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節 【猝不及防的會面】
授銜以後是軍部的慶功會。
所謂慶功,也就是軍部的大佬體恤屬下,讓他們免費吃喝。
算是一種常見的犒賞。
不過因為總得來說是軍人聚會,女人自然是沒有的。
音樂也放的格外低沉激昂。
在場的軍人們三三兩兩的圍城幾個小圈子,講著自己的東西。
在大廳最顯赫的位置,幾個肩上起碼有兩把金質大帝之槍的大佬級軍官也聚在一起,似乎是在為什麼事情發愁。
因為明顯的,他們都和海克里斯一樣,顯得莫名嚴肅,身上有股不同於往日的凝重。
海克里斯卻沒有把蘇君炎帶向他們的意思。
而是領著蘇君炎往裡走。
「有個人想見你。」海克里斯沒等蘇君炎問,就回答他。
雖然說蘇君炎如今是冠軍上校,也算的上是中央王城的一號人物了。
但他的離去,卻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順著大廳的側邊,蘇君炎在海克里斯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隱蔽的過道里。
過道很長,似乎一眼望不到邊。
燈火很暗,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油燈在石質的獸型燈座里燃燒著。
四周圍無比靜謐,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回蕩。
「你不問問我是誰要見你?」過了一會,反倒是海克里斯又先開口了。
「能讓您引路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蘇君炎沒什麼緊張不安的情緒,淡淡地回答著,跟隨著海克里斯的步伐,不落一步。
「你很不錯。」海克里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笑了,這麼說了一句,腳步不停,「說真的,我很想你到我手下做事。」
對於這句話,蘇君炎選擇閉口不答。
他現在已經選擇好了陣營,就算僅僅是暫時的,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重新投入另一方。
反覆小人,是無論哪個勢力,哪個大人物都不會喜歡的。
「魔紋術士協會,還算不錯。」如果是有外人在場,必然是要驚訝的,因為往常,海克里斯面對下屬,是半句話都不會多的,有時候,也許等了他好幾個鐘頭,等來的不過是一句恩,好。
沒有太多廢話。
但是現在,他卻像個嘮叨的老傢伙一樣,在喋喋不休。
「霍克也是個足夠護短的。」海克里斯倒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不正常,還在說,「不過你要小心阿什納約,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他和霍克……總之,別陷太深。」
海克里斯說到這裡有些欲言又止。
而路,也恰好到頭了。
出現在蘇君炎面前的,是一扇紅底金面的大門,很有些鐵血肅殺的味道。
看門上不經意在火光里展露的些微歲月傷痕,也是很有些年頭了。
顯然,要見蘇君炎的人就在裡面了。
「謝謝。」蘇君炎跨出了一步要推門,卻又轉過頭和海克里斯道謝。
「對了,您和我的老師,以前是好朋友嗎?」
因為海克里斯確實還是有些關心他的。
他說的話,也並不僅僅是空話。
那是一種屬於男人的,低微的,但是又有一絲絲溫度的關懷。
「不,他差點殺了我。」海克里斯卻是裂開嘴笑了一下。
這一笑,讓他臉上的那道猙獰的傷疤扭動了起來,在昏暗的光影里猶如什麼怪物復活了。
蘇君炎有一種錯覺,那道傷疤,肯定和凱撒有關。
「進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海克里斯卻不再多言了,拍了拍蘇君炎的肩膀,示意他快點進去。
蘇君炎終於是退開了那扇有些年頭的紅金大門。
裡面並沒有傳來過於刺眼的光芒。
他向前一步。
身後的門自動關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很簡單的,像是會客室一樣的書房。
一盞略顯昏黃的老式魔動力燈擺放在一張上了年頭的書桌上。
一個長相斯文熨帖的中年男人,就坐在那張書桌後面,淡淡笑著,看著他。
「蘇君炎?」他說話了,嗓音適中,醇厚迷人。
尤其是配上他那微微留在唇邊的短髭,更顯風度沉穩大氣。
「我是。」蘇君炎稍稍適應了一下光線的變化,同樣看向中年男人,輕輕點頭。
他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從某種氣息上,他覺得有些親近。
「很好,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站起了身,輕輕按了按自己裁剪合身的衣服,有些莊重地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維克多·蘭開斯特,蘭開斯特家族現任家長,也是,奧莉薇亞的父親。」
蘇君炎一愣。
怪不得他覺得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有股親近的氣息。
原來是奧莉薇亞那個笨丫頭的父親啊。
可是,蘇君炎完全沒有做好和他見面的準備啊。
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莫名其妙的劈面相逢了?
說真的,蘇君炎還真有點尷尬。
但其實,也就這樣了。
他和奧莉薇亞,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麼。
就是一些風傳的花邊新聞。
真要說關係,可能以前某個痴心妄想要追求奧莉薇亞的上流青年,都比蘇君炎和奧莉薇亞的關係來的密切。
可蘇君炎和奧莉薇亞之間的那些東西,又怎麼是其他人可以說得清,看的懂的呢?
連他們自己,大概也不明白。
「你……你好,維克多閣下。」蘇君炎有那麼一刻的失神,但還是緩過來了,他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儀態,努力不讓自己有什麼奇怪的表現。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忽然在今天,在這裡見你吧?」維克多做完自我介紹,就放鬆了下來,很隨意的,指了指書桌前的另一張椅子,讓蘇君炎坐下。
他自己也坐回了書桌後面。
「恩。」蘇君炎確實不太明白,就算這個父親真的對自己這個想要騙走他寶貝女兒的窮小子恨之入骨,也不該是這樣的見面。
「你很不錯,但是還不夠。」維克多坐下去,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又道,「不過我們今天說的不是你和我女兒的事,那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
「我要說的,是聯邦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