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發丘郎將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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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議事廳。
宛城的大將軍府,富麗堂皇,高聳巍峨,但在很多人看來都只是個空架子。袁術雖然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但是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袁術對內無清君側誅****之功,對外無開疆拓土之業,雖高居大將軍之位卻更像是空中樓閣。
薊縣的大將軍府,便是之前的幽州牧府,當然不至於太寒酸,但也絕不會太招搖,卻是天下絕大多數有志之士的嚮往之所。
雖然韓俊在世族當中的名聲不算太好,但是在大多數普通人的眼裡,卻是當之無愧的大漢脊樑。
越來越多的人,心懷報國之志的能人,開始收拾行囊北上。比他們人數更多的,則是被這個亂世折磨的已經不成人樣的普通人。
所以,儘管幽燕自古便是苦寒之地,但是如今卻儼然已經成了天下人口最多的一個州。
有人,便有了一切。
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幽州上下,沒有一個人反對接納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流民難民。
暖烘烘的議事廳中,依然只有那麼寥寥數人,卻能夠決定整個軍事集團的所有大事。
對於規矩什麼的,韓俊從來都不是很重視,因此幾個人的坐姿也都很隨意,郭嘉更是很過分地躺在了席榻上,絲毫也不顧及荀彧那殺人一般的目光。
韓俊沒有意見,荀彧即便是對郭嘉意見再大,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是眼不見為凈地別過頭去,開口對韓俊道:「蘇,張二人今日一早,便已經帶著離開了薊縣,沿路有利刃營保護照看,應該不至於出太大紕漏。初步估算,拋去沿路損耗,若是一切順利,等他們二人回返之時,得糧應該在三千石左右,雖不足以完全消除這春荒之災,但若是省著點,應該也能夠勉強應付一段時間了!」
韓俊點了點頭,心裏面依然很不是滋味。雖然郭嘉等人說得輕鬆,但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明白,亂世之中,已經很難有安居樂業的凈土了。幽州難民填飽了肚子,南方的黎民百姓,卻註定要有很多人忍飢挨餓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韓俊雖然有兼濟天下之心,但如今畢竟還是要首先為治下百姓考慮。
郭嘉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笑吟吟道:「災情緩解了之後,主公是不是也要騰出手來給一些人點教訓嘗嘗了?」
韓俊心裏面一直憋著一股火,只不過前些日子顧不上去理會,如今被郭嘉撩撥起來了之後,立即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雙拳緊握在一起,狠狠地敲了敲席榻惡狠狠道:「是該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了!」
荀攸捻須微微搖頭道:「袁紹固然可恨,但臣下以為,此時還不是出兵之時!」
韓俊當然知道荀攸為什麼會勸阻,可是他心裏面的這股氣實在咽不下去,袁紹三番兩次的挑釁,已經徹底觸碰到了他所能忍受的底線。
荀攸笑了笑,繼續道:「主公學識淵博,想來自然聽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句話吧?」
郭嘉懶洋洋插嘴道:「不戰而屈人之兵,雖是兵家奧義,但袁本初可不是能甘居人下之輩啊!」
荀攸笑道:「願意與否,袁本初如今也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我粗略算了一下,逃難到幽州來的冀南難民,人數約在三十萬左右。奉孝可知,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如今冀南數郡,丁口已經不足十萬了!而且,我敢斷言,攜家帶口逃難之民會越來越多。也就是說,過不了太長時間,袁本初就會再無可征之糧,可募之兵了!」
荀彧贊同他族侄的意見,附和道:「臣下以為也是如此。袁本初自尋死路,如今已經是身陷絕境。無須主公出兵,滅亡之期就已經為時不遠了!」
韓俊沉吟道:「話雖如此,但袁紹一日不死,冀州蒼生便要多受一日苦難,我心裡實在不忍啊!」
如今的冀州,一分為二,冀州北部在韓俊治下,不敢說風調雨順,安居樂業,但至少平民百姓不用提心弔膽地過朝不保夕的日子。而袁紹治下的冀州南部幾個郡,則是真正應了「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那句話。因為要時刻提防著隨時有可能叢北方呼嘯南下的敵人,所以袁紹這些年來,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積蓄錢糧,擴軍備戰。而這些,都需要從民間搜刮,也只能叢民間搜刮。
冀州南部的幾個郡,是當年黃巾活動最為猖獗的地方,張角的大本營便是在巨鹿郡。黃巾流毒,再加上皇甫嵩之後為了立威為了震懾的瘋狂屠殺,本就導致巨鹿,魏郡等地的青壯所剩無幾。
僥倖活下來的青壯年,又大多被袁紹徵募成兵,土地荒蕪廢棄也就在所難免了。
袁紹不是沒有意識到,他這般做無異於是殺雞取卵,可是他別無選擇。為了能夠在亂世站穩腳跟,他必須要擁有足夠強大的武裝。
曾經繁沃富庶的冀州,如今卻是一片烏煙瘴氣,又如何不讓韓俊心痛莫名?
他雖然在冀州只呆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可是對於那片土地已經是有了深厚的感情。
荀彧嘆了一口氣,「袁紹當誅,我也是持此意見。但是,臣下懇請主公再忍耐一段時間,熬過這青黃不接之時,等到夏糧入庫,再做打算如何?」
看著荀彧那微微泛白的兩鬢,韓俊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不忍。猶記得第一次見到荀彧的時候,溫文爾雅,飄然出塵,活脫脫一個能迷倒萬千少女的美男子。可是如今的荀彧,卻是這般的憔悴不堪。這都是為了自己所謂的雄圖大業,為了幽並兩州的萬千蒼生啊!
咬著嘴唇點了點頭,韓俊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逢紀最近如何了?」
賈詡陰森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了過來,「無甚變化,還是那般固執。」
「哦?」韓俊笑道:「沒想到,竟還有人對袁本初這般忠心不二?」
賈詡問道:「主公若是愛惜他人才難得,也不是沒有辦法招降。」
「有何良策?」韓俊皺眉問道,他曾經試圖招攬過逢紀一次,可卻碰了個灰頭土臉而回。雖然這個人在歷史上的評價並不高,但韓俊對他還是非常看重的,因為當初給袁紹獻策圖謀冀州的,便正是此人。
賈詡陰仄仄地笑道:「逢紀對於自身的性命看得很輕,但是據我所知,他年過半百,膝下卻僅有獨子剛剛成年。表面上極其嚴厲,但內心裡卻無比愛惜。若以此子為脅,由不得他逢元圖不低頭!」
韓俊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便依文和先生所言吧。」
韓俊當然知道,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引起逢紀的逆反,即便歸順投降也很難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正如歷史上的「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一樣。可是該用的辦法都已經用過了,偏偏自己又憐惜人才難得不忍殺害,因此賈詡所言雖是下策,但也只能姑且試一試了。
荀家叔侄勸住了韓俊,河北自然也就平靜了下來。接二連三的失敗,已經讓袁紹有些意志消沉了,對於擊敗韓俊取而代之成為河北四州之地的霸主已經不再抱什麼希望的。這個時候韓俊不來攻打他便已經讓他暗道僥倖了,又如何敢再去挑釁韓俊。更何況此時他實際上已經很難再組織起像樣的進攻來了。因為糧食危機,困擾的可不僅僅只有韓俊一個人。
曹操也一樣缺糧。
殺父之仇,仇深似海。若不是受困於糧草不足,曹操在趕走呂布之後,第一時間便會整軍殺往徐州。
但是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曹操依然沒有出兵。
行軍打仗,拼的是將的勇,士的謀,卒的悍不畏死,但最關鍵的,卻是國力的比拼。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自古便是如此。
曹操心中仇恨高漲,麾下的士卒也是戰意高昂,但卻不得不耐著性子等著。
兵戈之害,再加上天在作祟,致使地處中原腹地的兗州,豫州也和幽州冀州一樣爆發了飢荒。
民間缺糧,軍中自然也不例外。
和韓俊一樣,曹操也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南方。
韓俊叢海外倭國淘金,曹操則是叢山川之間摸金。
掠奪,永遠都是血腥的。戰爭,也從來都沒有正義的。
以殺止殺,便是戰爭。
不想被別人殺,只能去殺別人。
韓俊是這樣的,曹操也是這樣的。
眼前的夏侯真,滿臉的興奮中,卻有著一絲不明顯的死灰之色。曹操知道,這是因為久在地下,不見天日的原因。
曹操心中,多少有一絲愧疚,不僅是對夏侯真的,還有那個死後也不得安寧的亡魂。
「這一趟辛苦你了,快坐吧!」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不過,軍隊花銷巨大,日耗斗金不止,還需你繼續辛苦一段時間啊!等到我軍站穩腳跟,我必定親自為你向天子請功,封侯拜將!」
夏侯真表情複雜的雙手抱拳,「為主公大業,末將寧願赴湯蹈火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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