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酷刑開始
楚元麒手掌裏全是汗,他捏的一把又一把,胸口翻滾的血氣幾乎將他灼燒。
見此,百裏漠蒼運氣,將小部分靈力注入楚元麒體內,暫時淨化對方那股暴虐。
楚元麒動不了,可即便是被百裏漠蒼施了定術,他那雙眼依舊死死盯著樊月熙紗簾後模糊的背影,目光赤紅,掙不開定術 ,連額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而簾子後,樊月熙進去後,梨花就沒再說一句話,隻是陰狠瞪著他。
樊月熙不擔心外麵兩人會被發現,他知道百裏漠蒼一切會處理好,楚元麒不會跟著衝進來,就算他靈力再強大,也不可能是自己爹的對手。
“自上回白行山一別,梨花姑娘可叫樊某好找啊。”樊月熙笑得跟狐狸一般,一動不動。
一聽這話,梨花臉色一陣青白,回想起樊月熙之前差點被陀香反噬,之後對她做的一切,她至今還心裏恐慌,忍不住微微後退一步,警覺地觀察對方。
看她動作,樊月熙笑容更盛:“別這樣兒,久別重逢,不好好暢飲,豈不對不起緣分?”
說著就大步向梨花走去,眼裏旋出淡淡暗金色,嘴角上揚。
不知怎的,梨花登時頭皮一炸,渾身都發怵,對方瞳孔裏的暗金她再熟悉不過,上次被扼住喉嚨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驚慌著後退,梨花猛然拔出利劍大吼:“離我遠點,你個怪物!離我遠點!”
奈何樊月熙不聽,他雖笑容滿麵,可眼裏沒半分笑意。
天知道他從剛進來開始,就想衝過去直接弄死這女人,他是花了多大功夫,才忍下這股衝動,這女人還有利用價值,死了可惜,不過弄個半死,倒是可以。
樊月熙斜憋了眼離梨花不遠的曜,他皺眉,腳下步子略有緩和,若有所思的垂垂眼簾。
他離曜的距離有將近十步,而梨花離對方隻有五步,怎麽算,他也不可能直接撲過去將曜帶走,更何況梨花會瞬移,而他隻有在被陀香控製時,才使得出來。
再抬眼時,笑意全無,直勾勾瞅著梨花,時刻等著梨花動作。
見樊月熙不動了,梨花先是詫異一會兒,餘光一瞟到曜,瞬間明白怎麽回事,立時眸色一淩,飛身衝向曜。
樊月熙一驚,下意識就跑起來,奈何距離過遠,隻跑了幾步就猛然頓住,陰沉瞪著梨花,而被鉗住脖子的曜並未多大掙紮。
曜內力被封,被百裏漠蒼禁錮與此,此時並未思考太多,他知道梨花還沒膽量殺他,這女人就算再蠢,也不可能挑戰百裏漠蒼,不過若是逼急了,可就指不定了。
“你放開她,立馬滾,我不會動你。”壓低聲音,樊月熙處於憤怒邊緣,連呼吸都粗換起來,他絕不拿曜作要挾的籌碼。
這世界上真正對你好的人太少,碰到了,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不信你死賤人!上次你差點殺了我,我當我傻啊!”說罷,梨花扯著曜就往牆壁裏拉,看樣子是要施空間移轉。
樊月熙牙齒磨得咯咯響,被自己指甲刺破的掌心也再次流血。
察覺到梨花要幹什麽,樊月熙有些急躁:“你等等!”
對方動作一頓,警覺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這裏是妖山,你就算不顧我的麵子,也要考慮你動的這個人對妖山王上是多重要,你想死無全屍嗎?”
麵兒上是說給梨花聽,但其實在紗簾後的百裏漠蒼知道,這是樊月熙示意給他的,要他出去救曜。
不想梨花竟未露出懼怕之色,隻嗤笑一聲:“殿下馬上就來。”
“你說什麽!”樊月熙心頭一震,怔愣過後立馬向紗簾衝去,但手還未觸到,就被一股巨大力道彈開。
梨花一陣張笑,倏然收聲,看向樊月熙身後,得意道:“或者已經來了,對嗎?殿下。”
樊月熙沒回頭,他咬著牙臉色一片陰霾,試了破壞術就要硬炸開眼前結界。
他胳膊隻舉了一半,就被身後突然伸出的手緊緊抓住,瞪大眼看著那指節分明的手指,還未反應過來,貼著耳邊傳來低沉邪魅的聲音……
“月熙啊,我們又見麵了,想我了吧。”
紗簾外,楚元麒聽到宇文霄聲音,已幾近崩潰,意誌力一點點被摧毀,原本隻是眼瞳深紅,先下連眼白也被那紅色掩蓋,滿目猙獰。
百裏漠蒼沒想到宇文霄竟有這般膽大妄為,要破結界需要一段時間,等破了,隻怕裏麵幾人早就不知去向。
他一轉頭再看自己兒子發狂的模樣,幾番思慮,深深看一眼紗簾後幾個模糊身影後,還是沉著臉一個空間移轉,帶楚元麒消失了。
當前不能和宇文霄撕破臉皮,他不會對曜和樊月熙怎樣,但妖山的威懾力不能被動搖,他是妖山的王。
思及剛剛還嘲笑樊月熙沒膽子,自己這現在做的又是什麽打算?
百裏漠蒼眉間冰冷出現一瞬裂縫,自嘲的勾起嘴角……
……
樊月熙被耳邊鐵鏈聲吵得頭疼,本就沒怎麽恢複元氣,這會兒隻覺得全身酸軟,很想泡兩天溫泉緩解。
溫泉的樣子還沒構思出來,他就想起自己好像在妖山碰到宇文霄,被抓走了……
頭很沉,迷迷糊糊的,想起之前他的暗示被百裏漠蒼忽略,那人根本沒打算進來救曜,真是自己失策,自討苦吃。
楚元麒一定被強行帶走了吧?
樊月熙現在不會在懷疑對方會拋下他,他既然已經和百裏漠蒼攤牌,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在做出像前兩次那種事。
可惜他沒時間思考別人了,他被突如其來的一瓢冷水潑的呼吸一窒,瞬間清醒。
下顎被狠狠捏住,那力道很大,樊月熙忍不住皺眉看去,對上宇文霄幽紫的眸子,隨後像是認了般,他又再次垂下眼,麵無表情。
落在這男人手裏,隻怕想不皮開肉綻都難,樊月熙歎息,心裏卻異常沉靜。
“怎麽著,見到我不開心呐?”宇文霄冰涼的指尖輕柔劃開樊月熙眼前碎發,將其刮到耳後:“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親自招待你呢,這不,你醒來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我。”
放開樊月熙,宇文霄輕笑著繼續:“月熙你為何不抬頭瞅瞅這周圍是哪裏?為何這麽暗,隻有幾支火把而已?”
全是屁話,樊月熙垂著頭,眯眼看地麵。
他手腳都被鐵鏈子綁在牆上,周遭又黑不拉幾,還一陣陣惡臭,你他媽說這是哪裏?
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宇文霄直接切入主題,他扒拉了下額前滑下來的發絲,微揚的下顎與頸項相接出迷人的弧度,隨意在邊上抄起個鞭子,慢條斯理摸著鞭柄。
“這玩意兒還記得吧?我覺得我手法還是不錯的,上次咱都沒抽出血,那一道道鞭痕到是挺適合你,不過這回……”宇文霄像是遺憾的撇撇嘴:“我不敢保證手法還能那麽精準,要不,咱先試試?”
樊月熙一直聽著耳邊羅裏吧嗦,身體內息不穩,猛然湧上來一股嘔吐感,要不是憋著,差點就吐了。
他還在調整靈力,不料對方突然揮手,一鞭子抽碎他肩頭衣料,瞬間淌血。
一個激靈,樊月熙連叫都沒叫出來就結實挨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隔了一會兒才恢複神智。
“嘖嘖,看來不是這種力道,我再試試。”
說實話,樊月熙到挺希望自個兒叫出聲的,這樣可以緩解鑽心的疼,可不知為何,他卻是在第二鞭下來時,下意識咬住了唇……
鬼他媽才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