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再遇呂晨
「喂喂，大俠。」曹子光怯怯的道：「你千萬不要激動，我不會大聲喊叫的。」
「大俠，呵呵呵！」那人突然低聲笑了一聲，然後銀光一閃，長劍便回到劍鞘中。那速度快得曹子光壓根沒看清是如何插進劍鞘的。
這傢伙真的是瞎子嗎？如果不是曹子光親眼看到他的雙目，真有點懷疑。
「小子，即使你想喊，也不會有機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見識了對方的劍速，曹子光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您是獨孤大俠吧？」
「你認識我？」獨孤藏頭一甩，警惕的道。
曹子光拍馬屁道：「獨孤大俠俠名遠播，在下雖然不識的，但是仰慕您的威名已久，一看到您這獨步天下的造型，必是天下第一盲俠無疑。」
「天下第一盲俠？」獨孤藏笑了，這個馬屁拍得確實到位，不過和他的江湖地位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
「小子，你很會說話。老子喜歡。」獨孤藏身上的殺氣頓時散去不少。
「獨孤大俠，在下與您一見如故，這裡正好有酒，如蒙不棄，可否對飲幾杯。」
曹子光狡猾一笑，老子肯定是打不過你，但是把你灌醉了再拖出去交給官府，保不準能換不少賞錢，老子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對不住了啊。
「好。」獨孤藏甩著頭道：「老子獨自在此飲酒正是煩悶，求之不得。」
於是曹子光便去食物間割了二斤熟牛肉，這獨孤藏對他卻是十分信任，獨自坐在儲酒室等待，並不擔心他跑出去喊人。
見對方如此信任自己，曹子光不禁有些自慚形穢，不過人家是大俠，老子只是個小人物，卑鄙一些是應該的。
兩人就著涼牛肉，一人舉個酒罈子坐在地上開始暢飲。
「小子，你叫什麼？」獨孤藏突然問。
「我……」曹子光眼珠子一轉，萬一計劃不能成功，或者這傢伙又從官府逃出來，將來找老子報仇可不是好事，不能告訴他真實姓名，便道：「我叫小曹子。」
在前世曹子光酒量不錯，這世界的酒度數又低，滿以為放倒對方不是問題，卻不想喝來喝去，曹子光已經頭暈目眩，獨孤藏卻還是一如最初。
「小兄弟，痛快。再幹了這壇。」喝過幾壇之後，獨孤藏頗為快意，因而對曹子光的稱呼不經意間親近起來。
「干……」曹子光說完這句，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待曹子光清醒過來的時候，獨孤藏已經不見了蹤影，眼前卻站著二杠子和幾個亀公。
「小曹子，老子讓你打掃垃圾，你竟然在此偷著喝酒？」二杠子瞪著牛眼，厲聲道：「把他拖出去。」
按照明月樓的規矩，消極怠工，偷吃偷喝，罰工錢三天。
我日，本想緝拿個通緝犯換點賞錢，這下倒好，賞錢沒拿到，還搭進去三天工錢。曹子光徹底無語。
曹子光連續打掃了三天的衛生，在此期間沒看到那狐媚子明月心一眼，對這個「騙子」恨的牙痒痒，暗自發誓若有機會一定用大炮轟死這浪蹄子。
明月樓是管住的，曹子光已經不需要每天都回到韓忠家，韓小草在趕製著第一批旗袍，想來必是很辛苦，等第一批掙到錢，曹子光認為應該讓韓小草找幾個女工，僅靠她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熬過了三天之後，曹子光被安排為負責大堂上茶的小廝，這是個很低下的差事，比起那些負責雅間引客的亀公們差了許多。
「啊呀！這不是呂公子嗎？您能來明月樓真是稀客啊！」
隨著魏婆子的一聲吆喝，曹子光將目光移向了門口，走進來的正是他的「前情敵」呂晨。這個仇家終於還是要碰面了嗎？只是如今的自己……怕他個鳥，劉備賣過草鞋，朱元璋還當過和尚。老子這種不世出的天才，做亀公怎麼了？很多偉大人物發跡前做個低下的差事，將來更能吹出高度。曹子光自我安慰著，將如今的卑微視為一種磨礪。
呂晨衣著華貴，在蘇州可謂首屈一指富家公子，一出現便有庸中佼佼的氣勢，引來不少人的關注，包括正在台上唱曲的明月樓佳麗。
呂大公子目不斜視，目中無人的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呂公子，您需要點什麼？」
魏婆子跟在呂晨屁股後面追過去，一臉巴結的問。
「先來一壺茶吧！」呂晨隨手將一錠銀子丟在桌子上，然後道：「聽聞明月心姑娘來到蘇州，本公子特地過來見識一下」
「好說，好說。先給您上茶。」魏婆子笑吟吟的將銀子收入袖子里，然後沖著曹子光喊了起來：「小曹子，快給呂大公子上茶。」
我日，讓老子給這傢伙上茶，這不是糟踐老子嗎？
「小曹子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當曹子光還在暗罵時，二杠子在一旁督促道。
曹子光把心一橫，提了壺茶，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一路走來，曹子光高昂著頭，沒有因為如今身份懸殊而有絲毫卑微之感，他一言不發的將茶壺放在桌子上，平靜的道：「呂公子請喝茶。」
呂晨一眼便認出了曹子光，臉上立刻精彩了起來。沒有比看到「情敵」落魄而自己高高在上更令人快意的事情了，尤其是對方還需要伺候自己，如果岳清雅在的話，那就更暢快了。
「噝！」呂晨故作吃驚的吸了口氣，挖苦道：「這不是曹大少爺嗎？怎麼淪落到這幅田地？實在是令人同情啊！」
想起那日在船上被曹子光打的那拳，呂晨恨意陡起，有了羞辱曹子光的快意。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曹子光毫不氣餒的笑起來，這個傢伙想羞辱老子嗎？老子偏不讓你得逞。
見曹子光並沒有預想中的那種羞愧之色，呂晨不免有些失望，便又丟出一錠銀子道：「勞煩曹大少爺再幫忙送盤點心上來。」說完，得意一笑。
曹子光也跟著笑起來，心中暗自道：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你個渣渣最終也不過是老子的墊腳石，還有你們呂家，一個都不能放過。
在盡情「羞辱」了曹子光之後，呂晨突然高聲道：「今日明月樓所有的茶點，我呂晨全包了，諸位請隨意。」
財大氣粗的呂大公子豪爽至極，反應卻是相當慘淡，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雖然比不得他呂家，卻也不差這點小錢，否則也不會來這裡，因而對呂晨這句話多是充耳不聞，有些人甚至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