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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節 賣葯衝突

  歲月匆匆,唐高宗天皇大聖大弘孝皇帝總章二年(年號),時為公元669年,那一年的大事件有:


  日本(倭國)派河內鯨等人來唐,賀唐平高麗,遣唐使之來,表明唐滅百濟、高麗迫使日本承認唐在遼東半島的勢力,十一月,日本使節並獻方物。


  同三品始入銜:即官位為同中書門下三品,成為副相身份,那一年二月,兩個幸運兒張文瑾為東台中書侍朗,李敬玄為西台侍朗,均以三品銜入宰相行列。


  再有徒高麗民入內、改瀚海都護府為安北都護府等。


  是年,國有災荒,人皆稱國殤之兆,六月,日有食之,古人迷信,皆以為不祥之兆,果然,到得十二月,李勣卒!

  李勣有大功於國,更有大功於立武后(高宗欲立武后,諸大臣阻之,李勣說此為陛下家事,何必問外臣,高宗遂立武后),深得高宗和武后信任,他的掛掉,對於朝廷是巨大的損失,而對於某人來說,這是件慶幸的事兒。


  這一年,一個改變大唐走向的人悄悄地浮上了歷史長河的水面。


  ……


  地處洛水一側,喧鬧的洛陽北市,那是大唐的財富集中地,人多貨多錢多,人多是來的人多,人種多,俊秀的公子哥兒和漂亮的美女成群結隊,加上什麼胡人黑人統統有,漂亮的胡姬在店門口攬客,而黑黑的崑崙奴則成隊而過。


  貨物堆砌如山,銅錢抖動的聲音終日不絕於耳。


  北市與南市一樣,有個人性化的管理是劃出部分地頭充當自由市場,官府不收取費用,當然那些地方是位置不太好的,但一成為自由市場,上演天橋把式,那塊地方就給盤活了,馬上人多起來,帶動人流物流豐盛起來。


  陽春三春,雪化了,風暖了,北市的自由市場上,人頭擁擁,大家滿懷著希望,充滿了憧憬,希望在新的一年裡發財。


  馮小寶也是期待發財的人群中的一位,他已經選好地頭,堆出了一個有一人高的藥丸堆,準備獻藝賣葯。


  他的助手是。。。黃家三郎黃善保!


  黃家馮家屬於合股做生意,黃善保出街賣葯,他老娘認為丟黃家的臉,而黃老闆卻支持,說他也是小時候就開始跑街做生意,他大哥也是如此,怎麼到了小兒子就丟臉了?

  得到他老爹支持的黃善保就徹底地放了羊,與馮小寶一起到北市賣葯。


  小夥子有熱情有力氣,馮小寶叫做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他有點怨氣地道:「為什麼不做我姐夫啊!」


  馮小寶的回答是:「太熟了不好下手!」


  他在南市有店鋪,北市卻無分店,想要生意擴大,還須不停地努力。


  到洛陽以來,他不停地增強自身的素質,努力提升自己的財富,再沒有以前的什麼休息日可言,只恨時間不夠用!


  「噹噹當!」銅鑼敲起來(黃善保在敲著,他熱情高漲,起勁地敲,吵得馮小寶都給捂上了耳朵!),吆喝喊起來,聽馮小寶的悅耳聲線呼喊道:「各位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弟我們兩個初到寶地……」


  觀眾中有熟識的人就鬨笑起來:「馮大郎,你還初到寶地,你都生根了!都發芽了!還初到寶地個P!」


  「是啊是啊,少羅嗦,快快賣葯!」其他人迫不及待地道。


  他們等著的是折價出售,原來馮小寶每回來北市賣葯,都是半價出售給大優惠(藥材的利潤很高,半價一樣有不少的利潤),當然每人購買有限量,但便宜一半,加上藥效確實好,誰不想啊,因此他每回來北市都有大批擁躉。


  結果人一多,國人都是喜歡湊熱鬧的,更多的人擁來,圍了個水泄不通,是天橋把式中比較受歡迎的場面。


  熟人們想的是早早黃善保買了葯走人,可是馮小寶哪能這麼簡單了事,他得招呼新客人,亮出把式給他們瞧瞧嘛!


  於是他與黃善保開始表演,黃善保出場連翻了十個筋斗,很不錯了,他畢竟有點嬌生慣養,頭昏沉沉的。


  然後馮小寶出來,他翻了二十個筋斗!

  不喘不昏,觀眾連聲叫好!


  馬上向他這邊丟來的銅錢丟了一地!

  馮小寶早早申明說只是獻藝,不收錢的(賣藝則收),但還是有不少人扔錢給他。。。男男女女都有,除了年輕的男的沒有之外,年長的男女丟錢,小媳婦兒、年輕的女孩子也丟錢給他!


  不知不覺中,小寶長成了一位白凈英俊高大的年輕人!

  他非常強壯,亮出沙袋和木樁后,他打得砰砰有聲,力量強大,引得小女生痴迷的目光緊緊地跟著他。


  然後他與黃善保演練拳法,操作軍器,耍得不亦樂乎。


  黃善保使一口橫刀,按著步法進退使刀,快到極點,變出一團銀光,只見刀影不見人身,人人叫好。


  馮小寶則用一條黑色大棍,先找人稱稱有多重,結果三個壯年男子上前來一掂,就知道厲害了。


  八十二斤金屬制的軍器,豈同小可。


  他將棍一挺,打橫就是一彈,打地生煙,使出棍法來,如條墨蛟飛舞,舉重若輕,運動隨心,舞到妙處,將棍用力往地上一戮,結果立定了,入地有一肘之多。


  大家叫好聲中,馮小寶手指豎立的大棍,豪氣萬分地道:「吃了我的藥丸,就象它這麼堅硬!」


  人們哄堂大笑起來,又是雨點般地扔銅錢過來。


  等到馮小寶和黃善保開始半價賣葯時,人們踴躍購買,原本堆成小山的藥丸化作充滿大錢櫃里的銅錢!


  馮小寶每月到北市賣葯,一直在培養著北市生意,引得北市的人流到南市購買,也確實是貨真價實,藥效顯著,聲譽很好。


  黃善保還是第一回出街賣葯,也是頭一回見過自己賺來這麼多錢——到北市散賣的藥丸,不入公賬(即不用和黃老闆分錢),而馮小寶大度,他出力最多,卻與黃善保對半分利潤。。。對半出售藥丸,對半分錢。。。對半好啊,黃善保喜歡對半!

  他看著錢堆笑得合不攏嘴,正如玄清所講的:「福兮禍兮,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走開,走開!」一大群潑皮,足有十三人粗暴地推開人群,走進場地來。


  為首一人,國字臉,膀大腰圓,倒有幾分豪邁氣勢。


  他的手下,也多是打手模樣,樣貌精幹,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


  馮小寶迎上前拱手道:「吳三郎,馮某有禮了!」


  來的正是本地的潑皮頭子吳光新,他看到馮小寶收益豐厚,就跳出來想摘桃子了。


  吳光新是北市的新晉大哥,無論是南市北市,玩天橋把式的官方對他們統統不收稅,是一項便民福利。


  南市秩序搞得好,市令劉仁明鐵腕治市,在他的管治下,什麼黑色的社會,欺行霸市難成氣候。


  而北市新近換了一個市令,也是姓劉,叫做劉成勛,但此劉不及彼劉遠甚,結果黑色社會瞅准風聲,應時而起。


  其實小寶知道規矩,也曾送上拜碼頭的禮金費用,而吳光新初任大哥,各行各業的經驗缺乏,不知道馮小寶的藥丸值錢,只收了十分之一的市規價。


  拜碼頭費用有收十分之一、四分之一、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之數,視對方生意好壞而定,有的生意很好很暴利的就收得多,有的苦哈哈掙上點蠅頭小利就不應收多,如果收得多,萬一逼得人家走投無路,鬧出事端也是不好。


  吳光新派有個潑皮監視馮小寶的收益,一見到他這麼受歡迎,就知道不對頭,馬上報告吳光新,頓時他勃然大怒:「你生意這麼好,卻只交十分之一,這不是坑勞資嗎!」


  豈有此理,敢坑大哥,這讓大哥的臉擱哪去?

  他不說他自己沒眼光,而是把火氣灑在馮小寶身上,怪馮小寶不自動坦白。


  因此到來后,他宣布要收取保護費為四分之三!以後你們來,都收四分之三!

  「四分之三!」


  馮小寶驚愕了,而黃善保的臉漲紅了。


  「沒錯,就是四分之三!」吳光新得意洋洋地道,他這是壞事變好事,借事來立威,同時收取豐厚的銅錢,一舉二得。


  「你不接受?」吳光新嘿嘿冷笑道,向前逼近一步,他背後八名兄弟齊緊而上,而另外五名兄弟則開始驅趕人群道:「散了,散了!」


  黃善保捋緊了拳頭,馮小寶左右為難,他倒不在意今天的收入,關鍵是以後呢?


  每次來都給四分之三,要不就做白工,要不就得放棄好不容易開拓的北市市場。


  還是中庸之道吧,馮小寶賠笑道:「吳三郎,馮某之前沒講清楚,是馮某的不是,原以上等進上(給皇帝)的六味地黃丸十盒賠罪,以後收取三分之一費用,三郎看可好?」


  他叫黃善保道:「去拿出十盒六味地黃丸來!」


  見黃善保磨蹭,馮小寶提高聲音道:「去!」


  他們帶有十盒上好的六味地黃丸用作給關鍵人物,現在派上用場。


  取來后馮小寶拆盒剝開一丸,再與普通藥丸拆開對比,展示給吳光新看,果然藥味更濃,顏色更好。


  豈料給吳光新一巴掌將藥丸打在地上,斥道:「別想打發叫化子一樣打發走勞資,今天的收入,我們收取四分之三,不給的話,就全部沒收!」


  「啪!」


  回答他的是馮小寶將還在手裡的藥盒往他的面上扔去,憤然道:「M的給臉不要臉!」


  沒等吳光新及時反應,也根本反應不過來,鼻樑、喉頭和肚子連中三拳!


  詠春拳近距離爆發,馮小寶出手也重,一拳將他的鼻樑給打斷,鼻血濺飛,陽光下格外鮮紅!


  擊中喉頭,馮小寶收了手,否則一拳就可以打斷他的氣管!


  儘管如此,他「咳咳咳」透不過氣來。


  重拳擊肚,吳光新馬上倒地,早餐統統給吐出來。


  他身後的八名打手怒火升起三丈,沒想到大哥居然瞬間被人KO,他們大叫道:「好膽!」


  話沒說完,就收到了馮小寶和黃善保的兇悍打擊!

  只聽得身體遭到重擊的聲音連串,跟著是人的慘叫聲,片刻之間,八名打手通通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場外鴉雀無聲,敬畏地看著馮小寶和黃善保,馮小寶擊倒六個打手,黃善保則分得二個,其實是一個半,因為那個打手給馮小寶也滲了一腳。


  不打則已,一打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統統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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