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傳火
【biubiubiu】公司所在的高聳辦公樓第八層。
繁忙的公用辦公室裡面人來人往，部分端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的年輕編輯亦一臉嚴肅審閱小說，看得出這間辦公室應該是新建立不久，各種辦公設備還沒有留下長久使用的痕迹。
「林葉那混蛋，凈把麻煩事扔給我。」
坐在辦公室裡面的總編輯馮恩長吁一口白氣咒罵句，吞雲吐霧好久才伸手把嘴裡的煙按在煙灰缸裡面，他是【biubiubiu】小說區的負責人也擔任著總編輯身份，一個多月前被林葉用高薪從另外一家知名小說網站挖了過來。馮恩本以為這家公司能花那麼大手筆把自己挖過來起碼有相當充足的準備，但是現實情況與他想象完全相反，現在為止整個編輯部都是他一手一腳建立起來，唯一感覺還算良好的就只有【biubiubiu】給出的巨額預算讓他能大展身手。
現在中華最大的網路小說網站【幻書盟】一年的純利潤可能不過幾千萬rmb，但是這家公司卻給出了上億rmb以上的啟動資金，聽說這還是這間公司幕後大股東的意思，馮恩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沒少感嘆中華就是不缺少人傻錢多的例子。
「篤篤。」他沉思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位年輕的編輯走進來，面帶喜色報告道：「總編，《斗破蒼穹》的作者終於回復了。」
「哦？」
馮恩眼睛一睜，趕忙打開面前的電腦登錄到編輯部專用的網站賬號，不一會就找到了編輯部與《斗破蒼穹》作者【不吃西紅柿】的聊天內容。
「您好，我們是【biubiubiu】小說區的編輯，我們對您的作品《斗破蒼穹》非常感興趣，有意與您在小說方面達成合作關係，如果您有意與我們公司達成合作我們亦會給出讓您滿意的條件，望回復。——【biubiubiu】小說區編輯部」
「可以。——不吃西紅柿。」
簡單的可以兩個字回復讓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馮恩都感覺心臟漏了一拍，他不知道《斗破蒼穹》為什麼沒有和【幻書盟】簽訂合約，但他能抓住這次機會對小說區以及編輯部都大有裨益。馮恩自己就是一位資深編輯，需要隨時掌握網路小說的動態，《斗破蒼穹》剛剛出現在大眾視野的時候他就已經牢牢鎖定，不為別的，在《斗破蒼穹》小說身上看到的商業價值實在太過巨大，他相信只要小說運營的好，那麼這本小說本身的價值就可能超過【幻書盟】一年的純利潤。
不過以前他通過何種方法聯繫《斗破蒼穹》作者都被無視，直到昨天看到《斗破蒼穹》出現在小說區就懷抱僥倖以【biubiubiu】小說區編輯身份發出網站私信，現在意外得到回復他內心免不了一番激動。
「主編，怎麼辦。」站在他旁邊的年輕男性編輯緊張問道。
馮恩一咧嘴，複製自己電腦桌面的一份文件發送過去：「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和【幻書盟】簽約，不過我想不到什麼作者會有拒絕這份合約的理由。」
年輕編輯好奇詢問：「那是我們公司定製的小說簽約合同文件么？」
「是啊，編輯部還沒有成立之前就準備好的簽約合同，不過不是所有小說都能得到這份合同，一旦簽約就代表作者與我們公司達成合作關係，這份合同的內容你仔細看過沒。」馮恩轉過頭看了一眼年輕的編輯。
男性編輯猶豫了一會搖頭道：「嗯···沒有。」
「哈哈，這份合同內容非常有趣，可以看出我們公司對編輯部的態度，老實說我都不認為會有作者拒絕這份合約。現在合約類型分有a、b、c三種，《斗破蒼穹》屬於a類，不同合同針對不同小說，不過內容不同，合約的核心都沒怎麼變。」
「什麼意思？」年輕編輯被馮恩一番話繞暈了。
馮恩聳了聳肩輕笑解釋：「合約內容是站在作者的立場上擬定的，小說區能收穫的回報微乎其微，特別是現在公司是屬於倒貼錢到我們部門運營小說區，但是林總對這個情況並不在乎，加上誇張的預算金額，不能猜出有大財主打算扶持網路小說這個行業，我們就站在這次事件的中心，所以不好好表現一番可能就會錯失這個機會，和《斗破蒼穹》達成合作就是我們編輯部表現作用的機會。」
「a類合約是現在三種合約的最高級別合約，網站和作品的關係類似於合作，整部作品的大部分收益都歸於作者本身，包括稿費、版權、其他渠道收益等，小說區賺取的就是其中微小的辛苦費，也就是說我們編輯部充當著打手的身份，就是那麼簡單的道理。」馮恩語氣意有所指感慨。
「b類與c類核心大體如此，只是細微條件沒有a類那麼優待，b、c類合同我們從打手晉陞為合作者的關係。」
他在炫耀合同的特性，實際他本人剛來到這裡也被合同內容驚得不輕，合同內容無論怎麼看都對平台運營沒有益處，和整個業界環境，和他原本所在的公司在擬訂合同的立場有著本質區別，在他看來這份合同出現在類似於日本或者美利堅這種知識產權保護到位的發達國家比較適合，但落在中華這個完全沒有建立成熟版權系統的環境來說就能划入異常的程度。
投資者是在玩火，真正意義上投錢進去維持火的延續。
知識產權保護到位的國家這份合同合情合理，但在現在根本沒有形成正版理念的中華網文圈子唯有運營方持續不斷虧本才能維持合同的存在。馮恩個人非常鄙視這種做法，一旦資金鏈斷裂這份合同對作者再好都不過是一張白紙，但公司高層會議室的宣布卻令他這個想法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資本帶來的改變
公司的董事會打算成立小說區不是玩票性質，對小說區的資金投入比人氣極高的直播區更多，說是偏愛都不為過，上億投資說用就用，頗顯有改變整個中華網文格局的意思。
那時候他就明白，他成立的小說區編輯部將會是一切的開始。
解釋完，馮恩看到電腦屏幕傳來神谷悠的回復，「合同條件非常不錯，我想我們應該可以達成合作。——不吃西紅柿。」
「啪！」
「成了！」
馮恩激動的一拍手掌，示意旁邊的年輕編輯看向神谷悠的回復內容，中年人本該成熟的樣子現在和年輕人一樣意氣風發抱起雙手自信笑道：「我說過沒有作者會拒絕這份合約，無論是出於錢還是出於對自己作品的愛惜，你去聯繫一下原畫區的李經理，就說我有事情找他商談。」
「好的。」
年輕編輯目光驚訝，若有所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