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賜下乳母
“那個孩子並不是你親生,你為了他來求我賜下乳母?葉氏,你還年輕,我那外孫身子骨也已經康複,日後未必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倒不必如此著急。”
大長公主話中有話,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葉迦藍——這不過就是個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庶子,日後你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才是嫡子,這個孩子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倒也不怪大長公主多疑,宮裏出來的人,警戒心總是比旁人強多了的。
“殿下既然如此為晚輩著想,晚輩也就直言了。”葉迦藍沉聲說道,“這孩子的生母是個丫鬟,早早的就沒了,日後不管晚輩有沒有嫡子,這孩子都不會對晚輩有任何威脅。晚輩瞧著這孩子沒了親娘,身邊伺候的人不盡心,想到了晚輩兒時的事情,這才同情他,來求大長公主賜下乳母的。”
這話說的也足夠直白,沒有半分隱瞞,大長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原以為這小門小戶出身的姑娘,沒有半分見識,隻怕眼界小的很,如今看來,倒不是如此。
“你既然求到我這兒來,有些話,你不說我心裏也明白。”想到國公府老夫人的做派,大長公主臉上不由閃過幾分厭惡,“你放心,這件事我應了你,這紅寶石頭麵,你也好好收著。”
“景平那孩子還沒成婚,不適合這樣莊重的打扮,你放心拿著吧。還有,別一口一個殿下,既然成了親,就隨著相公叫我外祖母吧。”
葉迦藍聽到這話,知道自己算是得了大長公主的青睞,這才謝了恩收下了東西。
原以為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卻沒想到,大長公主親自開口,留兩個人下來用膳。
消息送回國公府,萬氏自然不滿。
今日來公主府的事,原本就讓萬氏心中憋著一口氣,如今又讓兩個人留在公主府上用膳,更是讓萬氏氣的牙癢癢,奈何對方是尊貴的大長公主,如今皇帝還健在,若是得罪了大長公主,可不會有她什麽好果子吃,萬氏也就隻能無奈應了。
“表嫂,我可悄悄告訴你,是我和祖母說留你和表哥下來用晚膳的呢。”
景平郡主見到葉迦藍從祖母的屋子裏出來,歡歡喜喜的湊上前來,小聲說道。
“下個月我及笄,表嫂也來參加我的及笄禮吧?我明兒個就同祖母說,我瞧著祖母也挺喜歡表嫂的,一定會同意的。”
聽到這話,葉迦藍愣了一瞬。
景平郡主是皇帝唯一的親侄女兒,又得太後,皇後的喜愛,可以說是京城中一等一的貴女了,這及笄禮是多少世家小姐想來參加卻參加不了的,如今竟然這麽輕巧的落到自己頭上來了。
“郡主不是有很多閨中好友麽,若是邀請我來……”
“哎,什麽閨中好友。”景平郡主撇了撇嘴,“那些大家小姐無聊的很,整日裏就想著和我走近些,以後好在舅舅舅母麵前多露、點臉,哪裏是真的想和我玩?而且我每次放阿呆出去玩,那些人都可嫌棄阿呆了。”
原來自己能來這及笄禮,還是得多虧了這隻名叫阿呆的狗。
得知真相的葉迦藍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應下了景平郡主的邀請。
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一個能幫她在京城高門夫人的圈子裏站穩腳跟的機會。
……
用了晚膳之後,大長公主饒是身份尊貴,也知道不能再留自己的外孫了,於是千叮嚀萬囑咐之後,親自將二人送了出去。
走的時候,她將三個人帶到了葉迦藍的麵前。
“這是兩個丫鬟並一個奶嬤嬤,都是我府上做事得力的,如今給了你了。”
大長公主話音剛落,那嬤嬤邊領著兩個丫鬟上來行禮。
“老奴姓李,這兩個丫鬟,大的名忍冬,小的名春桃。”
葉迦藍心中感激,自己隻求賜個奶嬤嬤,沒想到這大長公主反倒是多給了兩個丫鬟。
想必是瞧著自己身邊隻有一個連翹,在外頭多有不便。
倒不是她不願意多帶人,隻是身邊大都是原本國公府上的,她實在是不敢用。
如今有了大長公主賜下的人,她到底是多了兩個心腹,連忙謝恩。
“不過是幾個丫鬟罷了,有什麽好謝的。我年紀大了,就不送你們到外頭了,如今時辰不早了,緊著些回去吧。”
那頭傅君庭又同自己的外祖母說了幾句,而後兩人才上了馬車。
想著白日裏的事情,葉迦藍不免有些恍惚,昨兒個才聽傅君庭說,這大長公主隻怕會刁難自己,如今看來,自己非但沒被刁難多少,反倒是得了不少的賞賜。
“難為你為元洲求了奶娘。”
雖然白日裏葉迦藍和大長公主談話的時候,傅君庭不在,但是這麽大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原本他還想著,隻要葉迦藍不苛待元洲,也就罷了……
“這件事情,確實是委屈你了。”
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葉迦藍卻沒有多在乎。
“他沒了娘親,那個奶娘明擺著的就是不管事的,生生把孩子餓瘦成了那樣,我若是不管,難道還瞧著他餓死麽。”
葉迦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又說起了景平郡主招待她去及笄宴上的事情。
“她既然喜歡你,你就去吧……我聽周嬤嬤說,你的年紀比景平還小些?”
這話,傅君庭問的有些猶豫。
當初聽周嬤嬤說起的時候,他是萬萬沒想到麵前這個姑娘年紀是這般的小,甚至比他表妹景平還要小上幾個月。
至少旁人看來,這景平比起葉迦藍更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兩個月後才及笄。”
葉迦藍隨口答了一句。
“這樣的年紀……”
傅君庭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反倒是先笑了起來。
“這樣的年紀嫁人,是不是有些小了?我瞧著長公主還得留著景平郡主幾年,舍不得呢。不過我家你也是知曉的,當初瞧著你身子骨一日日差了,國公府催的厲害,家裏哪裏還管得了這些。”
話雖然說的輕鬆,瞧著麵前人臉上也沒有什麽異樣,隻傅君庭心中不知為何有些鬱結於心。
“及笄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