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以物換物
長臂猿妖嬉笑道：“小仙女，快到我這兒來。”
“醜八怪！你滾遠點，惡心！”
喬顏兒氣得差點沒嘔，卻不敢放鬆與他的較勁，終抵不過長臂猿妖的力氣大，被它大吼一聲，發力一甩，在空中劃了個美麗的圓弧向下界疾速墜去。
身子失去重心，喬顏兒揮舞著手想翻身而起，卻怎麽也止不住那股強大的衝力，就在她無助地尖叫之時，波浪起伏的雲中驀然竄出楊戩。
他身形一閃，快如閃電地向下墜的喬顏兒追去，伸手撈住她小腰，在原地轉了個圈，輕巧地卸了長臂猿的力道。
喬顏兒頓感五髒歸住，小嘴輕輕地溢出，“嚇死……”
四目相對，有電光閃現，卻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相撞相離。
她依然沉浸於被電擊中的那種奇秒感覺中，由此雙頰暈紅，羞怯得如隻小鵪鶉。
楊戩美目一瞪，發出淩冽的寒光，大手霍地向空中一伸，三尖兩刃神鋒槍赫然已經握在掌中，威淩地在空中一劃。
他正待迎上長臂猿妖，哪吒卻突然從後麵乘雲飛來，手中的火尖槍向長臂猿妖一比，厲喊一聲，“二哥！交給兄弟，你快走，這裏不宜久留。”
楊戩點頭，拉住喬顏兒直衝雲霄，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路上，遇到喘息未定的哮天犬，看他那樣，肯定是與楊戩從殿內走出時被甩了。
“主人！你總算回來了。”哮天犬嘻笑著上前，轉瞬便沉下臉向喬顏兒怒吼，“讓你不要隨便出門，就是不聽，一天竟給主人惹麻煩，看回去，我不理你了。”
喬顏兒委屈地抿著嘴，怯怯地望了楊戩一眼，見他又是那麽幅棺材臉，知趣地沒答話。
三人眨眼間回到了真君殿，梅山兄弟早候在大堂內。
康老大急走上前，“二爺！發生什麽事了？”
“你下去！”楊戩意外地沒對喬顏兒發火，話很平淡，可喬顏兒聽起來很順耳，溫順地福了福身子，向閣樓走去，回想今天的險情，她愈加認真地練起功來。
快到中午之時，她沏了壺茶向大堂走去，楊戩如她所想，正在埋首書案。
她給他倒了茶，默默地轉身。
楊戩放下手中公文，抬眸問：“你……今天沒嚇著吧？”
喬顏兒回過身來，抿著唇，半晌才道：“說實話，開始有些害怕……嗯！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嗬嗬！”楊戩唇角微微一勾，彎起一抹好看的淡笑。
他第一次在喬顏兒的麵前發出笑聲。
這一刻，他與她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似乎也親近了許多。
“顏兒……顏顏……”
楊戩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公文，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反正他道出了她名字。
喬顏兒細品著從他嘴裏發出的磁音，有種幸福的酥麻感直衝上大腦，讓她有些暈眩。
她欣喜若狂地一路向殿門走去，不經意間就撞上了小金烏，熱氣讓她馬上跳開幾步。
“我怎這麽倒黴？處處都能遇到你？”她顧不得熱，羞怒在楊戩眼前撞到別人的懷裏，一時口出怨言。
“顏顏！不準無禮。”
後麵的磁音傳來，讓喬顏兒怒氣全無，向小金烏福了福身子，返身走回，在小金烏坐定後，給他倒了杯茶水。
“表哥！此番前來，其實是有一件寶物讓表哥欣賞。”小金烏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指尖輕輕打開盒子。
刹時，殿內一片金光燦燦，隱有一股奇香。
小金烏訕訕一笑，把錦盒遞到楊戩麵前，又道：“這珠子是表弟我的鎮殿之寶，叫燦珠！有散發金光之能，所到之處，妖魔陰邪全都避讓，且芳香好聞，閑暇之時還可以用於照明。”
楊戩看著橫躺在盒內碩大的金珠，一時竟摸不透小金烏何意，點了點頭，讚道：“確實是個寶物，很實用，但如此珍貴之物，表哥可不敢要。”
“表哥說哪裏話，你我本是一家人，就不要推辭了。”小金烏把錦盒關上，推到了楊戩的麵前。
楊戩不好拂了小金烏的意，於是，便輕聲吩咐，“顏顏！既表弟如此盛情，你就代我收下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這話喬顏兒可記得。
“楊大哥！這既是寶物，還是不要收為好。”喬顏兒猶豫著沒有伸手，猝然壞笑一聲看向小金烏，“殿下莫非有什麽事要求楊大哥？”
小金烏微微一笑，看她的眼神情很濃，扭過頭看向楊戩，“素聞表哥有一柄隨身墨扇，可否……借表弟兩日。”
小金烏本意是想說與楊戩互換，可當看見楊戩淩厲的眼神時，不自然地改成了借用。
楊戩頓時明白了小金烏之意，意味深長地看著喬顏兒，不冷不熱地道：“墨扇既是表哥隨身之物，表哥沒有借人的習慣，可這墨扇本人就在這兒，你自己與她談，她若願意與你走，表哥無議異。”
“真君！不過是柄墨扇，用得著這樣嗎？”小金烏眉頭微皺，那雙看起來溫暖的眸子在楊戩與喬顏兒之間互瞟，由於心裏不舒服，稱呼改了。
“你自己做決定吧！”楊戩不想再與小金烏有何摩擦，他望著喬顏兒緩緩地站了起來。
喬顏兒牙床在抖，雙手在顫，眼皮在跳，這什麽意思，當自己透明人嗎？亦或真的是件物品？
“喂！”她扭頭瞪著走向回廊的楊戩，怒喊了聲，直到他已不見影子，這才回過頭來，惡狠狠地湊近小金烏的鼻翼，屏住呼吸，忍住熱，“告訴你，拿著你的珠子快走，本姑娘不稀罕。”
小金烏眸子的笑意濃鬱，仿似很喜歡她此時的動作。
倆人就這樣四眼互看著，心底鼓足了氣，誰也不撤，外人看起來就好像戰事一觸即發。
“喲！這是怎麽啦？”
一聲略清脆的童音傳來，讓小金烏撤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