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如何「結果」（二）一世之尊
孟奇表現的很完美——各種意義上的完美。
實際上他對自己被分配到什麼院去這一點並不是真的多麼在意，哪怕明知道雜役院是幹什麼的——顧名思義——但武僧院難道就能好到哪去？先不說少林寺那大名鼎鼎的規矩——也就是入寺之後先挑幾年水、砍幾年柴然後再考慮其他，打熬基礎兼之磨練心性，想要通過正統的渠道在少林寺當中學到武功啥的……
沒相當於普通人小半輩子的時間在寺里耗那是想都別想的。
更重要的是孟奇剛穿越過來，啥都還不知道呢，他不想露餡！
所以他這一刻的表現非常之完美，完全將一個想要耍小聰明、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滑頭角色，又或者驟逢巨變、承受不起打擊的小孩子應有的表現展示了出來。
獃滯，彷彿失了魂一般，懵懵懂懂的走在路上，跟著其他被分配到雜役院的小孩子——也是准小和尚一起來到了雜役院。
但實際上呢？作為腦洞清奇、畫風逗比這一類型主角當中的經典案例之一，孟奇可沒這麼受不住打擊……君不見之前他剛經歷了「穿越之後啥都沒搞清楚就要直接當和尚」這種事情，之後都還有心思胡思亂想開腦洞！
『只不過……系統啊……』只是架不住「系統」這乍一看貌似平凡的兩個字實在是有那麼點兒嚇人。
作為穿越者，尤其是初來乍到、心中還滿溢著茫然、對未定的前途感到本能的不安的那種穿越者，猛然間發現自己實際上也是有依仗的，在這一瞬間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至於說為什麼，或者說憑什麼孟奇第一時間就會覺得系統是自己的依仗——且先不說穿越之前眾多系統流穿越小說的洗禮，孟奇如今在這個世界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可以依仗不成？
答案很明顯是否定的。
若非天生的一份謹慎還在起到應有的作用的話，孟奇恐怕當時就要開始嘗試系統的各種用法了！只是為了避免雖然不大，但終究還是存在著的、被發現的可能性成為現實，他才一直強行忍住了，但相對應的，接下來的過程中他也就專註不起來了。
對系統的期待值過高，之前又已經知道了自己被分配的地方是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武功的雜役院……
落在別人眼中，這時的孟奇也就成了心思散漫、在「上司」面前也不懂得好好表現的蠢貨了。
但孟奇也毫不在意，因為先不說將來會怎麼樣，哪怕僅僅只是眼下，他們也面臨著分離——分好了去處之後他們馬上就都要各奔東西了！
對比起別人心中此時此刻那份針對於未知的情感——或恐懼，或興奮，前者也好，後者也罷，他本身依舊只是毫不在意——比起這些，他更關注自己的「見證系統」究竟都有些什麼樣的功能……
『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用，但好在我有的是時間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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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不問前塵，不求來世，只轟轟烈烈，快意恩仇，敗盡各族英傑，傲笑六道神魔！
在方元看來，這是一個逗比小屌絲逐漸成長的故事，最難得的是其在成長的過程中雖然經歷了極多的波折，卻終究沒有忘卻自己的初心……行為方式或許有些變化，但本質上卻依舊是曾經的那個他，沒有因為力量、地位等等而迷失。
其名為一世之尊！
一個很好看的故事。
當然，比較遺憾的是曾經身為普通人之時的方元在找到這本書的時候本身正處於對武俠和正統的無限流審美疲勞的一個階段，加入書架之後甚至多次有過刪書的念頭，最後之所以看完還是因為某些書單當中的大量好評……再加上本身因為對那位作者本身文風、對劇情的把控能力以及腦洞等等的認可，這才真正入坑。
然而在好不容易入坑開宰的時候還遇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導致這本書雖然看完，卻並沒有看得多麼仔細，其中很多坑甚至都沒有看明白，到最後甚至連世界觀都沒有太搞清楚，只是看了個熱鬧一樣，還是之後偶爾看了一些同人創作的作品才算是真正補齊了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卻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如同之前難點不知道多少次穿越一般，選擇來一場重修——而是直接以魂體的方式化作老爺爺一般的存在打算配孟奇這個主角走上一路……
一個紀元誕生一次的「道果」，同樣也象徵著超脫的機會！如此，自然引得諸多仙神當中的存在紛紛布下暗子，埋下黑手，而一切爭端的源頭，也盡皆都在「道果」二字。
道果何用？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享道果之境者掌控諸天萬界所有玄妙，不可測、不可知、不可說！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只可惜，這個世界追求道果的道路略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坑……嗯，沒錯，就是坑。
做減求空！說白了，就不斷地削弱自身的存在感，還清一切因果，斷絕一切往來，將自身與世界本身之間的聯繫減到最少，剩下的最後那一點實在是減不掉、還不清的，則直接找一個替代者讓其幫忙擔著，自己則如同金蟬脫殼一般——
就好像小孟同學在原著中成就的「元皇大天尊」之位，掌握「諸果之因」，乃至於直接就替代了原本「元始天尊」的位置！然而這卻正是元始天尊之所求……
方元卻是敢於肯定，自己的要走的路並不是這一條，甚至於這條路對自身都未必有什麼好處，所以他秉承著自己最開始的想法，僅僅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道果」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也僅僅只限於了解一番而已。
於是他這想法也就從自身隨意給小孟同學開的外挂名稱當中彰顯出了一兩分來——見證系統，他在這個世界對別的不感興趣，想要做的僅僅就只是見證一些東西而已。
最主要的當然就是想要看一看道果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順便的，這個世界的「超脫」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他到時候也是想要看一看的。
當然，那都是后話了，如今難得又生出了幾分惡趣味的方元只想專心扮演好自己隨身外掛、系統老爺爺的角色……對於一直走高冷路線的方元來講，這也是一種蠻新奇的體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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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林中流出，於孟奇眼前盤旋了一圈后往著山腳流落；附近綠樹掩映，薄霧瀰漫在山林之間，空氣極其清新，讓他頗有一種身心曠怡之感。
此時天還未亮，然而在這種武道昌盛的所在，此時便已經有晨鐘響起，只要是少林寺中人，縱然是練成了無視噪音的本事，可在此時也是一定要起床的，孟奇自然也不例外；而在早課學了梵文小咒之後，他和自己同期進來的舍友真慧就被如今的「現管」玄心安排到了這麼一出地界兒挑水，除了他們之外，周圍還有真應、真觀等人，以及用挑水進行錘鍊的武僧院眾僧。
看著溪水，孟奇不經意間又一度從緩慢流淌的水面依稀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這是一個眼如點墨，眉似遠山，粉雕玉砌的小孩，年齡大約在十二三歲，僅僅比真慧大一點。
『長得真不賴啊，以前看來也是養尊處優。』孟奇贊了一聲，面色淡然，微含笑意，心下道出了似乎是與原著同期相差無幾的話來，但接下來卻似乎有些不同……
『以還俗為目標，努力啦……』他將木桶沉到水底，打算試試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同時，叮囑著身邊的真慧：「小師弟，你只挑一半就差不多了，不要逞強。」
真慧是個在孟奇看起來很蠢萌的小和尚，加上與他同期，所以他還是挺照顧這個小師弟的；只可惜如今的他還不明白這位真慧乃是赤子之心，而非所謂的蠢萌；同樣不明白這赤子之心究竟在習武前進的道路上起到什麼樣的作用，更不會明白——這位看似蠢萌的真慧小和尚究竟有多麼大的來歷。
「嗯。」——當然，關於上面提到的那些，真慧小和尚如今自己也是不明白的，所以他此時只是看著小溪里游過的魚兒，舔了舔嘴唇。
正當孟奇準備將木桶提起時，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於是轉過頭，順著目光望了過去，恰好看到一群還算熟悉的武僧，他們正是與自己一起被玄苦剃度的小沙彌，其中孟奇還能記住名字的不多，現在看著他的這個真德就是一個。
只不過這是個典型的小孩子，如今的孟奇也與原著中有所不同，連原著中的孟奇都可以隨意的將之無視，可想而知如今的孟奇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至於說孟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一方面是心理層面的實際年齡帶來的那一份成熟，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因為……有更有意思的東西在吸引著他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打水，此時用的也不是與其他的小孩子一樣的小木桶，而是兩個看上去頗為不小的大木桶！
將木桶沉入水中滿滿的打上兩桶水，一根扁擔分兩頭將水桶同時挑起，孟奇面色沉著的擔起水桶向著寺內的方向走去。
略微沉腰，姿勢擺正，孟奇一邊走一邊精準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節奏，一切的一切看似平凡，卻又透露著一種似乎蘊含著不少奧妙的奇異韻律——而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眼中的那一抹「微妙」的、讓人難以辨別含義的光彩。
就好像是電腦下片的時候看著即將完成的進度條一樣？
『嘿，看來今天是妥妥的能夠將這基礎身法刷滿了……這基礎呼吸法也差不多，最晚也就是明天的事兒，不知道滿了之後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升級？還是出現一些特效？』索性讓我們來聽一聽小孟同學此時的心聲——
然後就讓他慶幸吧，此時沒有少林寺當中通曉類似於他心通一樣的神通的大能在側，而實際上都不用是大能！因為此時的孟奇實在是連半點基礎都欠奉，沒半點修為在身，稍微懂一點讀心秘術的恐怕都有在他身上生效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因為他本身兩世為人、靈魂方面存在著一些特殊的地方，導致會為讀心者增添一些難度罷了。
沒錯，小孟同學在刷技能進度！
聽他的心聲，這兩門技能的名稱也似乎有那麼一點土……基礎身法和基礎呼吸法。
而效果似乎也不怎麼樣——能漲熟練度，自然說明此時的他正在練習，那麼這兩門技能究竟是什麼就很明顯了：基礎身法，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他沉腰、擺姿勢的那種走路方法！至於基礎呼吸法，自然就是刻意控制著、顯得頗為純熟的那種節奏呼吸法了……
但效果再差，也架不住這是小孟同學學習到的初始技能，而且還是對自己有著切切實實的好處那種技能！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小孟同學還沒有其他的技能可以練。
更何況，久經網文考驗的穿越客孟奇同學難道還能不明白基礎的重要性？
萬丈高樓平地起！
更何況……
『有系統幫忙，我這技能的進展速度肯定比正常練習的進展速度要快了太多太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數據化？』
在技能的熟練度刷滿之前，他也不知道刷滿之後的技能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但在這種事情，最讓人感到興奮的實際上也就是這份未知不是么？
「叮……」正在孟奇一邊控制著自身的各方面節奏不斷前行、一邊胡思亂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一個在孟奇看來已經「久違」了的聲音終於又一度響徹在了他的腦海。
「恭喜，基礎身法熟練度達到滿值，自動進階為初級身法。」
「恭喜，基礎呼吸法熟練度達到滿值，自動進階為初級呼吸法。」
隨著兩道提示音響徹腦海，孟奇下一瞬間便察覺到了自身的一些略顯微妙的變化——不是體型上的，也不是體內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些「氣流」、「能量」什麼的，而是一種好像很莫名其妙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