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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節 【哭什麼】

  第一天的對決,就以奧德修斯的半拳落敗,作為了落幕。


  幾乎是毫無意外。


  或者說,人們已經預見,卻絕對不想看到一個結果。


  中央聯邦一方選擇了休戰。


  在連敗了十二場以後。


  在場的民眾完全抬不起頭來,甚至都有點不想承認自己是中央聯邦民眾的身份。


  只能沉默著,低著頭,不敢看那些魔種趾高氣揚地離開。


  那個代表著最終獎品的被空之金屬包裹著的透明圓球牢籠,也從天空中降了下來。


  蘇君炎從裡面站了起來,那個穿著麻衣的男人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


  等到他從裡面走出來,那個穿著麻衣的男人也踏前了一步。


  「維特大師,我想回家,可以嗎?」蘇君炎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偏西的太陽,臉色有些蒼白。


  他那過於虛弱的身體,還是很難在這樣的烈陽下支撐太久。


  「可以,你只要不出城,去哪裡都可以。」被稱作維特的麻衣男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只有眼珠子微微動了動,證明著,他還是個活人。


  麻衣維特。


  維特大師。


  這個名字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個無比陌生,或者說,完全沒有半點名氣的名字。


  對比起路西菲爾這個光耀了整個中央王城的名字來說,維特這個名字,簡直比螢火蟲的光芒還要微弱。


  可,他在聯邦的上層,無人不知。


  也幾乎無人不敬畏。


  因為,他是光王海因里希座下的第一大弟子。


  也是中央聯邦,最接近王級的人。


  是的,沒有錯。


  中央聯邦王級以下,最強者,不是實力如深淵的魔紋術士協會會長阿什納約。


  也不是現在光芒萬丈到了極點的路西菲爾。


  而是,這個人。


  麻衣維特。


  一個臉部基本不會有任何其他表情,只有偶爾眼珠子會動一下的男人。


  也無怪乎,他會站在蘇君炎的身旁,保護他,同時監視他。


  「謝謝。」蘇君炎道謝,緩緩向前。


  在還沒來得及散場的人群,和那群高台的上聯邦的高層的注視下,離開了這個註定成為今日的一個笑柄的對決場。


  馬車在對決場外停著。


  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很符合光王海因里希的一貫風格。


  維特伸手示意蘇君炎上車,他要做蘇君炎的馬夫。


  蘇君炎沒有反對,他踏步上車。


  掀開車簾的時候,有人從後面叫住了他。


  「蘇君炎。」是溫寧頓的聲音。


  他也從前線回來了。


  蘇君炎在天上看到了他也坐在高台上觀戰。


  蘇君炎沒有回頭,只是身體停頓了一下。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由麻衣維特處理。


  他現在沒有任何的資格左右自己的言行,自由,和命運。


  「止步。」麻衣維特說。


  蘇君炎幾乎都可以想象到他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肌肉一動不動的樣子。


  像個死人。


  或者雕塑。


  「大師,您好。」溫寧頓小心翼翼,「我只是想和他說幾句話,可以嗎?」


  「你願意和他說話嗎?」維特說,不是嚴詞拒絕,而是徵求蘇君炎的意思。


  那種冷冰冰的語氣之下,居然讓蘇君炎覺得有了點人味。


  「恩。」蘇君炎想了想,點頭。


  「上車吧,你們聊,我不會聽你們說話的。」麻衣維特伸手放行,簡單的幾句話里,卻是充滿了無比的自信,和坦蕩。


  蘇君炎進入了車廂。


  溫寧頓隨後上車。


  馬車啟動。


  四周圍悄無聲息的,跟上了許多人。


  當然,不可能就讓蘇君炎就這麼離開的。


  就算他有麻衣維特監視和保護著。


  但,那還遠遠不夠。


  要知道他現在不僅僅是一件最終勝利者的獎品。


  還是中央聯邦的面子。


  他要是在對決最終結果前出了什麼事,那中央聯邦的恥辱,可能會延續數百年。


  「好久不見了。」蘇君炎率先開口,他掀開了一層車簾,讓外面尚好的陽光照射進來。


  「恩,好久不見了。」溫寧頓不知道說什麼好,跟著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


  自從在東部地域失散以後,他們應該算是第一次正式再次見面。


  雖然也算不上很好的關係。


  可再面對如今的局面,家國個人。


  自然又是一番別樣的感受。


  「聽說在前線你立了大功?」蘇君炎沒話找話,有些虛弱地咳嗽了一聲,說道。


  「哪裡。」溫寧頓搖了搖頭,「只是陪襯罷了。」


  這句話說的有些酸,但也沒什麼不對。


  在路西菲爾那顆太陽面前,其他的一切光芒,都是陪襯罷了。


  「其實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溫寧頓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你根本不該回來的。」


  是啊,根本不該回來的。


  蘇君炎,他回來就是一個錯誤。


  尤其是,他現在這個狀況。


  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再回到這座世界的中心,大陸的心臟之城的。


  「我知道。」蘇君炎知道,他當然知道,在登陸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可能的局面。


  只是沒想到,會難堪至此。


  「我幫你逃吧。」溫寧頓看著蘇君炎,很認真地說道。


  他也沒有壓低聲音,彷彿根本就沒有外面駕車的麻衣維特那個人一樣。


  「不用了。」要逃,早就逃了。


  蘇君炎搖著頭,靠到了車輛的車壁上,閉目養神。


  「我不想死啊。」溫寧頓說,一字一頓,蘇君炎不睜眼,也能看到他幾乎發紅的眼眸。


  從心裡看到。


  一個人,哪怕他再聰明,再強,再英勇無畏,也逃不過生死二字。


  他怕死。


  溫寧頓。


  很正常。


  「我死前,你會拿到解藥的。」蘇君炎搖了搖頭,讓他放心,「我沒有讓人陪葬的習慣。」


  「……她之前在現場。」溫寧頓喘息了片刻,說道。


  她。


  奧莉薇亞。


  也是好久沒見了。


  蘇君炎有點想她了。


  「她看見你,哭了。」溫寧頓繼續說。


  「哭什麼。」蘇君炎說了三個字,睜開了眼睛,看著車窗外的陽光。


  「跟我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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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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