的方元能答應么？如果是想收青兒為徒什麼的，方元或許還要稍微考慮一下，但明白青兒還是自己成長最好的他也多半不會答應，更何況這個丑老頭子一上來半句話沒說就將滿滿的惡意展現的淋漓盡致？
於是他果斷出手！
面對這樣一個半步先天，方元倒也沒有託大，體內已經推演到四品程度的武道元氣全面調動——四品程度的武道修為對上半步先天的當然連送菜都算不上，但如果是在等同於先天真性的天心意識的運轉支配之下呢？
就好像弱者持神兵利器亦難開山裂石，而強者捻草木竹石也可斬落天星一般，本質上的層次不同，哪怕只是四品的武道元氣，在天心意識的配合調動之下發揮出的威能同樣是未達二階層次的存在難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