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遊戲系統的目的
弱是一種悲哀，這句話在哪裡都適用，最多也就是表現形式偶爾會稍有不同罷了。
而越是在這種實力至上的世界觀之下，這種悲哀的表現形式就會越是顯得殘酷——在場不說都是識貨的，但至少有一半多能夠大致意識到他們此刻究竟遭遇了什麼情況！然而卻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徒之奈何？
更悲哀的是他們並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遭遇這種情況……
那一聲「安靜點」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在了耳中的，卻不會有人當真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可現實情況呢？
沒人知道，在那不起眼的「破鐵片」當中，此時正有兩道意識在進行著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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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兩道意識其實並不准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道意識與一絲意識在進行著交流——是的，就是一絲，而後者的一絲也只是相對於整體而言微不足道，交流過程中處於絕對弱勢的反倒是完整意識在此的前者……
沒辦法，後者的本質實在是太高了。
而後者——也就是似乎挺長時間沒有出現的方元，對此則是報以不以為意的態度。
此時的他僅僅只是一絲意識到此，但修為到了他這般層次，面對這般情況——除非有能夠真正意義上觸及他所在層次的強者在場，否則他究竟是一絲意識到來還是本尊親自降臨真心沒什麼區別。
而正是這一絲意識，存留在這塊不起眼的「破鐵片」當中，正顯化出本形饒有興緻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小老弟。
至於他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姿態來到這裡？
沒錯，他之前正在另一個屬於鬥氣魔法的世界陪兩個來自於異世界的「玩家」小傢伙玩耍，發布個隱藏任務什麼的，以此來探究兩個小傢伙，或者說其背後的那遊戲系統的真實目的。
能夠讓那般存在感興趣的東西，方元覺得再不濟也是值得自己付出一定精力的，而他未必同樣對那東西感興趣，但他卻可以肯定自己會對給那遊戲系統添堵有些興趣。
原因嘛，硬要扯雙方之間存在的那點恩怨其實在此就有些牽強的感覺了，但無所謂，理由好找得很——有趣，就夠了。
誰讓他姓方的閑著沒事兒干呢？
所以，在幾天的時間裡，他跟著兩個「玩家」小傢伙幾乎是逛遍了那個世界！
不過事情有些出乎預料，哪怕是幾乎逛遍了那個世界，他最終也沒能找到目標物品——或許目標物品根本就不存在？那遊戲系統另有目的？
由於一開始就懷揣著無所謂的態度，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方元很理所當然的便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並嚴肅的考慮了這種可能性為真的概率，跟著發現這種可能性為真的概率還真不小。
那麼，是自己之前忽略掉了什麼東西么？兩個玩家，論實力別說宗師級，換算過來連九品當中的上三品神境都沒進的小傢伙，估計底牌盡出也就懟一懟中三品氣境高段的角色罷了，其背後的存在又能夠借他們的手做成什麼事情呢？
若是他們身上還潛藏著一股龐大力量、關鍵時刻能夠爆發出來的話也就罷了，但方元表示自己可以肯定——這事兒是不存在的。
於是，這樣一來事情就稍微有那麼點意思了。
難道真的是單純的閑棋？但閑棋不等於廢棋啊，所謂的「閑棋」指的是在空閑的時候安置下的一步手段，當時看上去沒什麼意義，在有需要的時候卻能夠立即啟動發揮出應有作用的那種，這樣的兩顆棋子……
難道是他們發揮作用的地方不是在這裡？來到這個世界也只是背後那系統要培養他們的一個步驟？
『不，也許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最後，發現自己實在不是搞頭腦風暴那塊料的方元決定放棄繼續用凡人的思維去進行推理，選擇了開掛，將刻意屏蔽掉的、隨著實力提升而暴漲起來的腦力資源運轉起來之後，一切就像是有十年歷史還沒有重新做過系統的老電腦換成了身為當前最巔峰科技結晶的超算一樣，那句話咋說的來著？
反正方元當時的感覺就是——盲生髮現了華點。
如果要說這群「玩家」在這個世界辦不成事，的確，畢竟太弱了，而且看上去兩個人也不像是要搞事情的樣子，只是一直在找機緣而已，偏偏所謂的機緣……呵呵。
但以他們的身份而言，成功進入了這個世界並在這裡面待了下來，這本身就是一種成就了！實力不足以成事這隻能說是他們自身辦不成事情罷了，其背後的存在卻未必不能借他們完成什麼事情。
畢竟，有些時候要完成一些事情……未必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
不能忽略掉，兩個玩家本身實力再弱，身上也是承載有一絲來自於那遊戲系統的力量的，雖然很弱，但本質卻極高！就像是如今的方元，只是因為這裡是另一個世界，那遊戲系統身為目前還是對頭世界的世界意志一般的存在，一絲力量投注進來會受到本世界世界意志的排斥和壓制。
若非如此的話，哪怕這些玩家本身再弱，其身上附著的遊戲系統之力再怎麼稀少，也足以用來興風作浪了。
但現在他們雖然不能興風作浪，單純要用這一絲力量來作為「坐標」的話卻也是足夠的……
修為層次足夠高超的好處於此再度彰顯而出，當自身有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根據冥冥之中的某些感應來判斷一些想法的正確性——當然，這種近似於直感一樣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過於依賴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發生，比如同層次或所處層次近似的強者抓著這一點對某些法理進行針對性的修改，從而實現對直感進行欺騙之類的手段，然後將人順理成章的坑進陷阱什麼的。
但像是方元這樣，偶爾心血來潮動用一次，針對的還是無關緊要的這種小事，就幾乎沒有失手的可能了。
對了。
這就是答案。
『原來這兩個小傢伙起到的作用還真是作為坐標？』肯定了這一點之後，方元頗有些哭笑不得一般，嚴格來說的話，他之前應該算是自己想歪了吧？從兩個小傢伙的腦海當中得到的信息可是沒什麼錯誤的，只是之前自己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罷了。
這也算是給自己漲了點教訓吧？方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既然這算是一次教訓的話，那麼以後就要記住了，在同樣的問題上栽兩次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來著。
那麼以後就最好不要再這麼玩了，此次方元看似對什麼都不以為意，哪怕最後確定自己是想歪了也滿是無所謂的態度——從根本上來講，能有這般心態還不是基於「事不關己」的基礎之上！他只是因為先到了這個世界，又看那遊戲系統有點不太爽，無聊之下才想去懟一下而已，就算是想歪了又怎麼樣？
就算是最後導致世界毀滅了也無所謂啊，不是么？
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事情不像這次這樣事不關己呢？這個教訓就不再是那麼不痛不癢的了吧？一念至此，方元難得的又有些正經嚴肅了起來。
貌似最近有點飄了……是因為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幾乎無敵了的緣故么？膨脹了啊，雖然沒什麼毛病——畢竟他是真正意義上有那個資格去膨脹的，但這終究不能算是什麼好的心態，所以還是摒棄掉比較好。
有自信就夠了，膨脹什麼的，可一邊子去吧。
難得的嚴肅正經了起來之後，方元也就沒有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既然之前已經決定了要給那遊戲系統添堵，這次就說什麼都不能讓丫的完成自己的計劃，最不濟也不能讓丫輕易完成！
於是方元也不磨蹭，出手撥動時間因果等方方面面，開始嘗試追溯兩個玩家身上的深層次奧秘。
這兩個小傢伙本質上倒的確是不知情的，但諸如因果之類的這些方面的牽連卻與知情與否無關，就像是一些自身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受到幕後黑手控制而作出了一些什麼事情的人，需要但多少責任、該擔多少責任，這都無疑是法官才需要考慮的東西，可也絕對沒人會說他們因為不知情就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
而既然有關係，那麼諸如因果這類方面的聯繫就產生了。
同理，無論其背後的遊戲系統需要藉助他們完成什麼，既然是要拿他們當成定位坐標來用，那麼這一份聯繫就跑不掉！需要考慮的這是事情還沒完成、甚至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發生，所以這份聯繫還非常淡罷了，難以追溯。
但這對於方元依舊不能構成什麼麻煩啊。
「若是在你的地盤的話我倒不敢這麼說話，但這裡並不是啊……」正如方元自語所言，這裡若是那遊戲系統的主場、如今本世界面對的另一個世界當中的話，方元想要用這種看似隱秘、在到了某個層次的圈子當中卻可以算得上是無比粗暴的手段來做些什麼，成功的可能性是真的不大。
說是極小也不為過，甚至才能算是正解！這不是方元沒自信，而是很正常的時期，主場這個詞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這裡……雖然不是方元的絕對主場，相對來講卻絕對算是那遊戲系統的客場了！
在這裡其想要做些什麼都難以瞞過本世界的意志監控，方元想要進行調查的話真是不要太簡單，所以他很快便將兩個玩家身邊那看上去無比雜亂、明顯是被某些存在有意出手攪亂過的因果線梳理清楚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條。
誰讓這裡是其客場，想要做到因果斷絕世絕對不可能的呢？也只能用攪亂因果這種增加難度的小手段了，卻絲毫難不倒方元。
於是方元循著因果之線，「看」到了另一端的所在，更是進一步的推演出了這個世界將要面臨的情況，或者說是「未來」。
藉此，他也終於看出了那遊戲系統的根本目的——做到這一點倒是非常的簡單輕易，因為那遊戲系統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掩飾！
大概是因為它明白吧……對於能夠看透到這一步的存在而言，遮掩與否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哪怕遮的再嚴實，也架不住人家能夠結合前因後果來進行推論，只是便宜了方元這個實際上並不知道多少前因後果的。
方元看出了什麼？
首先一點，這個世界並不完整——關於這點方元是早有猜測的，就在他知道這些附屬小世界、秘境小世界的來歷的時候，便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了。
這些附屬小世界、秘境小世界是為什麼而能夠存在？最主流的原因有二，其一便是主世界的需要，這沒什麼好說的，而其二則是隨著自家世界一起融入本世界的強者自身的需要。
什麼需要？保留自身故鄉的一部分，留給自己做個懷念的需要——但不可能有人劃定說每個人最多只能留下多少，因為這種規定的存在本身太得罪人，也太沒必要了。
固然，有些強者會想要留下太多東西，而太多的東西會導致承載其的小世界過於強大，過於強大的小世界依附於主世界是不利於主世界的健康的，可也，沒哪個強者會糾結說一定要將自己想保留的一切都捏在一起不是么？
真的，別鬧，就連原本所在的世界都整個人的融入到主世界當中了，保留下來的那點東西還有必要糾結太多麼？不如乾脆點，既然用一個世界去承載一切會導致小世界太強，不利於主世界，那就將之拆成兩個小世界好了。
再不行就三個、四個——反正夾層空間大得很，主世界更是強的很，附屬小世界這東西的存在只要單體別超限，說多多益善是真的沒毛病。
而現在的話，遊戲系統似乎便是要針對於這一點搞些事情，方元所在的世界則成了目標，其要做的事情似乎是將這個誰還本歸元，化成一個會對主世界產生一點危害的大體量世界，更重要的是成為其在這個世界的「橋頭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