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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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在天津頻頻發力的同時,京城這攤深不見底的湖水,同樣是波瀾迭起,一刻也不曾停歇。
可以說,自從那桐捅出了那麼大的簍子,震驚全國,再加上後來盛宣懷赴津查案,葉開臨危受命充當救火隊長起,無數隻眼睛就時刻盯著天津這片天,事態進行到這般田地,棋盤上僅剩的葉開,自然受到萬眾矚目,他在天津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時刻牽動著最高權力層的神經。
****被及時制止,秩序也陸續恢復,葉開抵津僅僅幾天,風動一時的天津報亂就圓滿結束,外帶著「仁督」的名聲在津門廣為傳頌,他在政壇上的第一次亮相,出人意料的為他攢足了出場分。
除了葉開,最高興的就應該是攝政王載灃了,作為前者背後最大支持者,他一邊為葉開的出彩政績暗暗點頭,一邊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是最好的結果,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自從津浦鐵路窩案爆發以來,奕劻的臉色就沒有一天好過,尤其當那桐「畏罪自殺」消息傳來,七十多歲的老慶王更是差點癱倒在座位上。
那桐以這種慘烈的方式出局,誰也沒有想到,為了對抗載灃苦心經營的軍機處,就此缺失了重要的一環。
一條斷掉了的鏈子,怎麼能捆住一頭野心日益膨脹的幼獅?
已經顧不得其他人,一心想當馴獸師的奕劻,這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保全自己,但當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時,奕劻的迴旋的餘地越來越狹小,以至於他在載灃召集的軍機會議上完全成為擺設,處處被動。
乾清宮,崇德殿。
載灃提前通知,軍機處的四位要員匆匆而來,一場人事會議就此展開,載灃是主導者,他開口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鐵路大臣呂海寰的去留。
津浦鐵路窩案把這位督辦大臣推上了風口浪尖,天津咨議局彈劾他的奏摺已經發到了中央,議員們在摺子中明確寫道,一定要罷免呂海寰,嚴懲這位最高責任人,態度十分堅決,當然,在這些彈劾信中間,還夾雜著葉開的一份書信,他在信中也寫明,鑒於直隸咨議局的強烈反對,這件事載灃應該優先考慮。
所以,載灃把這件事擺在了前頭,一上來就說道,「津府議局彈劾鐵路大臣呂海寰,朝廷不得無動於衷,你們先議議吧。」
載灃的話說是說出了口,但軍機處的四個卻沒有一人發表意見,往常都是領班軍機第一個回答,這次奕劻卻保持了緘默。
他學乖了,或者說是另一套迂迴為主的太極拳法。
氣氛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身處其中的人都能覺察出,會議主導權正悄無聲息的發生著轉移,載灃居高臨下的指了指奕劻,以主人翁的語氣說道:「慶王,你是領班軍機,你說說吧。」
奕劻不緊不慢的咳了咳嗓子,腦袋裡卻正尋思著一個不會出錯的回答,「」
載灃鄙夷的鄒了皺眉頭,奕劻的話等於沒說,但這種曖昧的說話方式也正是後者的高明之處,他不需要表達觀點,因為自會有人替他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攝政王,老臣對此倒有些想法。」世續開口了。
「說」載灃抬了一下眼皮,擺擺手。
「前有津浦窩案弄得世人皆知,後有直隸咨議局的彈劾,朝廷的臉面已經一落千丈,攝政王總要給外人一個交代,呂海寰身為鐵路督辦大臣,出了這麼大的過失,他是罪責難逃,所以老臣以為罷劾呂海寰正當其時,最好最加上一句永不敘用,以示嚴懲。」
世續的話說的不無道理,津浦鐵路窩案已經弄得沸沸揚揚,就連外國的報紙也大肆宣揚,而身為國家最高負責人的載灃,當然不能坐視朝廷的顏面蹭蹭蹭的往下掉,不管前者的發言出於什麼目的,這次他倒是贊成世續的建議,罷免呂海寰,用他的官位換取丟失的面子。
「不可!」
就當載灃暗暗點頭基本拿定主意時,張之洞發聲了。
「不可,攝政王!臣以為此時罷免有失分寸,恐釀成大禍!」張之洞挺直了佝僂的脊背,中氣運的足足的,明確反對。
「釀成大患?張之洞有這麼誇張嗎?」
反應過來后的載灃,這才看清了說話的人是誰,這句危言聳聽的話讓他心裡極不舒服,前者辦事歷來言過其實,當封疆大吏那幾年,話說的漂亮無比,實事卻沒幹幾件,載灃早就對張之洞心存不滿,於是皺著眉頭反問道:「怎麼,呂海寰有這麼大本事?出了這麼大的事,誰也動不得?」
張之洞回答道:「攝政王,這次津浦鐵路窩案雖然弄得全國通傳,但罪不在其,據老臣所知此鐵路分為南北兩端,同時施工,四年即刻完工,這次的窩案就發生在北段直隸境內,而南段卻進展順利,僅僅不到一年,便進度過半,沿線百姓無不歡慶鼓舞,呂海寰身為全線督辦大臣,事發之時並不在直隸境內,故與此案並無干係,局部出了差錯不應立即撤換總攬大臣,臨陣換將,歷來是大忌之選,一來工期延誤,二來民心動搖,此乃大大不利之事,請攝政王三思。」
「既是督辦大臣,就有監管全線的職責,就按你說的鐵路有南有北,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豈會一點過失也沒有?「
載灃不認同張之洞所說的開脫之詞,就算當時呂海寰不在北段現場,但出了差錯,最高責任人總該出來負責。
「呂海寰歷任工部,吏部,又多次出任外國公使,見多識廣,鐵路之事最為精通,津浦鐵路是借洋人的錢款,多一天工期就要多付一份利息,百姓就要多交一份征路稅,攝政王請以大局為重,暫時不要免去呂海寰的職位。」張之洞面繼續辯解道。
」此言差矣,嚴懲首惡就是要百姓放心,再者我大清連個會修鐵路的人也沒有?簡直笑話。」
張之洞被載灃的話嗆得面紅耳赤,他渾身哆嗦著,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半天后才顫抖著身子用僅存的力氣艱難說道。
「朝廷歷來講究賞罰分明,就算呂海寰有過,那功過相抵,無罪之人豈可輕易罷免?」
「殺人救人,豈可抵消,無罪一說,純屬妄談!」載灃根本不屑這一套。
張之洞仍舊不依不饒,說話的時候氣喘呼呼,花白的鬍鬚不斷抖動著,「呂海寰民望極高,就地免職,恐招致百姓議論紛紛。」
「這件事不用再議,會議之後,軍機處擬旨,免去呂海寰,」載灃沒有理會,站起了身子直接宣布,他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張之洞不用再多費口舌。
「萬萬不可,輿情不屬!」出人意料,這個節骨眼上,張之洞突然扯著嗓子吼道,「輿情不屬,必激變!」
「張大人!」
在不斷地糾纏中,載灃終於失去了耐心,他毫不客氣對著張之洞發火,「張之洞,你咆哮宮廷,該當何罪!」
「老臣為奉詔大臣,憂心國事實乃本分,攝政王,罷免一事絕不能率性而為,處事不當,必生激變!」
張之洞垂下了臉,用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但在載灃的耳朵中,這卻是另一番姿態,以奉詔大臣的身份倚老賣老。
哼了一聲,載灃大步走到張之洞身旁,不以為然地說道:「激變?怕什麼,有兵在!」
說完就拂袖而去,會議在載灃的忿意中無疾而終,這場討論屈服於當權者意志。
「有兵在……」
張之洞呆坐在地上,無話可說,這三個字在心中不斷翻滾,如同刀鋒一般,將他那顆跳動了近一個世紀的心臟摧的千瘡百孔。
「吾今八十有三,已值垂暮之年,竟聽此亡國之音。」
終於,蒼涼一嘆,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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