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個狀態的方元其實不識貨……
洪荒當中風雲變幻，核心便是圍繞著方元，但方元對此卻渾不在意——最主要的當然是因為不知道，但哪怕是知道了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為什麼？
因為他不在乎洪荒亂不亂，反正現在這個洪荒與他了解當中的那個對比起來已經是亂七八糟的了……既然已經很亂了，那麼也就無所謂更亂一些了。
甚至就連他自己——雖然沒有明說過，但做出的各種事情本質上也是在為了給洪荒添亂而努力著……
所以，這天下亂不亂他才不在乎，更何況洪荒之上看似混亂無序，實際上卻一直都是秩序井然的——因為存在著實力境界之分，自然而然的也就有著一套嚴謹的金字塔體系，上位者、強者主宰弱者，便是如此了。
除了真正少數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那幾個人之外，沒人能夠真的讓著洪荒亂起來！
此時的方元正忙著與三清、十二祖巫等人交流。
雙方之間的關係進展真心不慢，這是出乎方元預料的，因為他之前送出的東西意外的受歡迎——對此方元是真的沒有料到，他送的無非就是煉妖壺煉化非人生靈之後的產物，各種各樣的「結晶」，但他卻沒想過那結晶當中無比精純的力量對別人來講是多麼的難得……
尤其是煉妖壺煉化而出的結晶所具備的一個特點——除非是方元本身刻意控制，否則的話各種結晶永遠都是分門別類的，被煉化的生靈體內蘊含的所有一切都會被一種一種的區分開來，所以每一種結晶都顯得非常的純凈，純凈的不可思議！
他是習慣了，而且也基本用不上那結晶，所以才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此時他拿這東西出來送人，別人卻不是他這種不識貨的……三清那是什麼人物？除了出身之外，本身也都是技術流大手子！
在後世，太清道德天尊的丹藥，玉清元始天尊的法寶，上清靈寶天尊的陣法，說出去非一般的出名，而能有這種技術自然是他們長年累月練出來的，這本身自然也是他們的愛好。
而對於煉丹、煉器、布陣這些技術方面的手藝而言，好的原材料有多重要是一般人根本難以想象的！同時，真正的好材料也都非常的難得——因為很多原材料當中都是存在著不需要的雜質的，甚至這部分雜質還可能起到反作用，所以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包括布陣準備各種陣基、陣盤、供應能量源等等，真正動手之前都會有類似於精鍊一類的步驟，目的便是將雜質排除掉。
而這種精鍊的步驟往往都是很費心的，而且耗時頗多，卻偏偏不能省略掉——相比而言，過於純凈的材料雖然依舊需要進行處理，但卻僅僅只是需要將需要的物質按照比例融合即可，可比精鍊去除不需要的雜質簡單了太多太多……像是煉妖壺出品的這些材料的純凈程度，三清等這類大羅層次的存在不是不能做到，但卻也需要耗費不小的心思，可方元卻是明顯不太在乎的隨手便送出了許多——
這就由不得三清等人不重視了，如果方元這邊真的能夠成為一個穩定的供應渠道的話，那麼他們將來可就幸福了！
別說自力更生，有靠著方元供貨節約出來的那些時間，他們隨便抽出一點來就能夠將從方元這裡進貨的損失十倍百倍的補回來……
另外還有一點，方元這裡出品的各種結晶種類之多簡直有些超乎他們的想象，其中甚至有一部分是他們沒見過也沒想過的，拿回去仔細研究一番的話說不得能夠為自己帶來許多的靈感！
至於十二祖巫，他們倒是不煉丹不煉器，陣法只有一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鎮場子，卻沒打算細化深入，但方元出品的各種結晶他們卻依舊無法拒絕——因為這東西對他們同樣有好處！尤其是一種凶獸身上出品的煞氣結晶，這玩意放凶獸身上純屬浪費，還惹得一族都被天地厭棄，對於十二祖巫這般存在來講卻是可以拿來進一步淬鍊自己肉身的，更是可以用來輔助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他們接下來還要實行一項計劃——不賣關子，計劃的名字叫做「巫族計劃」！
是的，十二祖巫雖然叫做祖巫，但目前手底下卻還沒人呢……別說正統洪荒流當中每人手底下一個、能夠統治整個洪荒大地的巨型巫族部落了，就連僅次於祖巫的大巫與最底層的巫人都不存在——頂層底層都不存在，中間的就不用說了。
沒錯，巫族是要他們以後再造化的，涉及到很多算計。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巫族註定能夠成為一個時代的主角之一，但你最後要退位讓賢——只是如同凶獸一族有著一線生機，龍鳳麒麟三族同樣可以選擇以什麼樣的姿態來退出洪荒大舞台，巫族也是一樣的！
和妖族互相打出狗腦子，元氣大傷之後退守六道輪迴、偶爾能夠在北俱蘆洲凶煞苦寒之地活動一下算是退出，捨棄掉族中的一部分糟粕、排出一部分垃圾之後保留下精華部分離開，這同樣是退出。
只是最後巫族的一線生機究竟在哪尚未可知，但前期卻是可以選擇增強巫族的底蘊和實力，這樣一來的話哪怕最後選擇最糟糕的那種退出方法，也未嘗不能做到減少自家損失、單方面將妖族的狗腦子打出來然後跑路……
孕育巫族族人也是需要消耗資源的，想要讓巫族遍布洪荒大地，消耗的資源自然也是海量——其中不用全部，只要一部分資源能夠用方元提供的這種至為純凈的結晶替代啊，那麼巫族族人的整體潛力便能夠提升一大截！
最後總結一下的話可以這麼說：也只有方元這種萬事不操心的孤家寡人才會不需要這種東西，才會因為這種原因而發現不了其中的真正價值，好在今天是遇到識貨的了。
至於說壓價坑人？這倒是不存在的，因為量小的話三清和十二祖巫這種身份的根本丟不起那個人，他們的面子就比壓價能夠省下的那點東西值錢了太多太多！而量大的話，像是這種交易肯定不會是一次性的，那麼現在坑人是等著將來翻臉的么？
不智的事情他們可不會做。
「倒是讓諸位道友看笑話了，我一直都沒想到這種東西居然有這般價值……」聽了其他人的介紹，方元恍然回應。
「看來道友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所以從未操心過那些許俗事吧，倒是叫我等羨慕的很啊……」自稱玉清道人的原始天尊樂呵呵的捧了一句，卻是引起了方元的一些好奇。
「不錯，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也沒有弟子……難道諸位道友不是么？」
他的確挺好奇這個問題的，對於十二祖巫和巫族之間的關係，因為傳說一直挺亂，有的說巫族一開始就存在，只是族群需要慢慢成長，祖巫便是其中的最強者；而其他說法還有先存在祖巫，巫族乃是時機到了之後祖巫藉助盤古遺澤造化而成的，所以對於十二祖巫如今糾結是否是孤家寡人他拿不準。
但三清這個時期肯定沒有廣收門徒吧？太清老子門下肯定沒人，畢竟這位將來立下的是人教，大弟子玄都大法師便是一個大毅力的人族出身，玉清元始對門徒要求頗高，但現階段卻也未必沒收過弟子，更別提本就崇尚有教無類的上清通天了。
但無論如何，未曾立教的時候他們手底下的人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個吧？這和他這個孤身一人的有什麼區別么？
「想來卻是讓道友誤會了……」這是，似乎是看出了方元在想什麼，通天開口解釋了起來：「像是我等兄弟三人久居昆崙山，而以昆崙山之大，其中卻也有些生靈，我等閑來無事也偶爾會提點一番……」
方元點頭，明白是自己想岔了，三清這個時候沒收徒弟卻不代表是孤家寡人，人家是在昆崙山孕育出來的……而作為如今也有自己地盤的人，方元很清楚洪荒之上那些洞天福地級別的山脈佔地都有多廣——
他當初只是隨便找了個自己能夠看得上眼、不至於太差的地方住下，用自身的超卓本質來講地盤渲染成配得上自己的「洞天福地」一級，但山脈本身的大小他卻是沒動過的——而那一座山應要算覆蓋範圍的話，大概有一千多萬平方公里……
沒錯，比一個中國還大，你要說洪荒這地方有多兇殘，從這裡面就能看出一二了。
而三清出身的昆崙山，作為洪荒之上絕對數一數二的頂級洞天靈地，其先天本質便極高是毋庸置疑的！佔地範圍也絕對不會小，更重要的是其中絕對能夠孕育出很多資質不差的生靈，這些生靈誕生起便存在於三清的領地範圍內，三清或許看不上，不至於從其中收徒什麼的，但點化個童子什麼的當苦力卻只能說是常規操作。
更重要的是為了不讓自家地盤變亂，三清肯定要在裡面立規矩的，偶爾講個道，像是太清老子這種將自己隨手練出的一些彈藥什麼的賞賜下去也都是常規操作了。
「此物於我等用途頗多，不知道友……」
是否可以大量供應？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
「這東西想要倒是不難，就是來歷有些……」方元也不矯情，這些東西他是真看不上，哪怕現在知道了其珍貴程度，但也沒打算矯情——想靠這種東西拿捏人，未免太小瞧三清、十二祖巫這等存在了，只是其來歷卻是要和人說清楚的。
天地萬靈本質上都是出自盤古，誰知道三清十二祖巫這些算是盤古二代的角色有沒有一顆大愛之心呢？方元自己是不在意的，但在某些人眼中，煉妖壺卻是非常的兇殘、功用堪稱傷天害理的。
畢竟這玩意相當於是將其他生靈的一切轉化為可吸收的狀態，某些意義上可以說是一件魔道至寶——只要樂意，誰都能靠著這玩意走出一條類似於「吃人流」的道路來！只不過吃的都是「非人」罷了。
方元把煉妖壺一亮，大略解釋了一下功能，三清等人秒懂，然後陷入了思考當中。
「煉妖大道么……原來如此。」
無論是三清還是十二祖巫，都不是那種聖母類型的角色——或許以後三清成聖了，會慢慢悟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眾生為芻狗」，從而平等看待世間萬物，當然也可能成為「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那種情況——但如今的他們還沒到那個地步，雖然擁有一顆大愛之心，但卻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去為一些事情下定論……
有傷天和？
笑笑就好，這煉妖壺終究只是一件至寶，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該怎麼用的，死在他們手裡的各色強者可不少了，說他們聖母才是最扯淡的事情。
但平白無故為了利益來毀去眾生的畢生修行，這種事情他們卻不想去做，不是矯情，而是原則。
可是要讓他們就此放棄？也不太甘心。
於是，三清和十二祖巫互相之間眼神一陣交匯碰撞，私下似乎以神念傳音的方式交流了一番，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抱歉，道友，事關重大，我等不得不互相商議一番。」交流完畢之後，三清當中的老大出面繼續和方元說話，首先卻是先道了個歉，讓方元頗感意外——他本以為三清是在糾結煉妖壺的問題，結果看這樣子似乎不是？
「道友有緣執掌煉妖壺，並讓凈世白蓮重回先天至寶層次，於洪荒天地也是有大功德，想來有些秘密也是適合讓道友知道的……請跟我們來。」
方元有點好奇了，明明說的是煉妖壺的問題，以及雙方之間要不要進行交易，但怎麼看這個樣子就又車上了洪荒天地當中的秘密？
不過三清和十二祖巫知道一些洪荒當中的秘密倒是也不奇怪。
然後他們也沒走遠，就是幾步路下來來到了尚未被三清收取的造化青蓮旁邊，然後就見三清聯手打出一道清氣，造化青蓮突然收斂化作了花苞，在不離原位的情況下顯現出了下面蓋著的一個窟窿……
「凈世白蓮事關重大，還望道友妥善使用，現在還請以凈世之力沖刷此處。」
聽老子這麼一說，方元看著這個看起來很神秘的「窟窿」眨眨眼，感受著體內凈世白蓮的異樣躁動，突然發現自己貌似聽不識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