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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回 退敵之策

  「莫掌門是說元莊主其實是要趁機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真是罪過。」靜思焦慮的說道。


  莫逆點點頭,隨即將元宗諒和自己林間交談的內容講了出來,其中讓楊湛出場辨清二者關係的環節如出一轍。而後面元宗諒趁亂爭奪盟主的計劃,更是銜接的順理成章。


  靜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便徹底的相信了起來。


  「莫掌門為何要告訴我這些?」靜思忽然問道。


  莫逆只隨意一笑,說道:「元宗諒的心機、城府皆遠超常人,而他的野心更是巨大,我只是不願師太被這樣的人操縱於股掌之間。」


  靜思卻心裡矛盾起來,倘若就此遠遁,自己和慈航庵承受的不白之冤只怕永遠也無法伸張,而楊湛更可能在臨安撲個空,最後不得不直接與群雄交鋒。但如果自己留下來和元宗諒一起去臨安,豈不是要幫這個人去爭奪武林盟主之位?而這樣一個能夠眼睜睜看著慈航庵師姐妹被殺而不曾有半點愧意之人,若是坐上了盟主之位,豈不要像莫逆說的那樣貽害無窮?

  只是這個時候,靜思忽然想起莫逆如今面臨的局面也和自己一樣,便向他詢問起來。莫逆的看法是,既然楊湛非去不可,那就他們也就必須要去,但卻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保證楊湛能夠全身而退。


  「江湖人士只認為慈航庵與楊湛有關聯,尚且要下盡毒手,若是見了楊少俠,又豈會善罷甘休呢?」靜思憂心道。


  莫逆卻根本不聽靜思所言,反而細細的思索起來。半晌之後,莫逆也是一籌莫展,只得無可奈何的說道:「也許我們能為他做的,就是減少可能對陣的敵手了。」


  「如何去減少?莫掌門快快說。」靜思迫不及待的問道。


  莫逆長嘆一口氣,然後才講了出來:「臨安聚會,各路人馬皆會到齊,但從日期來看,尚有十數日時間。我們能否調動那些尚未到場的門派,令其不能按時到場,這樣一旦打起來,楊湛也不會面對那麼多的強敵了。」


  「但我們如何能左右的了這些門派?何況武林門派往往不是一個人,就算有人碰到意外,也還有其他人可以安排前去,況且時間緊急,只怕難以實施開來。」靜思皺著眉頭說道。


  莫逆低頭一想,卻也是這麼回事,便又沉思起來。


  忽然,靜思卻眼前一亮的說道:「楊少俠武功非凡,庸碌之輩再多也奈何不了他,反倒是那些一等一的頂尖高手,能少一個他就有多一分的勝算。而當今武林門派之中,當屬少林高手最多,其與楊少俠又夾著了障禪師的仇怨,若能令少林不去臨安,就可以讓楊少俠免去許多強敵。」


  莫逆聽罷亦是眉宇大開,如果能避開少林一眾高僧,那麼就等於免去了武林二、三成的頂尖高手,絕對比去阻攔其他無足輕重的門人有用的多。何況少林素來不像其他門派那樣扎堆臨安等候,他們此刻必定還未出發。


  靜思的思路是對的,但具體該如何阻攔,她卻沒有辦法了。此刻,莫逆卻靈機一動的說道:「少林因為了障禪師之死必定會追討楊湛,我們何不以楊湛名義修書一封去少林,就說要前來澄清了障禪師死因。如此,少林一眾高僧必不會前去臨安。」


  靜思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固然能阻攔少林高僧去臨安,但屆時楊少俠不出現,他與少林的誤會豈不更加的深刻?」


  莫逆卻得意一笑,說道:「麻煩師太在地上寫下楊湛二字。」


  靜思不明白莫逆的意思,但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便折了根細棍在地上寫了出來。莫逆隨即點頭贊道:「師太字跡清秀飄逸,非男子所能為。」


  靜思稍稍錯愕了一下,才恍然過來,原來莫逆的想法是讓靜思以楊湛口吻寫一封書信,就算日後少林由此責難,他們也能藉此字跡為楊湛開脫,如此,楊湛就不會蒙受什麼損失了。


  莫逆於是再三交代書信細節,比如前去赴會的時間不能與臨安聚會重疊,而因該稍稍提前一兩天;另外將楊湛來意寫得再霸道一些,即他無法承受如此不白冤屈,如果不能說清,願意在武功上一決勝負。


  靜思將這些記下來之後,卻忍不住打量起莫逆來。莫逆可不習慣被一個尼姑這麼盯著,便直直問道:「師太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莫掌門還記得前面所說的最可恨之人嗎?」靜思問道。


  莫逆有些詫異,便不假思索的答道:「元宗諒?」


  靜思卻搖搖頭,只冷冷說道:「莫掌門說最可怕的人是極富心機、城府,又大有野心之人。前面一半確實極似莫掌門。」


  莫逆卻暢聲大笑道:「我與元宗諒,始終就差那最後一點野心。」


  靜思只默默說道:「原來野心才是決定一個人好壞的最大因素。對了,與莫掌門言談之中,似乎莫掌門似乎對元宗諒了解甚多。」


  莫逆卻就此打住,只說道:「我也是初識元宗諒,但在他身上卻依稀見得一位故人身影,無論是心機、手段或者野心都十分的相似。所以我就認定他們是一類人,分析下來果然是物以類聚。」


  靜思點點頭,便作別了莫逆。


  靜思離開破廟之後,便反覆思索莫逆所說,亦反覆比對元宗諒行為,卻是每回想一次,便覺得厭惡、恐懼一次,待想到最後,直怕他就在身後追了過來。但靜思又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展露自己真實的想法,便再厭倦、再驚恐也得強行壓下去。


  傍晚時分,靜思已經來到掛月峰下的小鎮了。想起之前和師姐妹一月一次的下山化緣,靜思便心中梗咽,但她卻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根本沒有時間去感懷傷痛。靜思先是來到遠郊的一處農家,待農戶開門后,便入屋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這戶農家乃慈航庵忠實信徒,而夫婦兩早年患染頑疾也是多蒙古梅師太施救才得已康復。在他們看來,慈航庵的人個個都是活菩薩,靜思此番所求自然被悉數答應下來。靜思隨即提筆書寫信箋,完畢后又用絳蠟封口。


  靜思將身上所有銀兩取出,然後委託農戶儘快將此信送到少室山去。農戶一口答應下來,但這銀兩他們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收。


  「師太請放心,我家長子在縣衙做捕快,我明日就讓他快馬加鞭的送去少室山。」農戶鄭重說道。


  「那就有勞施主了。對了,切不可說此信是由我寄送,如有人問起,便就說是路人所託。」靜思有些為難的說道。


  農家知道慈航庵初遭巨變,也體諒靜思這番謹慎舉措,便毫不猶豫的應允下來。


  靜思再三謝過農家后,便隻身獨上掛月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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