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師徒決裂
也對，能當雲卿嵐這個武功變態的家夥的師父，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師父。”雲卿嵐衝著那老頭不卑不亢的躬了躬身，喊道。
白際年看到雲卿嵐帶來了一個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先是看了自己孫女白靈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坐吧。“
雲卿嵐牽著楚諾的手，徑直坐到了白際年對麵的椅子上。
“這位姑娘是？”白際年看著自己孫女陰雲密布的表情，心中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的結發妻子。”雲卿嵐也不藏著掖著，對誰都這麽介紹楚諾。
那白際年的神色帶著幾分銳利，上下打量了楚諾一下，看著楚諾坦然微笑，任由自己審視，心下便有了定論，看來這個女子也不是個普通人。
“哦。”白際年一派恍然大悟的表情，“皇帝賜婚，將軍府的小姐對吧。”
嗬，楚諾心中一笑，這老頭知道的倒是不少。隻是，這老頭的這句話讓楚諾對他的好感度直接降至負數，明知大越的皇帝是雲卿嵐心中難以愈合的傷痛，這個老頭為了自己孫女，為了針對自己竟然在雲卿嵐麵前揭他的傷疤。哼，這個師父，也不過如此。
聽到皇帝這兩個字，雲卿嵐的臉色頓時染上了殺伐的戾氣，楚諾隻感覺那雙握著自己的手變得冰涼而顫抖，所謂的恨之入骨也不過如此吧。
楚諾心中歎了口氣，用另一隻手覆在了雲卿嵐的大手之上，輕輕的撫摸著他帶著骨節分明的手背。楚諾的這個動作立刻讓雲卿嵐難以壓製的怒火平息了下來，那雙黑眸之中的殺氣一點點的退卻，直至再次恢複古井無波的平靜。
“是她。”雲卿嵐淡淡的說道。
那白際年看著雲卿嵐，輕咳了一聲，桌子下麵，白靈已經不斷的捏著白際年枯瘦的大手，示意自己的爺爺把那件事情快點說出來。
“徒兒啊，師父曾經和你商量關於白族下一任族長繼承的事情，你還記得嗎？當時你也答應為師成為白族族長了，若是你現在身體無礙就隨為師一同回族中吧。”
楚諾咦了一聲，族長？雲卿嵐不是隱族之人吧，就算武功再好，天賦再卓越，也不適合繼承族長之位吧。
雲卿嵐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聲音也冷了幾分，“可是當時師父你並未告訴我，繼承族長之位就要娶白靈為妻。”
楚諾恍然，原來如此，要是娶了這個族長的孫女，帶也能算是隱族之人。
這時一直沉默的白靈眼眶開始飄出淚花，“師兄，我喜歡了你那個久，你就對我如此無情無義嗎？我連你娶妻都不在乎了，隻想陪伴在你的身邊，你就那麽不在乎我的感受嗎？”說到最後白靈的聲音沙啞而哽咽。
“不在乎。”麵對對麵一位梨花帶雨的美人，雲卿嵐連臉色都不曾有半分的動容。
“徒兒！”白際年看著自己孫女如此傷心，也坐不住了，厲聲嗬斥了一聲，“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娶了小靈，她的嫁妝是整個隱族。你們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在一起那麽久了，小靈喜歡現在那麽傷心，徒兒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雲卿嵐緩緩站起身，看著對麵的白際年，緩緩開口說道：“師父，您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帶我的妻子來隻是想告訴您，我今生娶的隻會是她一人，至於白靈，我不過當她是妹妹。”
楚諾沒想到雲卿嵐說的這句話是如此的鄭重，就像是在許下一個沉重的諾言一般，難道一個帝王真的可以隻娶一人為妻嗎？楚諾不解的抬頭看著雲卿嵐，她看不見雲卿嵐的眼睛，隻能看到他堅毅的側臉，帶著不容質疑的決絕。
“如果今天師父是想和我討論這些，那恕徒兒告退了。”說完雲卿嵐便拉著楚諾欲走。
“等等。”白際年看著又氣又恨的孫女，再看看自己那絕情的徒弟，一下子想老了十歲，“坐吧，你要不願意，師父自然勉強不來你，還是說說玄族的事情吧。”
雲卿嵐和楚諾再次坐回了位置上，白際年喝了口茶說道：“你們發現的那個女子確實是玄族的影探不假，想來恐怕玄族已經打算對北岐動手了。對了，現在南楚的局勢你清楚嗎？”白際年問向雲卿嵐。
雲卿嵐微微點了點頭，“玄族似乎在對南楚的朝廷勢力進行滲透。”
“不錯，我們這些世家大族是有過約定的，那就是絕對不幹預朝政。但自從玄族分裂，現在的那脈族部似乎胃口大漲，恐怕控製整個南楚皇室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雲卿嵐沉默了片刻，“你們打算怎麽辦。”
“隱族雖然不會幹預朝政，但絕對不會容忍玄族吞掉北岐，現在隱族已經和玄族對立起來，這一仗，恐怕在所難免。”白際年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雲卿嵐站起身來，“若是需要幫助，告訴我便可，我會為隱族提供盡可能的幫助，就當……還師父您的恩情。”
白際年臉皮抖了抖，看來自己剛才的那番話真的是讓自己這個徒弟生氣了，償還恩情，自己對這個徒弟恩情並不算多重，他現在的成就更多的是靠他自己那卓絕的天賦，和勤奮的修習而已。若是恩情償還完了，他恐怕救要和隱族一刀兩斷了吧。
“好，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情我會寫信告訴你們的。”白際年已經無話可說，隻能擺了擺手。
“告辭。”雲卿嵐對白際年點了點頭，從頭至尾都沒看白靈一眼。
“爺爺，我也要和師兄一起遊曆。”突然，白靈收起了眼淚，大聲喊道。
白際年嗬斥道，“莫要任性，你師兄有正事要辦，你跟著瞎摻和什麽，莫要忘了你答應過我回去後要閉關苦修的。”
白靈的資質平庸，而且刁蠻任性，自然難當大任，所以白際年才想到了雲卿嵐。不過現在看來，白際年的這個如意算盤實現的可能性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