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異界，異數
「原來如此，時空長河本體作為承載，聚天地萬道之力來鎮封此處么？」境界擺在這，方元點點頭表示自己看明白了，難怪先天靈寶乃至於先天至寶威能都如此可怕，幾乎到了能夠決定大能者勝負強弱的地步——按照他的估算而言，本不該如此的，是這片天地的問題。
天地萬道聚力鎮守於此，包括很多強者引動天地大道之力都會被分攤一部分引入此處，能夠例外的唯有大羅層次的自我之道——但先天靈寶乃至於先天至寶本身卻都是道則內蘊的東西，乃至於本身便是某種大道法則本身所化！
換言之，其本身便與道則同在，自成體系，發揮出的威能自然也就不會被削弱……
最重要的，先天至寶層次之下的存在本身蘊含的道則都是不完整的，而先天至寶當中的內蘊道則卻是圓滿無缺的！本身自然也就有了作為天柱之能。
而時間一道極為特殊，其本身存在便衍生化做了時間長河以及維持時間長河正常流淌的力量，所以修行時間一道的強者很多手段都要涉及到藉助時間長河的力量，少部分不涉及這方面的也多少要沾點邊，偏偏其他的天地萬道都是被拘了一部分到這，唯獨時間長河是整體主幹都被拿到了這裡，還被作為是天地萬道的載體！
本該詭異強大的時間一道強者被削成狗也就不難理解了。
「這是通往異世界的空間通道？而且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世界通道……」
「道友好眼力，的確不是普通的世界通道，若是普通的世界通道的話，也不用父神如此大動干戈的去封印了……莫說毀去一條通道，即便是毀了對面的世界又有何難？」玉清原始面色端肅，伸手召出了自身執掌的盤古幡，一邊的老子和通天同步召出了太極圖和混沌鍾，十二祖巫則是引動了互相之間的聯繫，預備好了一方陣法。
這時方元才發現，來到這裡之後這群人均受到這片空間當中蘊含著的力量主動親近，之前在外面為了懟羅睺而產生的大量消耗已然補充完畢，全數恢復到了全盛狀態。
但他們如此大動干戈卻只是為了眼前這通道，並非為了坑方元，這就讓方元也不自覺的開始嚴肅了起來，凈世白蓮預備，手中的煉妖壺同樣開始有浩瀚威能蓄勢待發。
而原始所說的話他也是認可的，作為能夠開闢出洪荒這一方浩大天地的存在，盤古想要滅世絕對比創世簡單了太多太多！最後還能留下這種鎮守世界通道的後手，就說明他肯定是有不能將這通道毀去的理由，十有八九便是因為這通道不好毀。
『看來猜對了差不多一半……的確是異世界的節奏，但卻不是那些一般的異世界，而是可能非常不簡單的那種。』方元心中暗思估量，同時有些好奇三清等人究竟要做什麼。
他可沒忘了最開始是為了什麼才會被三清等人帶到這裡來。
「最後再與道友確認一下……敢問煉妖壺是否是克制『人』之概念以外的一切生靈？接下來我等將會暫時開啟者通道之上的封印，這樣的事情我等也是首次做，但父神曾有留言，若是這樣做的話，最壞的情況是可能會有近十尊大羅層次的存在入侵而來……」
方元被這話嚇了一跳——什麼鬼？張嘴就是捷徑十個大羅，你家這搞批發呢？但三清等人說話之時的那份底氣卻是讓他知道，這是一次嘗試——首先，通道對面那邊回過來的恐怕與「人」不搭邊。
其次，即便是方元這邊不給力，他們也不是應付不了，考慮到之前見識過的三清召喚虛影版盤古開天一擊以及十二祖巫聯手召喚盤古真身的景象，方元覺得這其實並不奇怪，若非之前三清將開天一擊的威能大部分鎖定在了滅世黑蓮上的話，羅睺後面能不能從十二祖巫召喚的盤古真身手底下活著跑掉還是兩說！
只是無論是虛影版開天一擊還是盤古真身，明顯都不是能夠隨便動用的手段，否則的話三清和十二祖巫在這洪荒當中也就無敵了，什麼羅睺鴻鈞之流，都是渣渣而已，看上去他們也只是將自身作為一道保險，主要還是指望方元的煉妖壺。
按照他們之前所說的，這個地方會在洪荒出現第一個大羅層次之上的混元級別修士之後開放，原因也是混元層次的存在才能夠輕鬆應對這種稍不留神就是一群大羅入侵過來的場面吧？
至於為什麼會選擇現在先短暫開啟……
或許是因為方元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提前「解壓」的希望？
沒錯，就是解壓，稍不留神便可能有接近是個大羅跑過來，盤古既然留言這麼說就絕對是有道理的——那麼恐怕便是說明對面的強者數量非常之可怕，而且隨著時間流逝，數量還會不斷增加！
這樣看來的話，如果真的等到洪荒當中出現混元修士在開始面對通道對面的世界的話壓力會更大——當然，洪荒這邊有了坐鎮的混元修士，實際上反倒可能比現在更輕鬆一些，但具體是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
「非人便是妖，是妖即可煉，這邊是煉妖壺……」方元想了想之後道，跟著反問：「你們是打算試試煉妖壺能否對另一個世界的生靈有效？」
「不錯。」對此無論是三清還是十二祖巫，都沒有絲毫遮掩的打算，一起點點頭而後道：「不妨告訴道友，父神給我等留下了不少信息，其中便包括洪荒未來的發展方向，包括各種註定出現或可能出現的先天靈寶、至寶之流，這是定數……但煉妖壺卻並未包含在其中，這是變數。」
「如果沒有這個變數的話，我等會選擇穩紮穩打，等到洪荒當中出現混元修士之後再揭露這一秘密，但現在我等卻是有了些新想法，因事關重大，所以在此處之外不好明言，還望道友見諒。」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除了你們之外我是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因為煉妖壺是變數？」對於三清等人說煉妖壺是異數什麼的方元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這玩意的來歷他自己都一直沒搞明白，盤古若是清楚的話他反倒有了追查的方向。
但另一個關鍵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什麼鬼，自己在洪荒當中也不出名，實力目前也不是拔尖那一檔的，本以為是因為凈世白蓮才獲此殊榮，打到現在卻是有點聽明白了。
怎麼又扯上煉妖壺了？
有點亂，梳理一下——在外面懟羅睺，然後凈世白蓮晉陞至寶層次，嘗試以煉妖壺出品的各種精純結晶和三清等人做交易，三清等人似乎是打算為煉妖壺找可以心安理得煉化的東西才帶他進入這裡——
這麼一想的話又沒毛病了，只是中間插了一句凈世白蓮可以作為進入此處的要是而已，但凈世白蓮在這裡起到的作用似乎就這麼點了，三清等人一開始的確是因為煉妖壺才把他帶進來的。
但方元還是比較感興趣——為什麼是自己呢？或者說為什麼只是自己呢？羅睺的實力他之前見識到了，作為原本的發展當中將羅睺懟下去成功上位的鴻鈞應該也不差吧，怎麼按照三清這個意思這兩位大佬也都不知道？
而且都是洪荒的強者，都是可能有混元潛力的存在，為毛不拉攏起來一致對外呢？
後面這些話方元沒有隻說，但卻是很明顯的將之「寫」在了自己的臉上，讓三清等人很輕易的便讀懂了。
「還請道友不要多想……如之前所見的羅睺、鴻鈞等等，包括如今洪荒之上的龍鳳麒麟三組領袖，按照實力而言他們自然是夠資格的，但他們卻還沒有完成自身承載的天命，未曾跳出限制自身的那一道框架，反倒是道友，一方面執掌煉妖壺這件異數至寶，另一方面還有凈世白蓮在身，我等未曾從道友身上看到有任何【天命】存在的痕迹……」
「換言之道友的一切全有自身主宰，這才會選擇讓道友提前接觸這些。」
這話說得比較亂，或者說比較隱晦，但方元結合眼下的情況以及自身的了解還是聽明白了大部分——說白了這意思就是他們能確保自己是熱愛洪荒的，但鴻鈞、羅睺、三族領袖那些誰能保證呢？
羅睺和鴻鈞都為穩定天地出過力，但那都是建立在接下來這洪荒天地可能徹底落入自身掌握當中的基礎上的，與其說是愛洪荒倒不如說是愛自己。
而其中的勝者固然不會做出什麼讓人感到極為遺憾的選擇，但敗者可就不一定了，三族領袖那些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至於說自己……三清不說他還沒反應過來，但說道【異數】這個詞——別人不知道，有些東西他自己卻是一清二楚的，像是那所謂的異數至寶煉妖壺究竟是怎麼來的？
那是他當初想召出凈世白蓮的時候莫名其妙弄出來的，而且和他本身絕對是有著非常深的關係！
如此一來，他這種連自己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洪荒當中都不知道的人，如果還能是存在於洪荒正常發展的「劇本」當中才是怪事。
那麼自己身上不存在所謂的「天命」也就正常了。
「原來如此，只有已經擺脫了天命的人才行么……」
「不錯，當年的神逆若其實便有些可惜了，某些意義上他也算是擺脫了自己的天命吧，雖然姿勢一部分，但也難能可貴，可惜最後還是放不下。」通天感慨。
順便一提，方元表示自己發現十二祖巫那邊話真心非常少……
「如果是接近十個大羅層次的強者的話，只要不要都是大羅巔峰按個層次的存在就好。」方元給出了自己的保證，當年他只能勉強發揮出大羅層次實力的時候，只是隨意催動煉妖壺便輕鬆給神逆來了個狠的，如今的出力極限已經飆升到大羅中期都不算水貨的程度，配上煉妖壺又有何懼？
「只要諸位能夠確保對面過來的都是【非人】存在就可以。」然後方元又補充了一句。
「這點可以放心，雖然我等未曾親眼見過通道對面的世界以及其中的生靈，但按照父神留下的一些信息來看，對面的世界與洪荒是截然不同的，其中誕生的生靈也屬於那種詭秘非常的存在，絕對入不得【人】之屬的。」原始和方元確認道，「事實上那來自於異世界的生靈本身還有一種極為詭異的特性，若非得知道友身上這煉妖壺的神效的話，在洪荒當中出現混元層次強者之前我等是絕不會如此嘗試的……」
「什麼特性？」方元又問。
「不滅！」這聲音有些特殊，方元聽到便略微一愣，而後轉頭望去，卻是從一開始到現在除了燭九陰之外就沒開口的十二祖巫陣營出聲，而按照之前的自我介紹，此時出聲的這個名為帝江……
空間祖巫，貌似也是十二祖巫當中的老大。
「不滅？能詳細說說嗎？」不滅，這個詞聽起來狂霸炫酷拽，但實際上卻是要參考實際情況來看的。
要說生靈的壽命問題，方元的理解是大致可以分為五個層次——第一個層次無需多說，便是普通的凡俗生靈，一生壽命註定就那些，第二層次名為「長生」，擁有超出一般人的生命，但無法抗拒來自於外力的抹殺，甚至無法避免時間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甚至到最後可能身體的機能都弱到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無法有絲毫的動作，本身卻一直都吊這一口氣能夠苟延殘喘下去，直到這比起一般凡俗更悠久的生命也走到盡頭。
舉例的話，通過一些取巧的方式獲得比正常人更悠久生命、但卻存在很多缺陷的那種，便是如此了。
第三個層次則是不老——論壽命長度與第二個層次未必有多少差距，但時間包括一部分外力都無法在其身上留下痕迹，基本上除非有超凡力量插手或者自己作死，否則基本上就能活到壽終正寢。
再舉個例子——二階層次的修士基本上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