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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劍壓五輪堂

  當初宮本家為了向中國示好,把宗族大小姐宮本黛子送往中國讀書,並公開在中國為宮本大小姐招聘貼身保鏢,等於是主動邀請中國相關部門對宮本家進行調查。


  中國方面心照不宣,果然配合地派出了各自的精英成員,最終由六處新收成員賈里玉得到這個位子,調查宮本家和大佬會之間關係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到六處的身上。


  這是一次當之無愧的s級任務。


  賈里玉和宮本黛子前腳離開中國,「象蟻」宮小曼和「槍花」郭奇佐隨後就動身跟去了日本。


  六處行動,從來都是三人一組,這是六處的傳統,三人就是三角,而三角是最穩固的一種組合。


  宮本黛子和賈里玉臨窗對坐,桌上擺著兩杯水和幾樣零食,宮本黛子巧笑倩兮地看著賈里玉,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向賈里玉請教各種問題。


  從先秦諸子到魏晉風流,從唐詩宋詞到明清小說,宮本黛子說中國是日本的老師,所以她也願意做賈里玉的學生。


  賈里玉並不會因此覺得如何興奮,甚至連得意的情緒都沒有,只是心生警惕,日本人越謙虛,他就越警惕。


  所以說讀史使人明智。


  警惕歸警惕,大國的風範還是要********的,既然人家自稱學生來學習,賈里玉也不介意做他們的老師教教他們做人的道理。


  談論的過程中,宮本黛子也偶爾會置評兩句,往往見解獨特,認知新穎,不得不說,宮本黛子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學習和把握,已經超過了許多同齡的中國人。


  一路談論下去,旅程倒比想象中要有趣許多。


  四個小時后,飛機在東京降落,一輛印著「宮本」字樣的房車在機場外接到宮本黛子、賈里玉等一行人。


  這算是賈里玉第一次來到日本,坐在車裡的時候,悄悄看了一眼可以無視一切監控的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組長象蟻的簡訊:「快來打牌,三缺一。」


  賈里玉知道宮小曼和郭奇佐也已經到了日本,六處三人到齊,從來都不會再缺一。


  車子行駛了一個鐘頭,在一座宏偉的宅院前停下,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物帶著六七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等人,看到車子停下,忙上前開車門,迎出大小姐,開始搬運行李。


  賈里玉這次來日本的身份是大小姐的貼身保鏢,不算什麼貴客,自然不用特別隆重的禮節迎接他,這當然也是宮本家的一種心理戰。


  劍道世家,兵法世家,體現在他們待人處事的每一個環節中。


  「我這次回來要參加一個考核,到時候請里玉君陪伴在冊。」宮本黛子說道,聲音軟柔,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賈里玉道。


  宮本黛子笑著頷首,然後讓一個年輕的僕人帶賈里玉去他的住處。


  宮本家的這座宅院宏偉闊大,建築風格也秉承了日本建築一貫的傳統,房屋多是低矮的房舍,由一座座小院拱衛而成的獨立院落,再加上院內的櫻花樹,更顯出日本建築的特有風韻。


  從早期的模仿中國,到之後學習西洋,到現在回歸自身名族特色,日本建築史也從側面反映出了他們國家的歷史。


  賈里玉被帶到一處相對偏遠的院落,院落破舊,經年無人問津,身處這座宮本大宅中,顯得十分另類。


  賈里玉現在屬於那種典型的被有意冷落的客人。


  他現在當然可以一怒離去,出門找一座酒店入住,但是那樣一來,他也就不用再調查宮本家和大佬會的關係了。


  賈里玉臉色很難看地走進院中,然後綳著臉問那個僕人:「有人會來打掃一下嗎?」


  那個僕人滿臉茫然,聽不懂賈里玉在說什麼,賈里玉不耐煩地擺擺手,讓那僕人退下了。


  等那僕人走後,賈里玉氣沖沖地進了屋子,然後解下背後的鯉魚藏劍,氣急敗壞地對著房間空氣揮劍。


  只聽啪啪啪啪啪一串輕微的響動,預先安裝在這間房子里的攝像頭全部宣告破碎,賈里玉還劍入鞘,臉上的怒氣為可堪玩味的笑意取代。


  宮本家一票人想找自己報仇,他們不敢直接挑戰,只好先用各種侮辱的手段激怒自己,動搖自己的劍心,然後再讓他們的高手一舉以切磋的名義一舉將自己擊敗,甚至擊殺,這是他們老祖宗留下的經典經驗。


  賈里玉清理了攝像頭,然後給郭奇佐和宮小曼發簡訊:「今天打不了牌,在河邊釣魚。」


  發完簡訊,賈里玉清理了一張椅子,盤腿坐在上面,調息養神。


  賈里玉這一坐,直接坐到晚上,中間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到這座院落,沒人來給他送日常用品,沒人喊他去吃飯,好像他和這座院落被全世界遺忘了一樣。


  賈里玉起身出門,準備去「覓食」,走到院中,忽然靈機一動,然後轉頭看向院中那口井,慢慢走到井邊,俯視著無波的井水,然後隨意的抬起手凌空往下拍了一下,井中發出嗡地一聲響,然後泛出一股紅色的井水。


  「有種。」賈里玉說了一句,轉身離開小院。


  嘩啦一聲,有人從井中竄出,雙手捂著耳朵,滿臉痛苦的扭曲表情。


  他是宮本家培養出來的頂尖忍者,最擅長的就是隱遁和觀察之術,他這次的任務是觀察賈里玉的一舉一動,結果他的耳朵被井水擠壓重損,引以為傲的聽覺就此喪失了。


  賈里玉出了院落,任意行走,雖然宮本家一副處處陷阱處處機關的樣子,但是他想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就一定能夠做到。


  十月不是櫻花季,但賈里玉每路過一片櫻樹,還是會駐足觀望片刻,然後他還會試著移動那些櫻樹。


  在中國的古代,有力大無窮者,可以倒拔垂楊柳,如今功夫練至所謂見神地步的賈里玉想移動幾棵櫻樹還是輕而易舉的。


  賈里玉一路遊覽一路前行,見人就避,見樹就移,沒走多久就來到另外一處偏僻的院落,這座小院幽靜孤寂和賈里玉那處不相上下,但說到清雅、乾淨、整潔,則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賈里玉分到的那座院子是狗窩,那麼這座院子就是天皇寢宮。


  賈里玉推門進院,忽聽屋裡一人道:「客人遠道而來,進屋來喝杯茶吧。」話音一落,房門自開。


  賈里玉大踏步走過去,看到屋裡坐著七個人,其中分列兩邊的六人,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之間,坐在首位的那個老人看不出具體年紀,但應該在七十歲以上。


  七個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賈里玉身上,尤其是那個老人的注視,讓賈里玉心中頓生警意。「閣下就是連敗我宮本家諸位天才的賈里玉吧?」那老人說話時,嘴巴卻不動,聲音雖然嗚嗚隆隆,但中文的意思倒也表達的很清晰。


  「我就是賈里玉,閣下莫非就是宮本家的家主?」


  那老人搖搖頭,道:「我是宮本家五輪劍堂的護劍長老。」


  賈里玉點點頭,倒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坦誠。


  「月華刃是鄙堂的優秀弟子。」


  賈里玉道:「那他應當在日本好好練劍。」


  那老人也點頭贊同,指著坐在右邊的一個中年,道:「他叫宮本清,是月華刃的師傅。」


  賈里玉頷首致意,宮本清面色如古井,也微微頷首回禮。


  老人道:「自從月華刃被閣下廢了之後,他心中一直憤憤不平,所以我想請教一下閣下,如何才能平息他的這種不平?」


  賈里玉道:「不如也接我一劍何如?」


  那老人倒怔了一下,覺得劇本有點跳戲,沒按自己的台詞走,然後看向宮本清,用日語說了一遍,宮本清站了起來,先對那老人鞠躬,然後轉向賈里玉。


  賈里玉道:「為免其他人等會也心中不平,六位先生一起吧。」


  老人一對混濁不清的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賈里玉道:「麻煩老先生幫我翻譯。」


  老人點點頭,然後對著六人說出賈里玉的要求,六人聞言無不臉上變色,怒目而視賈里玉。


  賈里玉則微笑以應,然後後退一步,拔出鯉魚藏劍。


  六人看向首座老人,那老人點頭同意,然後聽到錚錚錚幾聲,六人各自拔出長劍。


  賈里玉看著六人,忽然想清楚一件事:「安排自己入住破院,故意激怒自己的不是這幫人,宮本家內部有問題。」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容易想到的事情,基本上,縱觀、橫看全世界,任何一個家族都會有內部問題。


  賈里玉舉起鯉魚藏劍,以一種近乎失真的超速度抖動劍身,然後平平無奇地慢慢下壓劍身。


  鯉魚藏劍乃是古老之劍,劍身蘊含上下近千年歷史,鋒芒卻早已不在。


  賈里玉不用其鋒,只取其跨越歷史長河的古老餘韻,重重地壓下這一座樊籠劍陣。


  賈里玉身在神鵰世界,已然可以一劍成陣,如今合功之後,再布劍陣,威力之強橫,可想而知。


  五輪劍堂六位執事突覺泰山壓頂,縱橫交錯的劍意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們揮舞長劍邊與無形的劍意搏鬥,邊抵禦傾壓而下的劍陣,可謂苦不堪言。


  作為宮本家最傑出的幾位師長級劍手,居然被賈里玉一劍壓得方寸大亂,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


  賈里玉漸漸斂起慈眉善目的笑意,加大力道,六人已然抵擋不住,雙腿彎曲,眼見要重新坐倒,這時那大長老忽然伸手抓起一把古劍,鬚眉飄飄,長袖翻舞,自下而上地撩出一劍。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發出,賈里玉劍勢一滯,叫了一聲「好」,然後鯉魚藏劍劃出一個圓弧,生生將六人捲起,以潑水的姿勢將六人送向那位大長老。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立即收劍起身,身子左搖右晃,靈敏如老猿,接住六人。


  賈里玉收劍入鞘,道:「長老幫我問一下,宮本先生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大長老苦笑一聲,開口道:「若非賈先生手下留情,今日我五輪堂全軍覆沒。」


  賈里玉沒有否認。


  大長老感慨道:「五十年前我去中國試劍,鎩羽而歸,我遵守約定,閉嘴了五十年。五十年後你來日本,逼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向中國劍道認輸。」


  賈里玉道:「這也是你的輪迴。」


  大長老點點頭,忽然道:「若賈先生能阻我家族入大佬會,我等會念賈先生大恩。」


  賈里玉道:「儘力。」然後轉身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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