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日漫黃金時代

  為了一個鏡頭耽誤一整部動畫的製作進度，在如今看來相當可笑的行為在業界以往卻不是什麼稀罕事，11區動漫的黃金時代是不缺製作經費的時代，也是藤原虎之前提及過動畫製作公司有廣告收入的時代。上世界日漫的黃金時代中，由業界良心BONES動畫製作公司（骨頭社）出品的動畫《狼雨》光是第一集就製作了整整半年時間，片尾狼的奔跑畫面畫了不下於百張以上的草圖，因為11區的狼已經滅絕，據說還有原畫師專門去外國的野外觀察狼奔跑的動作，這種對實際的認真考究且精良製作讓《狼雨》被譽為2003年最具有意義的動畫之一。


  日漫的黃金時代泛指九十年代末在京的電視台門發布的一個重大消息——電視台深夜檔開賣，不是說開賣廣告的意思而是將整個節目時間賣出去，深夜檔因為受眾關係避開了市場爭奪最激烈的時區，諸如《名偵探柯南》、《海賊王》、《海螺小姐》之類全日檔才是業界大鱷競爭的目標，深夜檔價格平穩，沒有多餘競爭自然成為了一些非國民級人氣動畫的首要選擇。那時候的深夜檔開賣為什麼會造就日漫的黃金時代？只要買下三十分鐘的節目時間，作品審核通過就可以隨意播放什麼，例如想要製作一部動畫，那麼動畫製作公司先是拉一堆贊助，用於購買節目檔期和充當製作經費，動畫製作完畢后投放到電視台的深夜檔裡面，撇棄OP、動畫內容、ED之類三十分鐘多多少少也會剩下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這部分時間就是回報給贊助商們的廣告時間。


  動畫製作公司相當於免費製作了一部動畫，再然後還可以從觀眾那邊得到不少的收益，正是這樣的模式造成那時候的日漫黃金時代也是最不缺製作經費的時代。當然，並不是所有電視台所有深夜時段都是賣出去的，也不是所有深夜檔動畫都以這種方式播出。


  一些見識了動畫業界變化的死宅們經常感嘆：「自古肉番出燃曲，老番出佳作。」后句之意就是對11區業界變化最好的詮釋。


  【緣之空】動畫製作公司雖尚未成熟，條件也遠比一些普通的動畫製作公司都要優厚，因而神谷悠最看重的還是動畫的質量。《魔法少女小圓》劇情的進度其實就是由五位魔法少女來揭開，無頭學姐巴麻美殘忍結局打破主角鹿目圓以及觀眾對魔法少女的理解，紅藍CP佐倉杏子和美樹沙耶香進一步揭開設定以及屬於魔法少女的悲慘命運，所有的鋪墊最終由真主角鹿目圓和曉美焰完成統一。


  劇情梯度層層遞進，每一層都比前者更加精彩，只是原作因為動畫偏度限制對這個劇情梯度的把控並不是很好，紅藍CP篇劇情終究太過於單調，沒能成為動畫中真正的第二個劇情爆發點。


  ······

  辦公室


  「馬猴燒酒佐倉杏子的微笑，Fuck！比起來感覺蒙娜麗莎的微笑還更好畫！」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撕毀自己面前原畫的神谷悠爆了一句英文粗口，自暴自棄的用原畫鉛筆在原畫紙胡亂塗鴉發泄不滿，剛才三個小時的的努力付之東流。接近一個月的時間神谷悠都處於情緒暴躁狀態，數十次的重畫耗費了他無數心血，有一次本來以為已經畫出了理想中的畫面，上完顏色后又倍感不滿意，全部推翻重做，那一次失敗浪費了他整個星期時間。


  距離《魔法少女小圓》第十七集正式播放只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第十八、十九集都已經製作完成，就是只有第十七集陷入製作瓶頸。


  「哎····」


  神谷悠很不甘心，這段時間他每一天都在強迫自己，即便如此也沒有找到理想的成品，在意識空間缺乏對感情的認知，每次他模擬佐倉杏子的感情變化時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霧，無法揭開看到真正的面貌，在現實世界他又感覺無從下手。


  「啪啪啪！」


  神谷悠雙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刺激的痛感暫時麻木他焦急的情緒，長出一口氣后內心不斷告誡自己：「冷靜下來，越是焦急越是抓不到靈感。」


  「冷靜···」明明在自我告誡卻不知怎麼的越發控制不了暴走的情緒。


  「啪！」又一聲巨響，這次不是神谷悠拍自己的臉，是他右手狠狠拍在桌面發出的聲音，火辣辣的感覺在他的掌心蔓延。一個月的努力無果放到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接受，神谷悠無視右手傳來的痛意，思緒煩躁不安，這一刻他內心甚至產生用棒球棍將面前所有東西都打爛的衝動。


  「艹！艹！艹！」


  「冷靜你妹，艹！」神谷悠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內心如何告誡自己都保持不了平靜狀態，一片空白的思緒比以往他寫小說卡文時更加痛苦，這狀態還持續了整整一個月。


  無力、暴躁、不安、憤怒，種種負面情緒不斷翻湧卻無從發泄，還能保持理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哎···」


  神谷悠長嘆一聲並扯開自己的黑色領帶扔到一邊，內心的暴躁蔓延到身體，一股股熱意在他身體裡面流淌，讓他汗流不止，呼吸變得粗重。神谷悠隨便找個地方躺下，右手輕微用力捶打地板，許久才感覺心情平復少許，如此往複精神傳來深深的倦意。迫近播放期限神谷悠沒有選擇，精神狀態欠佳的情況下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覺。


  ——現在根本沒有睡覺的餘裕···

  這樣想著，眼皮根本不受神谷悠的控制，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深沉的黑暗襲來。神谷悠的意識沒有選擇性進入意識空間而是在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下遊離，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做一個清醒夢，知道自己在做夢又沒有醒來的意思。神谷悠有意回想關於《魔法少女小圓》的劇情，剛才爆發的負面情緒似乎也融入到夢境裡面，恍惚構建成一個奇妙的世界。


  夢境中他並不存在又無處不在，只是充當旁觀者的身份目睹一切，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就是他一直構思的《魔法少女小圓》第十七集，微妙的夢裡面他是美樹沙耶香又是佐倉杏子，他可以非常冷靜的感覺到兩人情緒的變化，順著他的想象又有完全不同的發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