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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回 那時年少

  秦射虎說罷,便領著三百甲士速速離去,而「登徒三友」見將軍及夫人都這般看重楊湛,卻哪裡還敢留下與他同行,便也追著甲士急急而去了。路上,便只剩下楊湛、花玲瓏和劉媛。


  「楊湛,當年你離開府中后,怎麼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卻再也找不著你了。」劉媛默默的說道。


  「大小姐如今不是又見到我了嗎?」楊湛卻輕鬆的說道。


  「說認真的呢。當年宋管家見梁嬸傷心,便差人四處打聽,但大半年了都音訊全無。」劉媛說道。


  其實這哪裡是宋管家的意思,因為宋管家與梁嬸送別楊湛時,分明建議過他在長沙府郊安身,但是被楊湛拒絕了。宋管家夫婦雖然挂念,但始終是知道楊湛有自己的目標,便不會如此一味的找尋。如果他們二人非要大動干戈的尋找楊湛,便只能是劉媛的意思了。


  「宋管家和梁嬸對我真好。」楊湛默默說道。


  劉媛卻心中歡喜不已,因為楊湛如果知道是自己授意二人苦苦找尋,那豈不是等於在說自己對他很好?


  「其實當年離開府上后,我漫無目的的遊走,卻誤打誤撞的跌入一個山谷,然後拜師學藝六年。說來我也是今年才出山的呢。」楊湛輕鬆的說道。


  「難怪找不到你,原來你一個人躲起來練功了。怎麼樣?一定非常厲害吧?」劉媛羨慕的說道。


  「呵呵,卻把你那公子表弟揍了一頓,你說厲害不厲害?」楊湛卻笑著答道。


  「他就愛在外面惹是生非,也該教訓一下他,讓他收斂收斂。」劉媛卻望著楊湛嬌羞的說道。


  花玲瓏卻哪裡看的下去了,便趴在楊湛背上緩緩說道:「方才還見將軍夫人殺氣沖沖的要找湛兒算賬呢。」


  劉媛頓時臉色一紅,卻是堵著一口氣的看了花玲瓏一眼,若非楊湛在面前,她非與花玲瓏掐上一架不可。


  「不過見大小姐一身甲胄,倒也女將軍般的英姿颯爽。」楊湛見劉媛尷尬,便岔開話題說道。


  見楊湛如此評價自己,劉媛卻也是春心蕩漾,便直直的盯著楊湛看了一會兒,絲毫不理會花玲瓏驚詫的眼神。


  「楊湛,你說的是真的嗎?」劉媛雙頰飄紅的問道。


  「大小姐自幼俊俏挺拔,再穿上戎裝,焉能不……威風凜凜?」楊湛頓了頓答道。


  劉媛卻稍稍遲疑片刻,她在猜想楊湛為何要說威風凜凜,而不是先前的英姿颯爽。她當然不會知道了,因為在楊湛即將說出這詞語之時,心中堵氣的花玲瓏卻狠狠的在楊湛背上捏了一把。


  花玲瓏卻獲勝般的望了望劉媛,但她不知道的是,楊湛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從最開始故人重逢的喜悅中恢復過來。須知楊湛是因為劉媛的表白而被逐出員外府的,焉能不知劉媛心思?既然知道,便一定要注意言辭,免得再生錯亂。


  「楊湛說我自幼俊俏挺拔,卻哪有想你這樣誇讚女孩子的?」劉媛笑道。


  「只怪我書念的少?還望大小姐見諒。」楊湛緩緩一笑的說道。


  「可是我記得楊湛能將諸家詩詞倒背如流,還能幫爹爹磨墨寫書,怎麼會是書念的少之人?」劉媛卻暢快的回憶著說道。


  楊湛自然也順著她的話語回到在員外府生活的兩年時光,雖然不長,但回想起來,那兩年確實是自己最闊綽的時候。如此一想,便與劉媛相視一笑。


  花玲瓏見二人聊的如此投機,卻是心中悶的直想哭,索性一頭埋到楊湛背上。


  劉媛卻望著楊湛背上的花玲瓏輕輕一笑,彷彿這一局是自己贏了一般。只是這笑卻並不持久,因為她知道楊湛的脾氣,若非極為親近之人,否則楊湛是不會這般背著她的。如此一念,劉媛卻驀然哀傷起來,傷到盡頭,分明可見眼角有淚。


  楊湛不理解劉媛為何笑著笑著便忽然落淚,但又覺得不好多問。


  「一別七八年,再見面,故人都已有歸宿……真好……真好……」劉媛說著說著,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便雙淚直直垂下了。


  「大小姐……」楊湛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我只是高興,當年那個顛沛流離的玩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安定之所,從此便不用再吃些苦了。」劉媛默默說道。


  劉媛的這些話語或許違心,但卻足夠真誠,且一改之前在楊湛心中頤指氣使之態,卻讓楊湛打心裡的感到溫暖。


  花玲瓏原本聽著心煩,卻想如何回復她,好讓她斷了對楊湛的念頭,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其中幽幽恨意、遺憾,卻不正與自己感受相近?如此一來,花玲瓏便忍住話語,反倒細細的看了劉媛一番。


  「這位將軍夫人也算的美貌女子,但湛兒卻似乎對她毫無感覺,莫非那顏尺素果真天仙下凡,才讓湛兒這般痴痴挂念?」花玲瓏心中哀傷的念道。


  「記得那時在員外府,大小姐最喜歡哭,一哭了,府中上下就要雞犬不寧了。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這個習慣都還沒有改掉。」楊湛打趣的說道。


  劉媛隨即破涕為笑道:「可那次咱們偷偷潛入後山祖屋,惹怒了爹爹,卻不見這招有效,還害得你……」


  帶著情緒的回憶,心情往往是陰晴不定的。劉媛原本被楊湛話語逗的開心了,卻不料自己又講到最傷心之事,卻又從開心跌入凄涼。這份凄涼屬於劉媛,也屬於楊湛,因為從此之後,楊湛便看清了人心險惡,便從此告別了那段無憂無慮的生活。


  「卻是害的湛兒怎麼了呢?」花玲瓏忽然好奇著問道。


  劉媛卻是詫異的望了花玲瓏一眼,便輕輕捂了下眼角,才疏疏的說道:「楊湛因此被父親毒打一頓后逐出了員外府,從此飄零江湖。」


  「這些都已經過去。咱們今日就不說這個事情了。」楊湛默默說道。


  但劉媛與花玲瓏卻不以為然。劉媛自是認為離開員外府後楊湛一直在吃苦,而花玲瓏則認為誤闖後山祖屋罪不至此。別樣心情,卻同樣的關心著楊湛。


  「可這件事情的起源分明就是我帶頭去的,若非我慫恿,以你當時的膽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的,但你卻因此挨了一頓打。後來爹爹回憶起來,才知道錯怪了你。只是你已經不在員外府了。」劉媛說道。


  楊湛卻淺淺一笑,並不作答。因為他知道劉員外逐他出員外府的原因,不僅僅是自己配不上劉媛,還因為他知道了劉員外不可告人的秘密。劉員外所有的追悔都只不過是安慰自己女兒的託詞。


  但花玲瓏卻憤憤不平的說道:「湛兒還被打了?」


  劉媛卻也不迴避這個話題,便又心疼又得意的說道:「是啊,被爹爹用藤條打得皮開肉綻,在床上躺了十來天,若不是我日日前去為他擦藥,只怕好不了這麼快。」


  花玲瓏頓時驚訝不已,連連結巴的問道:「你……為湛兒擦藥?」


  「是啊,我用一個手指沾上藥膏,然後輕輕的塗到他的傷口上面……」劉媛卻望著花玲瓏比劃著說道。


  花玲瓏差點沒傷心的哭出來。


  「好了,這糗事不說也罷。」楊湛卻朗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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