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了因斷果？
何謂因果？
方元表示如今的自己也未能理解得多麼透徹，至少在因果一道上他沒什麼造詣可言，但這也只是相對他精擅的哪些方面來說的，如今的他終究已經到了可以說一聲一理既通萬法全明的地步！雖然僅僅只是初抵此境，接下來該如何去走也不知道，但有一些比較基礎、比較簡單啊的花活還是玩得來的。
就比如「斬斷因果」，這一類的手段基本上是任何稱得上「大能」的存在都應該掌握的——無論其在因果方面有多少了解，但凡稱得上「大能」的存在，在這方便玩一手「以力破法」總是沒問題的。
方元自然也在此列。
所以，莫說這因果已經是不知存在於多久之前、而且當初方元已經做足了償還的舉動，即便是這因果還在，如今的他也可以輕鬆的將之斷掉！畢竟如今的他根本都不在這個宇宙了，因果這東西說來也挺遵循基本道理的——雙方之間某些意義上的「距離」越遠，因果聯繫就越薄弱……
至少不同世界之間的距離是足以做到削弱因果聯繫的。
所以，不存在什麼「不還清因果無法繼續進步」之類的問題，至少方元是用不著在意這些的。
而之所以要這麼做，不過是想做罷了……很多事情不是用「因果」二字就能說清的，還掉因果也未必就能斷掉關係，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並非只存在「債主和欠債者」這一種。
他不知道指引之樹帶他回溯到這個世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至少現在還不知道——很明顯他能夠意識回到這裡是指引之樹搞的鬼，因為就是那丫之前稀里糊塗的爆發了一波——但他不介意遵循著自己所願藉機做些什麼。
很巧，時空回溯……曾經的他也能做到，不過經歷了吞噬星空世界當中的一次輪迴之後，他更專業了，畢竟這在那邊也是人家的看家本領來著。
如今，這片宇宙距離他離去的那個時間點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麼悠久的歲月，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也早已經壽終了——這是在所難免的，因為當年其能夠被人類培養最頂尖人才的學院錄取本就是有方元幫忙作弊的緣故，本身的才能實際上是不夠的，若是方元一直在旁幫襯著或許還有希望成就天地同壽三階之身，最不濟也能以某些手段混個另類「永恆」。
但憑其自身的話……說有望半三，實際上都是高估。
話說回來，當年方元本來也是特意沒挑那種最頂尖的超級天才，免得出些幺蛾子。
所以，方元中途離去，就相當於是主角成長到半路金手指廢了乃至於主角光環沒了一樣……
當然，實力不強也有好處，至少如今方元哪怕並非本尊到此，而只是意識體凝化，玩起逆轉時空回溯復活來也不費什麼力氣，甚至稍微多花點力氣就將當年的整個星球都複製著拽了過來！
「當年攪亂了你一次人生……如今還你一次，這回就真的兩不相欠啦。」然後方元的聲音響徹附近整片星域，而後又隨手揮灑出一片光雨，將這顆星球上的所有人類都淋了一遍。
「順便也送你一場造化，經過這一遭之後你也算是有望三階了……但願能成，這樣的話未來也許還有再見的機會。」再然後方元又從口中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卻是已經大手筆的將整個星球上所有的人類體質都改變了一番，沒有任何差別對待……
他的目標當然是特定的，但這方宇宙可不簡單，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麻煩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方元想要避免的只是一些不必要的——他乾脆就開了地圖炮，讓人無法直接找到準確目標，無非是多耗費一些力氣而已。
「最後……解決一點麻煩。」最後方元才回頭，迎向那些追來的本宇宙執法飛船。
這並不是一個以他如今的實力能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世界——這個他指的是全盛時期的他，如今路更寬廣、前途更遠，實力卻未能恢復全盛的他更是如此，他不會忘記，曾經這個世界的人族鎮壓屠滅的無數異族當中也是存在著為數不少的三階巔峰存在的……
更別說如今他在此的還僅僅只是本尊分過來的一道意識凝化體罷了，具備著不弱的威能是沒錯，但想要在這個世界真正興風作浪……怎心不夠格。
但上述一切的前提是——他是靠自己主動過來的。
而事實卻是，他這次過來並非主動，而是由自家外掛金手指指引之樹主導著……
無敵么？方元不知道，但感應著自己這意識凝化體此時的微妙狀態——
「至少……這樣，大約還是能夠做到的吧……」話語當中滿是不確定，但隨著一道朦朧的無色微光從體內擴散而出，眨眼間溢滿無盡星河，籠罩範圍內的無盡時空便陷入了停滯！
「嘖……這可比我最強的時候都牛逼多了。」稍微感慨了一下。
這麼說誇張么？一點也不誇張，如果這只是單純的時空禁錮的話，那麼別說僅僅只是影響無盡星河了，在鴻蒙空間那邊身為鴻蒙掌控者，不客氣點說一念影響整個宇宙都毫無問題。
但在此時，隨著方元這一動念，被凍結的卻不僅僅只是時空而已，更多的還有一些無比高渺的、甚至於讓如今的他都難以理解、無法領會的存在。
那似乎是源於更高的層面。
而這還只是起手而已，說白了無非只是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個準備，創造一個安靜的、無人打擾的環境。
之後，伸「手」——之所以要加雙引號，是因為原本凝化出的身體雙手在伸出之後直接就散去了形體，似乎是無法保持住一般，然後散開、還願化作純粹的意識體的那一部分卻被方元依舊當做雙手一般向前伸去，直直的探入了一片「虛空」。
一瞬間之後，方元收手。
看似一切都沒有改變，就連方元之前散去形體的雙手都恢復了原狀，但是……
『還有什麼嗎……沒了吧。』只有方元自己知道之前那一瞬間究竟做了些什麼，以及那一番行為又是何等的喪心病狂，自然，他自身取得的收穫也是極大的。
但，他卻同樣也已經全不在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想做的都做完了，就算有剩都肯定都只是一些正經意義上的瑣事兒罷了。
沒察覺到自身有什麼變化，但隨著方元這個念頭的升起，源自於指引之樹、之前帶著他的意識回溯來到這方世界的那股高端莫名的力量乍然再現，然後裹著他的意識體再度驟然消失。
只留下這個世界一星球剛剛被從時間長河的過去一段當中拉到現在的茫然之人，以及一些不知何時以及隱去了戰備姿態、其中的船員臉色也都從原本的嚴肅換成了帶著微笑的輕鬆的——宇宙飛船。
「恭喜你們，編號LJW199306152826生命星的過去之民們，你們的幸運，讓你們被難得一見的時空潮汐從已經隕滅的過去沖刷到了現在……接下來，請遵守原有秩序，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人員進行身份註冊與激活。」
……
很明顯，有些東西真的不一樣了。
原因大概就是因為方元之前修改了一些什麼——是因果么？
然而，雖然形式、效果都有些相似之處，那卻真的不是因果手段。
因為因果手段在某些角度上來說是非常粗暴的，想要用來干涉某些事情或許會很簡單，但如果想要憑藉這個來編織一些極其複雜的事情來達到瞞天過海的目的……除非是在因果一道上有著極深造詣的存在，能夠強行微操同時梳理無數因果線，才能最終將事情編製的滴水不夠，否則的話就是白扯淡。
就像是一對夫妻結婚的「因」，最終導致他們的兒女出生並長大成人的「果」，若是有人以因果手段抹掉這個「因」的話——無論是直接抹掉他們的存在，還是將因果修改成「他們的婚沒結成」，直接導致的後果基本上都會是他們原本存在的兒女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種從因果源頭上的消失自然是察覺不到的，因為他們受到影響，只會認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兩個人——更準確的說，是根本就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但這種手段卻是有著其局限性的，那就是與被因果手段間接抹消的人有著極深的關係、羈絆的，心中會不自覺的有些違和感，再舉個例子，就像某部治癒番當中小圓臉成了圓環之理之後，對於無數人來說其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但其關係極深的親人卻有事會不自覺的生出一些違和感，覺得自己可能忘卻了一些什麼，諸如此類。
而如果是實力夠強的，更是完全就不會受到影響！因為他們自身可能與「因果」平齊，甚至高於「因果」本身！
那麼之前那艘飛船上的人類執法人員呢？實力夠強么？
其實是不夠的。
但他們搭乘的那艘飛船卻很不簡單！隔絕一切來自於外界的負面的以及未知的影響，因果的力量也同樣沒轍！這幾乎可以說是某層面之下的至高科技產物之一了，但身在其中的他們卻依舊毫無反抗餘地的收到了影響……
這是因為方元之前做的是界主指引之樹的威能，直接改寫宇宙本源當中的記錄！
本宇宙的人族再如何牛逼，終究還未曾真正超拖出去，那麼源自於宇宙本身的「真實」就是任何存在都無法抗拒的……
說白了，方元直接改了設定。
當然，方元也忘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會受到影響的只是這個宇宙當中的強者們，而這個宇宙當中卻是有一部分「先驅」早在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嘗試了超脫！雖然至今依舊卡在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但卻是不會受到影響的，而且半旁觀者的角度也能夠讓他們看清楚很多東西，更重要的是他們還能夠與宇宙內部的一些人族核心強者進行聯繫。
這不，此時他們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兒——對宇宙本源動手動腳，別看之前方元就只是用了一瞬間完成這一切，而且還沒什麼動靜，但那只是因為真正的動靜未曾在他那個層面顯化罷了！
涉及宇宙本源的變動，動靜哪有小的？
但就在他們試圖以自己的方式對宇宙內部的後輩們發出示警的時候，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卡片卻是驟然在他們中間顯化，而後顯得無比輕鬆自然的斷絕了他們的聯繫通道。
只是他們的面色卻是非但沒有因此而變差，反倒欣喜若狂一般！
卻道為何如此？只因為他們從那張銘刻著一個奇異而又未知。卻能夠讓任何人看懂其代表著的意思的字元「旅」的卡片上，看到了他們真正超脫的道路！
很明顯，這是一分不得不拿的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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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不知道的，一切都發生了，等到方元的意識體神遊完畢回歸吞噬星空世界，他第一時間便陷入了閉關當中。
一趟神遊，他經歷的自然不止是那人道科技無比兇殘的宇宙，更包括他穿越以來所經歷過的所有世界！發展走向早已面目全非、還被他遺留下的某些東西狠狠攪和了一番的哈利波特世界，大雜燴一樣、如今已經瀕臨破滅的綜武世界以及與其比鄰的末日世界——當然，末日是曾經，而且那由末法之末、神秘蘇生引起的末世隨著時間的流逝自然就會變成真正的盛世。
然後是當初被他搬走了不少資源的飄邈之旅世界，以及早已經進入了大主宰時代不知多久的斗破蒼穹大千世界，最後是其中未留任何遺憾的盤龍世界鴻蒙空間。
等到這一圈走完，方元倒是未曾因為圓滿了曾經的遺憾而有些什麼收穫，反倒是單純因為這一遭回顧而生出了許多感慨。
斷掉一些算不上因果的因果，方元並未覺得自己因此而有些什麼精進，倒是因為在其過程中藉助指引之樹的偉力而施展出一些可怕的大神通大手段而有了許多靈感……
這能算了因斷果帶來的好處么？
方元依舊不知道，現在的他表示自己只知道有些一直以來追求的目標馬上就能達成了……
是錯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