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種子」和「土壤」
一 既然種下了種子，那麼自然是期盼著收穫的——而既然期盼著收穫，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除了高唱某蘋果的某兄弟之外，有誰是會只種下一顆種子的？
雞蛋不能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小孩子都懂得的淺顯道理，方元自然不會不明白，所以……
只是目前「栽種」下、並且已經發芽的「種子」只有浮華世界神這一顆而已。
合適的「土壤」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首先，方元手頭作為「種子」的實際上就是從啟至尊遺留的青花洞府當中獲取的那些四步道君層次的終極之道相關資料，所以他想要搞「種植」，需要尋找的「土壤」也需要是與這些終極之道相匹配的。
比如那浮華世界神，或者說浮華帝君，便是以火焰一道合道的。
同時還需要「土壤」本身的底子夠厚實，經得起折騰！真當方元是幫浮華重來了一次不成？之前已經提過了，實際上方元不過是將浮華帝君的一部分靈魂連帶真靈一起分割了出來，然後塑造了一個新的身軀——世界神境界的，然後又配合心力手段在其靈魂之上動了些手腳，彷彿催眠暗示一般，讓其無法發現自己身上的一些詭異之處……
永恆帝君層次之下卻是根本就扛不住這樣的手段的，或者說就算是扛住了，就那些本質比較低的生死道君乃至於世界神層次的弱雞……這樣被方元直接強行改換了道路，他們難道還能有合道成功的機會不成？簡直就是扯淡一樣了。
而永恆帝君這個層次的總共才有多少？這個世界的「道」各種各樣，又有多少是適合方元手頭僅有的那些終極之道的？再加上永恆帝君這個層次的存在基本上不存在扎堆的情況，都分佈在各個域界當中——人家那可是擁有橫渡黑暗虛空、跨域界旅行的資本的！
而且這樣被方元動了手腳之後……種子養出果實是要收割的。
方元不可能真的會將浮華世界神培養成混沌宇宙掌控者，不說有沒有那個能力，僅僅只是這個想法都不可能會有！甚至浮華世界神就連成為混沌宇宙掌控者的競爭者的機會都不會有……就在他真正跨出最後一步、合道之後，無論合道成功與否，方元都會對他進行收割。
成功了固然是好的，而失敗了還收割也不是因為方元心急，而是因為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浮華帝君都將會在那個時候隕落……靈魂不全，真靈也被方元心力化刀動了手腳——說白了也就是被斬了一記，真當他的魂魄真靈能夠承載的起永恆終極之道？
哪怕成功了，其結果也會和合道失敗的道君相差無幾！乃至於真靈潰散的速度遠遠要快過絕大部分合道失敗的道君……
至於說方元憑什麼有把握說哪怕其領悟了永恆終極之道、擁有了至尊戰力也能夠對其進行收割……這話說得，就好像方元一直都學雷鋒做好事、人品值得信任一樣，他之前都在其靈魂真靈上動了那麼多手腳了，難道就不能更多一些？
將一切都掰開了說，實際上浮華世界神如今本質上無異於被方元煉化的一個傀儡！當然，要比一般的傀儡高級了許多許多，硬要說的話倒是與方元曾經還是貓身的時候獲取的一部名為「他化自在應身法」的法門煉製出的「應身」有些相似之處。
當然，莫說以方元如今的境界，就那部法門而言，雖然有些玄妙之處，但能夠被方元看得上眼的卻也僅僅就只是那一份創意了……在最開始的時候感覺不錯，但誰讓方元的實力越來越強呢？積累也就越來越厚，見識越來越寬廣……眼光越來越高也是正常，最重要的是還不是眼高手那種。
而這也是方元玩這種「種樹」一樣的手段的根本倚仗。
否則的話，終極之道那是什麼概念？縱觀整個混沌宇宙，古往今來多少天縱奇才，卻也總共就那麼幾個至尊而已！將終極之道推演到四步道君境界的雙手雙腳加起來都能數清……一個連主宰都不是的永恆帝君回到世界神境界就能夠推演出來？
真要是這樣的話這永恆終極之道也太水了……前文也提過，方元僅僅只是拿著浮華帝君當做自己搞「種植」的「土壤」罷了。
而植物想要城中、最終開花結果都需要什麼條件呢？
土壤，水，光，空氣——大致上這些就是植物成長所需要的所有要素了。
而仔細想一下便不難看出——四者當中，后三者都是不可或缺乃至於不可取代的！唯有排在第一位的「土壤」……話說無土栽培的原理是什麼來著？
總之，土壤的作用除了「承載」之外，最大的作用恐怕也就是任憑植物從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養分了——換言之，這是可以被替代的！
憑藉自身在唯我天道之上超越四步道君、又沒有真正達到永恆帝君層次的造詣，配合其他的一些玄妙手法，方元將自己掌握著的、至尊青花洞府當中遺留下來的、前人掌握的四步道君終極之道化作了「種子」，然後在一個永恆帝君的身上種下，以這尊帝君的全部化作「養分」來奉養……
說白了，方元就只是在「借殼」而已，本質上也就是方元自己在研究，而且效率恐怕還抵不上他自己來研究——就像方元曾經說的，自己若是能夠借鑒紀寧的永恆終極劍道的話，恐怕就有把握直接將唯我天道推演到足以合道的地步了——他自己研究永恆終極劍道行不行呢？
當然是可以的，只是有那個時間的話，他靠自己也能夠輕鬆將唯我天道推演到永恆的層次了。
現在他這麼做，唯一的好處……恐怕也就是自己能省點心。
不過這也就夠了——對於方元來講，能省點心就夠了，其他的誰還在乎？好處壞處的，反正都特么的是無本的買賣……順便的，將來沒準兒還能藉此讓自己省些力氣呢，一切都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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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往往伴隨著風險而存在，這也就是所謂「危機」的由來了……
而作為主角，紀寧的成長道路上從來都不缺少這種「危機」，當然——放在他身上，從外人的角度上看來倒更像是專門的「磨礪」，而他的命運軌跡雖然和原著中有所不同，但大體上卻又有許多相似之處，至少在「被緋雪城主盯上」這一點是相同的，原因自然同樣是收貨的域界飛舟殘骸……與九塵這個在原著中險些被當成紀寧出櫃證據（霧）的好友一起。
紀寧收了九塵后，立即衝天而起，朝高空飛去。
「破！」面色冷肅，紀寧施展著自身觸摸到第四層次邊緣的終極劍道，嘗試著撕裂空間逃離此處。
然而緋雪城主也是個老油條，敢動手自然就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蒙蒙光芒隔絕百億里範圍，時空極為穩定，根本無法撕裂。
「走。」面色微沉，決定開底牌的紀寧手中出現了黑白色駁雜的奇異圓盤。
這正是芒涯主宰給紀寧的一塊時空盤，說起來也能算是一件保命的好東西了——當然，在如今實力越來越強的紀寧而言，作用也越來越小了，不趁著現在還能用先用掉的話恐怕以後就要沒機會了。
紀寧瞬間就引出了這時空盤中蘊含的威能，一股浩蕩可怕的波動降臨了，立即裹挾著紀寧，開始強行撕裂時空。
「嗡……」那籠罩百億里範圍的蒙蒙光芒也開始震顫，似乎在竭力壓制。
「什麼。」緋雪城主臉上瞬間現出一抹震驚，「時空盤？芒涯主宰的時空盤？！」活了無盡歲月，緋雪城主當然很熟悉時空盤——其實整個炎龍域界的最頂尖大能們都明白，芒涯主宰一直非常細心的照顧著芒涯皇族，也照顧著芒涯十二宮的道君們。
被賜予時空盤，代表著芒涯主宰非常看好，一般其他大能都會給面子，不會對這樣的小傢伙下手。
「哼，為了域界飛舟，為了西斯族遺迹，我可顧不得了。」緋雪城主冷笑——然而前文指的是正常情況下，真牽扯到一些大好處的話那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時空盤的威能，在竭力要破開時空，而百億里範圍的蒙蒙光芒，則在緋雪城主的主導之下全力鎮壓時空，二者不斷地抗衡著。
「啪。」紀寧手中的黑白色駁雜的奇異圓盤，整個都碎了，而遮蔽百億里空間的蒙蒙光芒也黯淡了許多，然而卻還是存在
「失敗了。」紀寧略微一愣，微微皺眉，這是他手中用來逃命威力最大的寶物了，竟然都沒能破開時空，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有些小瞧了緋雪城主……
「怎麼辦。」紀寧略微有點糾結，他最厲害的逃命寶物便是這時空盤，可是這都失敗了，論硬實力的話自己又還稍差幾分，怎麼辦？
「如果芒涯主宰親自來或許能成，僅僅他煉製的一件寶物，僅僅部分威能罷了，他可是送給好些道君的，憑此要逃命，還不夠……你逃不掉！你死了，躲在你洞天內的九塵教主也得死。」緋雪城主聲音浩蕩，除了心劍術，他任何一方面都凌駕在紀寧之上！紀寧的心劍術比原著同期也是要強，但也沒強多少，才僅僅學會第十一式，而哪怕是領悟了第十二式，配合他的綜合實力恐怕最多也就反過來壓制緋雪城主！
如果紀寧像心劍帝君一樣，能施展第十五式，那才逆天——可這話反過來說，心劍術難不難先不論，真要是能施展第十五式的話還用在這廢話？
翻盤的另一條道路，終極劍道的突破，也同樣無比之難。
所以說，此時的紀寧面臨著一個頗為艱難的選擇——究竟是拼一把賭一賭自己能夠在壓力之下突破，還是直接開底牌翻盤？
沒錯，翻盤並不難，因為紀寧手頭的底牌夠強——芒崖主宰的時空盤是逃跑方面最強的底牌，卻也僅僅只是在逃跑方面！要論殺傷？如今的紀寧可不是曾經那個世界境的小傢伙了。
方元給的那枚道符當中究竟蘊含著多少威能，他至今都感覺摸不到邊！反正不說弄死緋雪城主，但要解決這次的危機肯定不成問題。
而如果賭自己的突破的話……一旦真的在壓力之下突破，那自然是不消多說，能否反過來壓制緋雪城主先不說，打哪這趟肯定死不了就是了——可一不小心的話，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是處於絕對的下風，可沒有肆無忌憚的資本。
死一次倒是沒什麼，畢竟因為在異宇宙得到了符博帝君看在丹尊者面子上給的那一枚替死道符，還能再度復活！可自己的神兵、寶物也就都沒了，同時已經練成的九大秘術神通、護體神通也都會沒了——更重要的是難得的幾個好友之一，新近結交的九塵也會因此而死！
寶物的損失是其次，重要的是自己能復活，九塵可不能復活啊，甚至九塵連第二元神都沒有。
「死吧。」緋雪城主已經到了眼前。
「罷了，若是此次只有我一人的話，說什麼也要拼一把……終極劍道第四重，總感覺不遠了，可惜這次九塵也在，輸不起。」紀寧眼中的可怕光芒漸漸斂去，轉化成了一種深邃的幽光，「緋雪城主……算你倒霉。」
「死吧。」紀寧在暗中念叨這什麼緋雪城主當然不會知道，所以他只是又一記刀光斬出，瞬間之後降臨在紀寧身邊。
又快又冷，讓紀寧都不免有些心悸乃至於嚮往，他的終極劍道終究還沒到這個地步，施展不出類似的手段。。
這一次緋雪城主的六柄刀是同時攻擊向紀寧，顯然是不留一絲餘地，欲要一舉將紀寧斬殺。
這一次的衝擊，比上一次還要強的多，但紀寧卻不像之前那般艱難且認真無比的應對，而是直接動手取出了一張道符，以此同時自身後退將道符扔了出來……心之世界內部蘊含著的心力瞬間引動道符的威能，然後紀寧發現……
周圍的天地，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