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震驚不小
草苗很喜歡和樊月熙在一起,喜歡他的表情,那懶懶的笑容,看得人心醉而安心。
他曾經是一株藥草,成精後,心思單純,卻法力無邊。
草苗被人騙過,直到最後,被人害的靈力元氣大傷,化為元嬰,被人所救。
樊月熙不知曉草苗身世,他也不過問,然而他現在真的很想問眼前的白衣男子……
你是不是專門為救人而生的?
其實在之前,樊月熙有猜到,隻是不敢確定,他不明白為何這人會把他弄來這裏。
“我是琴笙,紅蟒的救命恩人。”對方隻淡淡的這樣解釋,樊月熙不禁眉間凝聚。
如今這人身份知曉,而琴笙並不拐彎抹角,那冷然的性子,倒是讓樊月熙想起楚元麒來……
之後,便想起,他兩人如今還在鬧別扭……
看著樊月熙走神的雙眼,琴笙隻清淡一瞥,邊走到草苗身邊,草苗恭敬的喊了聲先生。
“這些藥草分好,去配了。”琴笙淡淡吩咐。
應了聲,草苗便下去了,屋裏隻剩他和樊月熙二人。
琴笙也不打擾樊月熙走神,他隻是倒了兩杯茶,但在看到旁邊放著一壺酒時,他不輕不重的皺了皺眉,隨後恢複。
“先生要不要跟我說說這酒?”原本還在走神的人,忽然對琴笙問道。
琴笙抬眼望去,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樊月熙也是爽快人,既然琴笙帶他來,那便是對軍營中一切熟悉,當然也包括調查內賊一事。
故而裝不懂,也不是明智之舉……
何況他是救了紅蟒的人,神器的狀況,恐怕也很清楚,不如借此問問關於陀香……
“你想問什麽?”琴笙似乎並不在乎,他一揚衣袖坐下,神態自若的喝了口茶。
琴笙身周散發一股飄渺之氣,不似凡人,是比凡人更脫俗的傲然,還有那不易察覺的溫潤感。
樊月熙沒說話,他打量著琴笙,對方五官很清晰,像是精雕細琢的,那棱角分明的線條,並不生硬,反而很符合他的氣息,琴笙很俊朗。
“先生把我弄來,不會隻要我做客,不如說說為何?月熙不是拐彎抹角之人,想必先生亦然,咱們直接切入主題,也好省去些時間不是?”
心裏突然變得平靜,對於知道一些事,並沒多少心理準備,但也急不得。
琴笙摸著茶碗邊,隨後又將視線挪向旁邊那壺酒。
“這酒是草苗拿的吧?”
樊月熙點點頭。
“這小笨蛋什麽都不懂,也不懂的隱藏,心思太過單純,不然也不會叫人害了去。”像是自語,但聲音裏透著些許無奈:“這是遙仙。”
樊月熙沒有驚訝,他依舊點點頭。
琴笙抬起眼眸,純黑的眼瞳異常深邃,也有冷淡:“那兩名士兵,也是我殺的。”
這回樊月熙沒再點頭,倒是開了口:“先生為何?”
“我不過是想警告楚元麒一下罷了。”琴笙清淡的口氣,讓這話題變得輕鬆。
樊月熙不解,若沒有內賊,那為何紅蟒還要他找出內賊?那楚元麒不是也懷疑有內賊嗎?
這麽說來,楚元麒怕是早就知道紅蟒不可能是內賊。
也許最笨的那個,是他自己!
樊月熙心裏微微不滿,這兩個混蛋,敢不敢再陰險點……
見樊月熙不說話,琴笙自顧自繼續:“楚元麒集合私軍,並不全是因為林左詢的叛亂,是關係到樊月熙身後的靠山。”
“宇文霄?”樊月熙幾乎脫口而出,但他卻看到琴笙淡淡搖頭。
“是寒瞑妖山。”
這個回答,讓樊月熙無比震驚,怎麽就扯到妖山去了?
“先生是說,宇文霄……嗯,鏑國的靠山是寒瞑妖族?也就是說,他說打算徹底鏟除屬雲國是嗎?”
樊月熙心裏砰砰作響,若這樣,那琴笙為何殺楚元麒的士兵?他應該接力幫助才對。
看出樊月熙困惑,琴笙不緊不慢道:“屬雲永遠不可能是寒瞑的對手,我這麽做是想告訴他,不如和寒瞑聯合。”
“與寒瞑聯合?那豈不是和宇文霄一樣了?”
“那又怎樣?你真當自己是正人君子?為保全國家,你顧得了多少?”
琴笙瞧著樊月熙的眼神裏,帶了一抹悠然。
樊月熙默然,的確,他明白楚元麒為了屬雲,任何事他都會去做,即便搭上性命,因為他是帝王……
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樊月熙抬眼:“先生,那楚元麒的私軍也是寒瞑族的?”
看到琴笙點頭,樊月熙詫異:“那他們算是判了寒瞑族,投奔楚元麒?”
琴笙動作一頓,淡漠的眼裏閃過一絲驚異,他想不到樊月熙這般聰明,如此下去,隻怕很多事他都能自己猜個大概了。
“先生,我還有一事請教。”樊月熙表情變得凝重,那慵懶的笑意也不見。
點點頭,琴笙示意他說。
“關於陀香,和屬雲,和寒瞑山,有何關係?”
聞言,琴笙唰的看向他,那眉頭也是緊緊皺起。
見琴笙這樣,樊月熙也不知不覺被感染,他凝神等待回答。
“楚元麒是我見過最狡詐,也是最有氣度的皇帝,他爹都比他見識短,你可知為何?”
被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樊月熙知好搖頭。
“你看他眼瞳,你覺得他是那老皇帝的孩子嗎?”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樊月熙頓時張大嘴,心跳如雷。
樊月熙不敢往下問了,他依稀記得自己上次懷疑過那人是混血,或什麽,但現在,他不敢想了。
琴笙跟他說了很多,唯獨沒告訴他楚元麒到底是何身份。
琴笙告訴他,陀香是災禍,也是塊肥肉,利用陀香奪得天下,何等美妙之事,前提是要有膽量。
控製陀香的神器叫藏火之戟,但讓陀香徹底覺醒的,卻另有別物。
琴笙猜測,那東西要不在楚元麒手裏,要不在公孫逸那。
而藏火之戟原本就屬於寒瞑山,如今到了楚元麒的私軍裏,那覬覦的人必然多了去了。
他們懷疑軍營裏有內賊,也是情有可原。
樊月熙鬱悶了,如此說來,楚元麒什麽都知道,就連軍營中並沒內賊這回事,也一清二楚。
或者紅蟒出現的原因,他也了如指掌……
這個可怕的男人……
樊月熙下意識打了個寒戰,那他還把他弄來調查什麽內賊幹什麽?他早就知道,他還戲弄他?
心裏惱火的同時,又思及那天帳篷的對話,楚元麒沒表明什麽,但樊月熙還是懂的。
他要他給他個答複,可是楚元麒都沒表清立場,他為何給他答複……
樊月熙心裏別扭,自己這是變得那娘們兒了……
“你和楚元麒的事,我略知一二,你們小心行事,別的我不多說,這是你們私事,但……”琴笙喝了口茶,在抬眼,裏麵是異常的冰冷:“別把紅蟒扯進去。”
樊月熙詫異看去,這和紅蟒有何關係?那是他倆的事吧……
“你與楚元麒糾纏不清,我不管,但你別把紅蟒帶進去一起糾纏不清,他現在還不知自己對你的想法,而你也不在乎,可旁觀者清,我都看在眼裏。”
琴笙語氣漠然,但警告還是聽得出的,樊月熙瞬間了然……
“你是說紅蟒對我有意?”直接露骨問出,樊月熙似笑非笑:“不可能,他不會有此想法,他對我,撐死是朋友,開得起玩笑的朋友。”
半晌,琴笙平淡道:“但願如此。”
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琴笙坐了一會兒,就讓樊月熙早些休息,自己出了屋子……
樊月熙沒問琴笙何時放了他,他明白分寸,琴笙亦然。
隻是心裏對楚元麒,又蒙上一層紗,他真的不懂那人……
如果可以,他很想真正聽他親口說出,他到底如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