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節 【阿爾托莉亞的虛無與真實】
「如果我沒有選擇吃下那粒藥丸，後果會怎麼樣？」
「你可能會永遠沉淪在那個被製造出來的精神世界里，最後連你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沉默。
「謝謝你。」
「不，是我要謝謝你。」
阿爾托莉亞奇怪地看著蘇君炎。
蘇君炎也在看著她。
「我謝你，是因為你救了我的命，更因為，你讓我體驗了一次，絕對不同的人生，如果當年真的有個人像你一樣到來，也許我現在就不是這樣。」阿爾托莉亞再次沉默了下來，像是在想著什麼。
「那你現在後悔嗎？當年。」蘇君炎問。
「不後悔，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儘管是假的，可真的很好了。」阿爾托莉亞說完看著蘇君炎，希望聽聽他為什麼要謝謝她。
可蘇君炎不答。
時間回到，那個最終抉擇做出的時候。
阿爾托莉亞，最終還是選擇，踏前一步，抓住了蘇君炎伸出的那一隻左手。
「不！！！」女僕長尖利的慘叫。
但，阿爾托莉亞義無反顧了。
如果說，為了帝國，為了家族，要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從小照顧了她十幾年的女人死去，要不斷地違背內心的意願。
那麼，為什麼不現在就失去這一切呢？
也許，還能拯救那個女人的性命。
阿爾托莉亞吞下了那顆躺在男人左手心的紅色的藥丸。
然後，她發現有巨大的力量開始從身體里爆發出來。
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彷彿一抬手就能毀滅一座城池。
於是她就一抬手，那些銀色的怪物就被毀滅了。
女僕長驚訝地看著她。
她也在驚訝地看著自己，她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傳說中的龍。
傳說中，她的家族，是神龍的後裔，似乎是真的？
再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眼前，開始出現一些別的東西。
原本真實的世界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反而是很多從前根本沒有接觸過的記憶在腦海里蔓延開來。
那是和自己類似的人生，卻是決然不同的道路。
父親死去，國破家亡。
流亡海外，歸期無定。
再接著，她想起了更多的事情，更多的名字。
比如說那個騎著黑鳳凰的男人，蘇君炎。
比如說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又比如說……
歡迎回到，現實世界，阿爾托莉亞。
阿爾托莉亞醒來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君主的駕駛艙里。
那些漫長的類似的人生，好像就是一場夢一樣。
值得慶幸的是，她在夢裡有了不一樣的抉擇和人生。
真實感在更多的回歸她的身體，她驚訝的發現，她居然和君主那之前一直都好像隔著一層薄膜一樣的龍族的晶核達到了完美的融合的狀態。
她能感覺到那顆晶核，好像是她的心臟一樣，在輕輕躍動。
真的是，覺醒了龍族的血脈，化身成龍了。
之後，更神奇，或者說，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之前，吞噬了蘇君炎，又吞噬了她的銀色金屬。
此刻，居然很是馴服的，像是藤條一樣，在慢慢地收攏，並且歸附到她的君主之上。
她心念一動，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世界。
這個世界巨大的就像是她之前夢裡的世界一般。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再迷失，而是聽到這個世界很是尊敬地對她說：「主人，歡迎進入核心……」
「你已經收服它了。」蘇君炎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從那個世界里退了出來。
「什麼？」她看著蘇君炎，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些東西，之前想要入侵你的精神世界，繼而吞噬你，把你變成另一個戴維·瓊斯，不過因為你的選擇，它失敗了，被你反噬了。」蘇君炎看著已經變成了完全銀白色的君主，笑了起來，「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也就是說……」阿爾托莉亞想到了一種可能。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這座巨大堡壘的主人了。」蘇君炎笑容玩味地說道。
「咳……」另一邊，已經擺脫了銀色金屬控制的戴維·瓊斯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眼神迷茫地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著四周圍的一切，「發生了……什麼？」
「要爆炸了！」好像是為了回應他，達爾文尖利的慘叫聲在同時從一旁傳來。
「陛下，這座堡壘好像啟動了什麼自毀程序，已經……控制不住了。」作戰頻道也在這個時候恢復了，是預備役條頓騎士的報告。
蘇君炎也感覺到了整個世界好像在地動山搖。
「沒關係的。」蘇君炎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阿爾托莉亞，交給你了。」
「試著，想一想……」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阿爾托莉亞就順著他的意思，開始再次進入那個世界。
五分鐘以後，堡壘的自毀程序停止了，地動山搖般的動靜也結束了。
阿爾托莉亞此時已經從君主中出來了，或者說，是君主收到了她的身上。
在融合了那些銀色的金屬以後，君主變成了類似以太一樣的產物。
它在阿爾托莉亞的意念之下，收攏成了一團銀色的金屬，隨後歸附到了她的胸口的位置，成為了一顆碧綠色的心臟。
想來，那顆碧綠色的心臟，就是龍族的核心。
「感覺怎麼樣？」蘇君炎看著眼眸中時不時閃過一道閃電一樣光芒的阿爾托莉亞，覺得此行不虛。
「暫時……還不錯。」阿爾托莉亞好像沉迷在了那個巨大的世界里，正在不斷地調適這座巨大的堡壘。
「損壞程度百分之三十七。」她頓了一下道，「堡壘水下部分，有一小半已經自毀脫落了，只剩下百分之六十的部分還能使用，不過因為核心完整，所以並不影響整體的性能。」
這些話，她更像是一台機器一樣在逐一彙報出來。
「能開回去嗎？」蘇君炎問。
「沒問題。」阿爾托莉亞眼神一閃，整座堡壘轟然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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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