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Z+5章 另一篇未名的番外(六)
對,平衡!自己似乎走進了一個誤區。
楊毅當街沉思起來,而周圍的修士也不敢打擾。沒看城主三人都被人家一招秒了么?而且人家的護身法術沒收,我們出手也沒用不是么?還是明哲保身吧——醬油眾語……
至於護身玄氣罩被誤會當成高級法術了,尼瑪你有見過普通的護身玄氣能抗下幾十道法術自身無損反倒有點增加的么?於是也就成了正常。
楊毅的思考在繼續。
自己一直覺得平衡大道並不適於爭鬥,哪怕用了估計也就是萬年平局的事。但自己卻忘了世間萬物乃至萬法皆有其兩面性,平衡大道能平衡萬物,自然也能讓萬物不平衡,自己的境界達不到用出這種深層大道的地步,卻可以取巧。
雙屬性玄氣在體內不會打架就是平衡大道的效果,而自己刻意操控著玄氣碰撞,與平衡本身相違背,平衡大道與我自身想融,自然會自動的恢復其間的平衡,但其不平衡卻是自己的本意,大道自身做出的反應沒有自己的支持只能是徒勞,但將玄氣外放之後平衡大道不同於在體內的無人支持,它可以抽取天地間萬物的那一縷「平衡」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也是為什麼混沌色的玄氣在體外防禦的時候慢慢變成的黑白斑駁——楊毅剛注意。
而法術的本質,便是以自身大道為引,玄氣為憑,達成自身的或者與天地的平衡,然後才能穩定的打出以達到攻擊的目的,防禦也是類似。所以平衡大道自然不會放過送到嘴邊的美味,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吞下了其中的那一縷「平衡」。
這也對此是唯一的解釋。
似乎想通了的楊毅抬起頭,看著周圍如臨大敵的一群修士和已經被扶起來到後面被圍成一圈保護著的城主三人,心頭微微一笑,有現成的實驗品,不用白不用。
輕輕抖了下袖子,一道混沌色玄氣以極快的速度擴散了出去,在周圍那些修士驚駭卻又奇怪的目光中擊破了他們的護身玄氣——驚的是楊毅對他們出手了,奇怪的是沒什麼殺傷力,他們啥事都沒有,只是玄氣亂了一下。
楊毅在看完效果后卻又低下了頭,再次陷入了沉思。
還是不科學啊……剛才沒注意,這次又試了一次,無論誰施展法術,都要以自身大道為牽引,換句話說這種法術中蘊含的平衡是以自身大道引來或者直接充當的,自己只不過是璇璣九階,還沒通玄,怎麼可能輕鬆的破掉或者說抽取掉通玄境線系法術的平衡?還有剛才,一股玄氣波而已,卻是輕鬆加愉快的無差別破掉了所有修士的護身玄氣。平衡大道怎麼可能這麼恐怖?這不符合天地大道的規則啊?
楊毅可不會認為天地間無數人只有他修鍊平衡大道,又只有他發現了這種用法。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但還是要求助於道意天書啊,如果猜對了的話,自己的醬油計劃就可以結束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雖然自己是那種隨遇而安不想為了爭而爭鬥,但逃避自己的責任同樣不是自己的性格。
保持悠閑的生活態度,盡到自己的責任,把該做的做到最好,這是自己給自己立下的目標,只不過擇道弄到了這麼一條不適合爭鬥的大道才打算醬油一陣子,在修為提升到可以進行大道之爭之前弱化自己的存在而已。
沒心思繼續陪那群二貨繼續玩,甩出自己的九星內宗身份證明,楊毅心神沉入了道意天書之中。
道意天書的解釋讓楊毅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那就是——
道壓。
沒錯,道壓,道意壓制,大道威壓,上位大道對其下的大道的絕對壓制。
這種大道威壓並不罕見,只不過都很微小,例如修為等同的情況下水之大道對雨之大道,寒之大道對冰之大道,這些都是同源大道更靠近源頭那一條對另一條的壓制。像他這種基本沒有出現過,因為這是本源大道,他更是藉助著道意天書這個bug直接將大道本源符文融合了。
本來哪怕是一些邊緣化的本源大道也不至於在未盡全力更是無意間的情況下跨境戰而勝之,可平衡大道不單單是本源大道那麼簡單。本源大道也是分高下的,其高下就在於天地間投影的多少。天地萬物沒什麼事不需要平衡的,哪怕是平衡大道明面上的死對頭混亂大道也需要某種意義上的平衡。所以平衡大道便是那最核心的幾條本源大道之一。
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楊毅是真樂了,看來以後自己可以練一門瞳術去當專職攪屎棍了,看誰不順眼就瞪他,雖然不可能達到瞪誰誰懷孕的至高境界,但是瞪誰誰啞火也很不錯的不是么?誰能扛得住本源真正平衡大道的道壓?自從擇道后楊毅心情就有點壓抑,要不也不會一點就著,這回終於是平和了。
在已經習慣了的敬畏目光下拿回自己的令牌,扔給城主一瓶療傷葯,楊毅難得的用商量的語氣說出了命令的話語:「給你半天時間把傳送陣給我打開,半天后我要出發去煙瓏城,好不好?」
城主都想哭了,您早亮出身份啊倒是?早知道您是九星宗內宗的人誰敢和您動手為難?這倒好,自己弄了一身重傷之後還發現是自找的,女兒的下落還沒信兒,冤不冤啊我?至於半天弄好傳送陣,您身份都亮了,誰敢說不?反正實在不行自己把大旗一扯,,對面的想不合作都不行,只不過還得找女兒,唉……
楊毅浪浪的逛街去了,單純的逛街買吃的,至於城主的女兒什麼的,那關他屁事?這事兒自己都管的話以後還不得累死?自己需要關注的僅僅只是與自己同層次的那些將來註定會接觸到的人以及和自己有關係的人而已,層次低的煩不到他頭上來,層次高的?有個高的頂著呢,等自己個也高了再去操心吧。
在你真正有興趣逛街的時候時間會過得很快,這個無關性別,真的。
所以楊毅幹掉了一杯冷飲之後一看時間,半天一斤過去了,該啟程了。
接下來的形成真心沒啥好說的,興緻來了就找點事干,沒了就令牌開道全速趕路,雲黃帝國到了。想用楊家這種家族中的私人傳送陣自然要徵得其家族的同意——但是楊家可能會不讓楊毅回家?於是,楊家以最快的速度開啟了傳送陣把楊毅迎回了家族。
看著眼前的一群人,打頭的似乎就是自己的父母。沒錯,似乎是。
如果他不是穿越者,沒有前世那幾十年的人生經歷(儘管成熟這東西已經差不多被他丟光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今生這隻有生身之恩卻無養育之情的父母。儘管知道把自己送入九星宗是為了自己好,儘管知道天下父母基本除了一些混淡加三級,沒有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但親情這東西真心不是十年看著留影晶石中的一些留言就能培養出來的。
很殘酷,但事實就是這樣。
但看著今生父母嚴重那慈愛,楊毅真的不忍傷了他們的心,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父母。於是,順理成章的,本來楊毅覺得非常難以叫出口的「爸」,「媽」就這麼似乎是順理成章的叫了出來。
題外話,誰說異界就一定要復古啊……
人生很有意思,未來總是未知。或許真有命運這種東西,但楊毅不信。因為哪怕有命運,未來依舊有著太多的分支。一點小事就可能改變一個人,楊毅對此深有感觸。
前生的楊毅是個棄嬰,在孤兒院長大。親情這種東西他曾以為不需要,今生剛出生的時候感受了一個月卻又被另類的「拋棄」。他一直以為從天星真人那裡找到了那種陌生的感情,但在家族呆了一個月後他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天星真人終究是九星宗掌教,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他,照顧他,而今生的他又可以說是另類的生而知之者,兩相疊加之下,培養出了這麼一對相處方式特別的師徒來,感情很深,但不會宣之於口。
真正的父母卻不同,當年為了他的前途將他送入九星宗,父母何嘗捨得?尤其是母親,所以一個月來基本上時時刻刻都陪在他的身邊,讓他充分感覺到了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親情。至於說家主和夫人不管家族事務只顧著陪孩子會不會引起家族長老的反對……
笑話,楊毅就是家裡的活祖宗!
楊毅給家裡帶來了多大的機遇和變化誰都知道,楊毅的前途多麼遠大也是誰都清楚的。而楊毅回來時那兩聲爸媽叫出來之前的沉默以及對他們的冷淡他們更是清楚無比,也明白的很。
感情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的,一個剛滿月就被帶離家族的孩子,在宗門長大,沒見過父母……還能回來他們就很慶幸了。
父母心中的虧欠,家族長老們的心照不宣,讓楊毅的心靈在這平凡卻溫馨的一個月之中獲得了一次洗滌,或者說是蛻變。
親情友情愛情,親情排在首位。一個月的溫馨,彌補了楊毅心中的一個漏洞,也同時扼殺了還沒長成的一大心魔,剛出生就被拋棄——甭管原因是什麼,第二次經歷的楊毅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怨氣?怨氣被父母的愛抹去,楊毅心中也是一陣明悟,或者說的頓悟。雖說時間很短,但是一直以來任由修為自己增長卻不願控制著去突破的楊毅終於是不得不突破了。
最讓人羨慕的突破方式,自己不想突破但卻不得不突破,哪怕百般壓制都壓制不住的那種,楊毅甚至到了不需去引導,玄基自己就能成就通玄道線的地步,但他還是不敢偷這個懶,萬一出意外了呢……於是他閉關了兩個時辰,達到了通玄境,一階。
九星宗九星令牌其實除了是一件法器,還是一件類似於智腦的東西,許可權很高的那種,九星宗內宗弟子身份牌也是類似的東西。這東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監控弟子的狀態,例如修為突破之類的。
所以楊毅修為突破第一時間就被宗內一些關注他的人知道了,例如——天星真人。
九星令第一次自己從楊毅手上的戒指里蹦了出來,並彈出了天星真人的投影。
「嘖嘖,這部功法真不是蓋的,以你的性子沒人看著的情況下都能幾個月突破一個大境界,看來宗內之前五十年化神的評價根本就是瞧不起你啊小子?」
「嚇我一跳,還真就不知道這玩意居然能自己蹦出來……我說老頭你費這麼大力氣元神投影過來就為了說這幾句廢話?你陰我一把我可還沒找你算賬呢……」
「嘿,小子,我那不也是幫你么……得得得,先不扯那些,這次找你是因為你突破到了通玄境,可以說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是徹底的名正言順了,除了給你道個喜之外也通知你一聲,七年後的天府交流九星宗天星一脈由你領隊……怎麼樣,高興吧?」
「天府交流?那關我屁事?我領隊?不對吧,宗內不是早就定好了由年師兄帶領九星宗前去順便擔任天星一脈的領隊么?怎麼扯上我了?給個解釋吧。」楊毅的語氣聽不出一點高興,反倒給人一種「這種麻煩事怎麼會攤到我的身上」的感覺——或者說這句話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你說的那是幾年前的老黃曆了。地元那邊鬧幺蛾子,硬是要把二十八年後的天地交流年齡限制調低二十年,還賭上了一大片海域。我和曜日玄月三個覺得這賭法不錯,不吃虧,所以就答應了。你知道的,天府交流本來就是為了天地交流做選拔,你年師兄到時候就過線了,去了也沒用,所以換人了。不到半年你就跳了個境界,七年之後我不信你不到玄輪大圓滿。這可是給你鋪路呢小子,別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