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窺迷鎖(5)
黑暗精靈軍團。
由於距離岩城上方突然****而出的強烈光源較遠,席文塔姆和卡斯都迅速垂下了眼帘,避免一向黑暗視物的眼睛受到強光直射而被灼傷。
只聽見不遠處,正全力施法的魅魔女突然尖叫起來:「不!啊——」
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魅魔女的腳下開始竄起一股火苗來,如同遠處戰場上,岩城上空籠罩的血色紗幔一般著了火,而且不一會兒就熊熊燃燒起來。
先前還不可一世的魅魔女,只片刻間便已被火海吞噬了,激烈的慘叫聲也終於越來越小,漸漸沒了聲氣。
席文塔姆連眼角也沒有再掃一眼魅魔女的屍骨,只是冷冷地下令道:「撤軍!」
「這就回去了?」卡斯問道。
「她完蛋了,迷鎖已經重啟了。」席文塔姆陰沉的目光看向了遠方的岩城,補充道,「僅憑我們的力量,攻不進岩城。除了撤軍,別無他選。」
岩城。
「石頭在上!」莫洛克對自己的人類朋友達拉再次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嘆,「你劍上燃燒的火焰殺死了一個魅魔女!你幫我們干退了黑暗精靈!」
達拉此時已經重新收起了自己的劍,近來他已經越來越感受到這把劍的力量無窮,但並未料到竟能奏出如此奇效。
達拉再次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撤離戰場,遠離岩城而去的黑暗精靈們,搖搖頭,道:「不太對勁。」
「怎麼?」莫洛克道。
達拉道:「他們明顯是有準備而來的,現在卻如此輕易就撤軍了?」
「因為他們根本沒想到你會在這裡!」莫洛克道,像是不認識達拉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他良久,才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達拉?」
「他是太陽之神培羅的神選者!」一個使用浮空術緩緩升起來,慢慢落到達拉和莫洛克身邊的年邁地侏牧師低聲說道。
「大長老!」莫洛克崇敬地看了一眼這位地侏牧師。
眼前的地侏牧師,是地侏中年齡和資歷都最老的老人,是前任和現任兩任地侏國王執政期間牧師團中的核心精神領袖,平時深居簡出,很少有地侏能見到他的真實面貌。
「達拉·斯圖爾,我說的對嗎?」大長老說道。
達拉微微有些吃驚地看著大長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除了達拉和普諾,從前所有辛普蘭村的人都死光了,這位地侏牧師是怎樣得知的呢?
注意到達拉眼中的疑惑,大長老說道:「來吧,孩子,我要帶你去看一件東西。」
「大長老,」達拉突然想到一個先前讓他直覺非常不對勁的問題,「您既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說明岩城的迷鎖裝置此時已經解除了?」
「那倒也不是,儘管迷鎖需要我們牧師合力祈禱,為其加持新的力量,但它自從被安防之日起,就會一直存在,只不過用以甄別物種,設定防禦等級的狀態不同而已。」大長老說道。
「難道它能自動甄別出黑暗精靈,從而才會觸發防禦狀態?」
「可以這麼理解,」大長老說道,「當地侏和代表友好的族群進入岩城的迷鎖範圍內時,並不會觸及迷鎖警報,而當黑暗精靈、魅魔,或是幽暗地域內其他邪惡的種族生物妄圖靠近岩城時,被安置在岩城中的迷鎖就會觸發警報。諾諾,就是這樣。」
達拉和莫洛克順著大長老的目光望去,只見先前已經撤軍,實際卻是悄悄潛伏在陰影處的黑暗精靈殺了個回馬槍,試圖趁地侏們以為戰鬥勝利,解除迷鎖戰備狀態時,發動對岩城的突然襲擊。
結果自然不如其意。
迷鎖立刻再次重啟,將貪婪的黑暗精靈擋在了遠離岩城的大門外。
「卑鄙的傢伙!」莫洛克呸了一口。
達拉卻不覺得太過意外,反而鬆了一口氣,道:「那麼這樣我就放心了。」
幽暗地域。
席文塔姆率領著殘餘的黑暗精靈軍團,走在返程的路上。
這是一場失敗的戰役。
他知道自己將面臨來自蛛后羅絲的嚴酷懲罰。
「卡斯,」席文塔姆道,「過來。」
卡斯驅使坐騎蜥蜴,走到了席文塔姆的身邊。
席文塔姆伸出手掌,試圖撫摸卡斯的頭,但卡斯強烈的戰士敏感神經,使得他瞬間就避開了席文塔姆的撫摸。
黑暗精靈通常不會表露對其他種族或其他族人的任何善意,這樣的撫摸下,極有可能深藏一柄送他歸西的利刃。
「不用緊張,我只想和你說幾句話。」席文塔姆彷彿看穿了達拉的所思所想,冷笑道。
卡斯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伸給了席文塔姆。
席文塔姆的眼裡騰的一下冒起了怒火。
「住手!這不是屬於我們黑暗精靈的溝通方式。你想讓所有人都再次懷疑你的陣營屬性嗎?」席文塔姆怒斥道。
卡斯猶如被火燙了一般,迅速縮回手,不情願地將腦袋靠近席文塔姆的手……
「這是?」達拉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解。
「這是一條通往地下暗河的小溪流,」大長老解釋道,「一周以前,我發現這條往常平淡無比的小溪流,竟然開始升騰起五光十色的幻彩,這些幻彩最終的流動又漸漸變成了一道若有似無的大門。這很不尋常,於是我試圖用自己的精神念力進入其中去探尋,結果,我看到了你,在那片刻間,你過去經歷的一切,像畫面般映入我腦海里,我從而得知了你就是太陽神培羅的神選者。並且,我還看到,你將以蘊藏著巨大的光明力量的劍,幫助我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事實也果然如此。」
達拉的心砰砰直跳起來,大長老描述的,分明是那早已消失在地表世界的「時空大門」。
「那麼那道門呢?」達拉問道。
「不見了。」大長老道,「我和它的接觸僅有短短的一瞬間,當我看到你將戰勝魅魔時,它的力量突然崩塌,它就那樣憑空消失了,我與它相連的精神念力也隨之中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