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氣一層解頑疾,賈青直言中軟肋
一氣一層解頑疾,賈青直言中軟肋
「唉,我送你回去。」那賈姓武士面帶悲色,很是無奈,說完,伸手夾起了黃語飛步趕了回去,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半柱香的功夫,黃語便回到了他的家門口。
黃府門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雖然有黃語的父親主持,但他此時也已經亂了分寸,再加上黃語二叔唯恐天下不亂,聲色俱厲得大叫大嚷著,更添煩亂。賈姓武士的一家都被黃家的侍衛控制了起來,大有交換人質之意。
見到黃語被賈姓武士夾著來到了門前,一群侍衛立即擺起了架勢,大有一涌而上將之擒下的意思,但又怕傷到了黃語,都不敢行動。
「爸,我沒事。將賈家人放了吧。」那賈姓武士放下黃語,黃語走到他父親面前說道。
「哦?怎麼回事?」黃語的父親看到黃語能夠自由走到他面前,又驚又喜。
「賈大叔準備教我修鍊,他可以來我們家嗎?」黃語說道,他有很多問題要問賈姓武士,所以如此問道。
「賈青?」黃語的父親竟然認識那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同時,黃語的父親一個閃身來到了賈青面前,伸出了右手,要與他握手示好。
賈青看到這架勢,微微一笑,同樣伸出了右手,兩人強壯的右手握在了一起。黃語的父親修為已經到了氣盈胸中段,力量可以由內而外猝然而發,看似輕鬆的握手其實用的力道已經是極為可怖了,儘管如此,對面的賈青竟然毫無痛苦之色,看起來力量上絲毫不輸,甚至隱隱有反擊之勢,雖然表面上看來稍有一些變化,但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好,賈先生,歡迎。」兩人握手僅僅是一息左右的時間,黃語的父親便開口說話了,而且罕有地露出了笑容。一眾侍衛因境界不夠,絕對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其實僅僅一息的時間,黃語的父親已經摸清楚了賈青的修為,賈青幾乎是一位氣盈胸的大修士,而氣盈胸的修士已經算得上是高階戰力,黃家所有高手中一共也不到十位氣盈胸的高手,是以黃語的父親也希望有這樣的高級修士加入。通過黃語的態度他已經知道賈青沒有敵意,而且賈青的修為已經是極高的了,甚至讓他都覺得賈青深不可測,所以他很高興地答應了。
「那好,以後我就在黃府供職了,我只是黃語少爺的跟班,其他的工作我一概不管。」賈青說道,也就是說他只管跟著黃語。
「沒問題,語兒以後要多勞賈兄費心了。」黃語的二叔似乎還要上前說些什麼,黃語的父親趕緊搶在前面拍板。
第二日,黃家的一個護衛早早的將一個牌子送到了賈家,賈青算是有了跨越那條線的權利。很快,賈青便到了黃語面前。
「那人是誰?」兩人見面第一句話竟然一樣。
「你也不知道?」又是一樣的話,都帶著驚訝。在黃語出來的時候,因為兩人都急著回家,這樣的話題都不曾提到,如今都已經安定下來,才想起了那人的身份來。
「我是無意中進入那山壁之中的,那位先生便已經在那裡了,我自然也受到如你那般的待遇,不過很快就受不了了,先生傳了我《一氣決》,命我尋找骨骼精奇之人,而且還要是個少年人,找到后帶到他面前,那就是你了,後來才有了你進入那裡。你得到的肯定是比我要多。」賈青說道,黃語一直看著他的眼睛,但見他眼神穩定,不見閃爍,黃語覺得這賈青既然能被那位仙人看中,定然是極難得的人才,如今初次正式交流,算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那位先生傳我的也是《一氣決》,還有一部功法讓我記住又忘記了。」黃語說道,他真的忘記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努力將那功法記住到大腦深處時被那人做了什麼,反正是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只是知道有那麼一回事。
「哦,那無需去想了,我修鍊《一氣決》時間不長,但對我的影響極大,本來我只是個韌入腹境界的武士,而且是剛剛中段,如今我感覺已經快要進入氣盈胸階段了。」賈青說道,絲毫沒有在意黃語所說是真是假。
「哦,那我要趕緊開始修鍊了,賈大叔我們一起來吧。」黃語躍躍欲試。賈青點頭,兩人立即進入了修鍊狀態。
兩人進入了黃語屋內,在屋外,黃語特意叫了三個護衛看守著,以防有人打攪,這正是那人刻意交代的,一旦在修鍊中被打攪,就有可能使得氣息走入岔道,從而損傷身體,隨著修鍊的深入,這種損傷就會越大,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一氣決》入門講究的是悠長的呼吸,溫度略低於身體溫度為最佳,至於修鍊的姿勢,那人並未要求,是以兩人的姿勢都不一樣,賈青是盤腿而坐,黃語並未跟著做,他覺得站著對呼吸更為有利。
綿長的呼吸聲慢慢成為了主導聲音,等黃語抓到那種氣體的最初流動時,他的腿酸了,很快不得不坐下來,而後再次開始感受氣體的流動,但是他並未覺得自己的姿勢有錯誤,只是因為耐力不足而已。
雖然走了些許彎路,黃語一個下午的修鍊還是卓有成效,已經捕捉到了氣體進入身體後行走的一段路,雖然很短,但用賈青的話說,黃語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城市的另一頭,一間巨大的房間內,一張高高在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人,那人膚色蒼白,猶如抹了厚厚的一層粉,在他對面,站立著一個全身裹著黑布的人,身材線條難分男女那麼一個人,雖然一個高高在上,一個端立在下,但似乎兩人的位置本就是顛倒的一樣,充滿了不和諧感。
「賈家那個武士什麼來頭?」坐在椅子上的人聲音也是沙啞至極,與他這一身膚色十分相配,語氣中透著某種虛弱,似乎得了頑疾。
「一個只有韌入腹的小子能有什麼問題?」全身黑色的那人一張口,倒是聲音清脆,原來是個女人。
「任何一個不安定的因素我們都要排除。」沙啞的聲音帶著不喜,也有命令的語氣。
「好,我去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那女人倒也乖巧,語氣立即柔順了許多。
「等我那仙人師父回來,哼哼,黃家還不是會在反手之間覆滅。」那人沙啞的聲音里透出的得意竟然也帶著某種病態。
「仙人一去渺若煙鴻,您還記得上次見到您師父是何時嗎?」那女子又是一盆冷水潑下。
「哼!」
「我們現在的力量足夠強大,即便是那四家一起反抗,也不足以將我們打敗,有如此能力為何還要等那飄渺的仙人?」那女子侃侃而談,頗有一股傲氣。
「那你知道那樣一來,我們會損耗多少嗎?無需多言,速速前去做你的事情。」那人有些生氣了,說完一揮手,那黑衣女子見狀,一聲嘆息,轉身離去。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黃語摸到了《一氣決》第一層的門徑,已經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了,身體也變得強壯了許多,感覺上似乎再也不會因為使力過度而暈厥了。《一氣決》共分七層,一為吸,二為呼,三為凝,四為通,五為散,六為細,七為合。黃語此時已經差不多要完成吸這一階段,每一次吸入的空氣足夠他現在儘力施為消耗的,所以現在的黃語即便是劇烈運動心跳速度也不會加快,那即將破裂的血管也就不會產生任何威脅。
這些日子來,黃語也算是了解了賈青這個人,賈青看起來稍有些木訥,平日里話不多,但是極為好酒,且酒量不佳,半壇酒下肚就算是醉了,酒醉后就變得話超多,而且極難聽,都是批評人的話,從朝廷大事到家長里短,他都有許多不滿的地方,就連黃語也被他批評過很多次,黃語每次都是笑而不語。
「黃強,你小子是個好孩子,但是太聽話了,沒有自己的意見,就你那個混蛋父親,還有那婆娘……」這一日賈青又喝醉了,對著黃強說道。因為賈青的原因,黃語總會在空閑之時擺上些小菜,放上一些小酒,這一舉動自然受到了黃強和黃瑩的關注,他們很快便參與了進來。
「不要說我的父母!」黃強怒氣勃發,對於賈青說他父親的話甚是惱怒。
「賈大叔你不是說朝廷內縮的形勢很明顯嗎?接著跟我們說說。」黃語見狀立即出來打圓場。
「那個先不忙,除了你的父親,黃家的每一個人我都是打從心底佩服的,無法修鍊的黃家人大多在朝為官,或者就是在別的領域開闢出了一塊新天地,而你的父親,除了會吃喝嫖賭外還會什麼?」賈青毫不在意黃強的怒氣和黃語的圓場,直言無諱。
「我的父親他……」黃強怒氣更甚,很想回頭招呼他的隨身護衛去揍一頓賈青,但是一種被擊中了軟肋的無力感讓他無法出口。
「其實我的二叔……他是個好人。」黃語很想說出他二叔有什麼好處,但是停頓了不短時間竟然沒有想到什麼優點,只能說出他是個好人這樣的話來。
這一日黃強也喝得醉了,晚上就睡在了黃語這裡,賈青和黃瑩離去之後,話本來少得可憐的黃強向黃語吐出了一肚子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