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宗師之上
一次涅槃的事情……
方元有點無語，大概也只有這種鳳凰族出身的才能夠將這麼重的傷勢以如此輕描淡寫的方式說出來了吧？鳳凰涅槃，這種神話級別的技能還真是讓人羨慕。
嗯，羨慕，卻羨慕不來——方元表示哪怕是自己，也只是實力比冰凰這種強了不少而已，實力強卻不代表不會受傷，而且到了他這個層次一般的傷勢都不能叫傷，因為隨隨便便就被自己搞定治好了，而能夠讓自己無法隨意搞定的基本上都不是什麼簡單的傷勢。
就比如冰凰這種，方元自認如果受了同樣的傷勢的話，就只能靠消耗大量時間修養的方式來解決了，除非運氣好能夠有機緣拿到可以對自己這般層次生效的天材地寶。
哪裡像是冰凰這樣？一次涅槃就好了——不過涅槃好像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代價隨便就能玩的吧？
方元這麼想，然後也這麼問了。
「這是自然。」冰凰沒有遮遮掩掩，實際上也只有方元這種在見識方面堪稱小白級別的人物才會問這樣的問題，這對很多人來說都可以算是常識了。
「涅槃若是可以隨意動用的話……」話不用說完，但誰都能明白它的意思，涅槃要是都能隨便動用的話，那不說無敵也差不多了好嘛！
「若是在我出身的世界當中的話，這涅槃我都未必敢輕易動用，每次涅槃完畢之後傷勢雖然都好了，但重生的基本可以說是一個全新的我……如今融合到了這個世界當中，規則有所改變，副作用變成了涅槃后一段時間內我會實力大損，需要慢慢恢復，但相比而言只要做好準備也就不算什麼了。」跟著冰凰又說的詳細了一些，大概是覺得方元對涅槃這個技能感興趣，所以便詳細介紹了一下。
相比其他的，這些已經可以算是很重要的一些情報了，絕對不是什麼大眾化、誰都能知道的東西，畢竟牽扯到它自身的一些弱點什麼的，若是有心人知道了專門挑它涅槃后實力大損的時機上門找麻煩……
話說回來，還是信任吧，而且方元要找麻煩的話之前有更好的機會，完全用不著繼續等下去。
「這樣啊，需要我幫忙嗎？」方元點點頭，表示聽懂了，然後問道——沒錯，他一時心血來潮，靈機一動，將之前前往大隋的打算給打消了，主動提出了要幫忙。
為什麼？因為他覺得這冰凰的老巢應該也算是一處「重地」，畢竟是一位大佬的老家啊，那麼這裡應該也是不斷網的吧？
既然如此，還與冰凰聽聊得來的，最重要的是這裡還很清靜，又何必再跑出不知道多遠去那大隋呢？
方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
「額……」冰凰一愣，方元這話說的有點太莽了，這也就是剛剛被他救了的冰凰，換個人來的話九成九要覺得他心懷不軌，剩下那點估計直接就要翻臉。
涅槃，這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等閑的小事！而且冰凰涅槃之後還有一段虛弱期，這有點敏感。
「你是有什麼……」冰凰活的夠久，俗話說人老精馬老滑，活了很久還是天真小可愛的角色不是沒有，但終究只是少數當中的少數，一番交談下來它已經大概摸透了方元的一部分性格喜好，便直白的反問道。
「涅槃本身是我的種族天賦，如今天地規則有變，但施展起來也沒那麼麻煩，我之前便已經做足了準備，倒是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如果你想要在我這住下的話也沒問題，只是我恐怕沒辦法招待了。」
「沒事，我就蹭個網。」話說到這似乎有點死皮賴臉的感覺，哪怕冰凰不這麼覺得，作為當事人也應該有點自覺——可別忘了方元的出身，上輩子好歹也是經歷過各種場面的人物，打定了主意要蹭網卻連一點臉皮都捨不得？
「蹭網？」這名詞有點新，但考慮到這個世界融合了太多世界的因素，冰凰的接受能力似乎並不弱：「你是說通識網路吧？原來如此，看來你出身的世界也有類似的網路存在。」
「是啊，來這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挺不習慣的，直到接觸到這東西……」方元取出通識符看了看，笑笑道。
「這個嘛……其實應該說你來的不是時候才對。」冰凰又想了想，「你接觸到的通識網路應該是很簡陋的版本，主要是完全版的通識網路需要我們這些強者來支撐，我們離開了之後功能自然也就衰退了，再加上世界本身的因果牽扯……不過既然你對通識網路感興趣，這東西應該會很討你的喜歡。」
說著，一點淡藍色的流光被它扔了過來，方元伸手接住，仔細打量了一番，一時間卻是沒看出什麼奧妙來。
「這是？」沒人可以問的話方元不介意發揚一下科研精神，拆掉研究什麼的也算是基本操作了，但現在既然有人可以問，他又何必麻煩呢？怕不是有病吧。
「通識網路的管理終端，用這個連接通識網路會更加方便——你之前所在世界類似的信息網路與這個世界的通識網路很不一樣吧？」
「應該是不一樣的吧……某些意義上體系應該不同，我之前接觸的網路是純粹的科技產物，通識網路應該不是吧？其他的倒是沒怎麼研究過。」
方元表示自己有網可以上就知足了，何必費心費力去琢磨網路的來源呢？
「通識網路的誕生靈感其實也是來自一個你所說的科技側世界，只是我們這個世界很特殊，每次有新的世界融合進來都會導致規則出現一些變化，用那些科技側世界的術語來說的應該是什麼……物理常數發生變化？」
冰凰又想了下，繼續解釋道：「而科技體系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會有什麼下場你也應該知道。」
方元想了想就明白了，科技體系……老實說，很嚴謹，物理常數變化什麼的，哪怕只是極為細小的一些旁枝末節發生變化，也可能會導致一些高精密的機械設備、科技產物出問題，整體癱瘓都算輕的！這毫無疑問也是一條真正的大道，只是本質在於由淺及深，這個世界並不適合這麼玩，沒等探究到深處呢，淺處的情況先發生了巨變，一切自然就要推倒重來。
相比之下，倒是修行體系從一開始便從深處開始，而後從質與量兩個方面不斷前行，前者是繼續深入，後者則是反向開始包容探究淺處的情況，對於規則變化什麼的倒是更容易適應。
「我們也必須承認一點，那就是網路這東西的確很方便，而且……很有意思。」
方元繼續點頭，冰凰這話說的在理，他是穿越者，看似很特別，是網癮少年什麼的也不足為奇，這卻不代表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喜歡上網的！修行到了深處，越是一開始專心致志的那種大佬就越是願意給自己找點愛好，說彌補年輕時的缺憾也好，還是拿來當心靈的寄託、乃至於當做修行的輔助什麼的，都算是正常。
其中有一部分看中了上網放鬆這種方式也算正常。
「所以，研究一下之後我們決定改變思路，既然單純的科技造物無法滿足我們的需求，那就用一些笨辦法好了……」
「笨辦法？」方元心中隱約有了點猜測，看著手中那「管理終端」，若有所思。
「是啊，看起來很笨的方法，但很有效——由我們這些強者來輪值，承擔起基站的作用，讓網路發散到整個世界，這通識符實際上也只是最初的產物罷了，現在因為負責這方面的強者還沒有回歸，所以只能靠這東西使用原始版的通識網路……」
「好吧。」方元表示自己大概聽明白了，順便說一聲自己的某些固有思想被刷新了一次——
之前冰凰說的可能不是太直白，他在這裡可以用通俗一些的話再來翻譯一遍：我這有個難題需要超算級別的運算力幫忙解答，這是一個頗為漫長的過程，偏偏手頭的超算它總出故障，每次故障修好之後都要重來，沒完沒了煩的很，所以我們乾脆不要超算那玩意了，直接心算，反正我們的頭腦比超算牛逼。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這也可以說是神秘側世界的優勢之處，科技側有個名詞，叫做「黑科技」，什麼意思呢？因為科技這是一個整體性的名詞，各方各面基本上都能有點牽扯，一方面的突破可能帶來全方位的進展；同理，一方面拖後腿可能導致其他各方各面都卡在一個位置上不得寸進。
而這個時候，某些天才級別的人物搞出一些與當前時代科技水平不符的產物來，像是那句口號喊的一樣，某某方面領先當前時代幾十年！
這就是黑科技，之所以被冠以這樣的名字，大概是因為一個文明想要真正進步需要的還是基礎科技扎紮實實的那種進步吧……當然，像是某些開掛一樣的大佬整出一套黑科技體系來全面取代舊有體系，那就當這話是放屁好了。
同樣的，也正因為如此，某些作品當中的科技側人物穿越到神秘側世界往往能夠混的風生水起，因為他們除了可以掌握新世界的各種知識、學習當前的思維方式之類的以外，還有一套與當前世界盛行的、截然不同的思維模式，這相當於是兩個世界的文明結晶在碰撞！
在神秘側世界，除了基礎修行體系等這些必須嚴謹的東西以外，所謂「黑科技」一類的產物才是真正的主流好么，再舉個例子的話，科技側世界當中有了通訊網路之後，語音、視頻等各方面衍生幾乎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就出來了，為什麼？
因為體系是成套的……
而神秘側的修行世界呢？就拿一些修仙世界做例子好了，一枚通訊玉符用不知道多少年，別說視頻等更直觀的交流方式了，有些甚至就連實時通訊都做不到，就是這麼坑，像是從前有座靈劍山世界或者走進修仙世界那種講究科學修真的終究少之又少。
「那要是按你這麼說的話，這通識網路的使用要求實際上也沒那麼高？」
「對啊，所以才說這通識符是淘汰貨，有人支撐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終端設備，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就算是沒有修行過的普通人也能連入進來的……修行者的話就更簡單了，至於我給你的那份管理終端嘛，有它的話除非你在世界之外或者被同級別的強者惡意阻隔，否則在哪都可以的。」
「但以我的眼光來看，有本事阻止你的……滿世界應該也沒幾個人吧？那幾位也都沒什麼時間出來找事兒。」
「嗯。」咂咂嘴，方元有點心滿意足的感覺，原本他只是想蹭個WiFi而已，沒想到收穫出奇的大……對於一個宅男來說，有什麼禮物能比一部黑到不能再黑的黑科技上網設備更好呢？
不需要充電，走到哪都有網，隨時隨地能用，還附帶萬能管理員賬號——
嘖。
「對了，你們去界海是所有人都去了么？」突然心滿意足的方元又想起個問題。
「當然不是，哪怕情況特殊，我們也會留下一些人看家的……畢竟每一個世界都有著完整的體系，不容小覷的，就我知道的，人族就留下了四個天人境和幾十個大宗師坐鎮，像我一人一族，倒是不用操心這些，其他種族大多不像人族那麼強，留的自然沒有人族那麼多……」
「天人境？」聽到這麼一個明顯與修行境界相關的辭彙，方元這才想起來——自己對本世界修行體系的認知還停留在上限大宗師的水平呢，明明自身實力已經超出了不知凡幾，但就是不知道名稱。
「額……你不知道？」冰凰一愣，方元這常識缺失的程度有些出乎預料，但想了想之後它也理解了，畢竟方元來到這個世界的時機有些巧，如果之前沒在意過的話，不清楚也是正常。
「我只知道大宗師之下的劃分，天人境是大宗師之上的層次么？」
「對……我還是詳細給你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