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刻畫軌跡出玄器，瘋狂人群念念奇。
刻畫軌跡出玄器，瘋狂人群念念奇。
正在苦苦思索時，黃語神識中出現了一群人，簇擁著兩個中年人吵吵嚷嚷的來到了這間煉器坊的鍛造間外面，聽他們的爭吵，好像是被簇擁著的兩個中年人都是煉器師，號稱都曾煉造出法器，是真正的煉器師，兩人平日里各有各的煉器坊，生意上是對頭，但都各自有經營，今日不知因何起了衝突，要分出個高下來，兩人都不樂意在彼此的煉器坊比試，所以選擇了這裡。
「竟然已經有人了。」
「年輕人，你在這裡幹什麼？」一行人中的一個老頭帶著質問語氣問道。
「兩位仙鍊師來了，你還不趕緊讓個地方。」一個年輕人呵斥黃語。
「這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兩位仙鍊師要租用這裡比試，我們退您租費，分文不取，不過您煉製的東西也不能拿走，請您先離開吧。」先前接待黃語的夥計趕忙上前鞠躬說道，也算是合理。
「他們可以在這裡比試啊，我不會礙他們的事。」黃語說道，有不錯的煉器師前來，他正好借鑒一番。
「糊塗！」
「放肆！兩位仙鍊師！豈能有旁人在這裡觀看？！」黃語一句話似乎引起了眾怒。
「我不礙事還不行了？」黃語眉頭一皺，有些憤怒，當下只是稍稍釋放了一些憤怒，結果那群人中有幾個修為不夠的啪啪暈倒在地，這一下所有人都安靜了。
包括那兩個煉器師在內，一行人明顯感覺到了威壓，那種威壓一出現便很快消失，但在很短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有跪下來祈求原諒，祈求某種存在息怒的卑微感在那一刻充滿他們內心，哪怕那一刻讓他們獻出生命，他們也願意。黃語若不是收回得快，那一群人包括兩個煉器師都難逃暈倒的命運，甚至有一部分人會成為黃語的僕從，從而毫無理由的聽從黃語的命令。
「可……以……」兩個煉器師中的一個還算鎮定，顫抖著說道。
黃語安靜的呆在一邊，靜靜閉上眼。那群人終於來都鎮定下來，看著黃語發憷，卻明白黃語不想干涉他們的比試，更不敢驚動黃語，兩個煉器師戰兢兢地選擇了兩個距離黃語最遠的鍛造台，開始了他們的煉器。
所謂內行看門道，黃語不算是內行，但也不是外行，他看得很仔細，他的神識可是比人眼看得更為仔細，視線還有死角，有障礙物能夠阻擋視線，但神識卻是三百六十度的，毫無死角，在神識覆蓋的範圍內，只要不是被擋得死死的就不會產生影響，所以現在的黃語完全是用神識在「偷師」。
「打造材料尚不如我。」
「打造成型竟然如此粗糙。」
「這在兵器上刻畫的是什麼？似乎是某種陣法。」黃語仔細觀察著，發現其中一個煉器師在成型的武器上刻畫著某種軌跡，很像是種陣法。
「這個好像已經是築基的修仙者了，他在還未成型的武器內輸入靈力？似乎也是按照某種奇特的軌跡輸入靈力，看來這是兩種不同的辦法，都可以為打造出來的器具增加強度。」黃語仔細觀察著另一個煉器師，總結出了兩種可能。
心中已有主意，自然是要嘗試一下，猛地睜開了眼，黃語也不管兩個煉器師和那一群人的反應，立即拿出了自己之前打造出的那把巨劍，之前他是將巨劍放在了鐵砧下方，因為放出了一絲威壓，沒有人敢再仔細看他，甚至他所在的方向都不會有人敢看，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那把巨劍。巨劍已經成型，能夠做的只有刻畫，對於使用靈力輸入未成形的器物只能在打造過程中完成，那種做法黃語也有了一定的想法，現在即要實驗刻畫之法。
見到那把巨劍，一群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巨劍少說也有百餘斤，而黃語拿著就想拿著一根牙籤，輕得好像沒有一絲重量。一手拖住巨劍中間，平平鋪在自己面前，黃語另一隻手上出現了一把暗屬性的小刻刀，飛薄的小刻刀，而後在巨劍的表面刻畫了起來，萬鍛鋼何其堅韌，然而在黃語手中的暗屬性小刻刀之下還是顯得不夠硬。九十九個轉折的複雜軌跡，黃語記得很清楚，在刻畫之時靈力不斷消耗，心神又要完全集中，消耗不可謂不大，這一刻畫，黃語才感覺到一絲不妥，這鍛造坊內雖然都是些相對於他來說弱的可以忽略的人，但有一個人稍微搗點亂就夠他受的，只不過此時他也是模模糊糊感覺到了這一絲不妥，卻因為沒有經歷過而疏忽。
「李兄，這位前輩好高深的修為。」
「張兄，這位前輩修為自然是高深，你沒有注意到前輩刻畫的軌跡高深嗎？」
「自然注意到了，這位前輩的煉器水平太過高深，小弟看不出皮毛，但你看前輩的格局，好像這繁複的軌跡竟然只是一小部分，前輩刻畫的陣距該有多大？難道你我此生還有能夠見到玄器出世的可能嗎？」兩個煉器師大氣不敢出，輕聲到只有兩人能聽到。
「那真就不虛此生了。」
兩個煉器師尚敢輕聲交流，其他人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這鍛造坊內靜的只能聽到黃語刻畫發出的呲呲聲。
九十九個節點，並非完全在軌跡的轉折點上，有的在某一直線上，或者顯得很突兀，總之是千奇百怪卻又符合某種大道，讓人覺得很是自然，黃語的對這些軌跡記憶深刻，在集中至極的注意力下，刻畫至今一絲錯誤都沒有，但消耗的靈力和精神力已經是海量了。
一身靈力消耗了九成，黃語才刻畫完一條有堅固作用的軌跡，累得有些想睡覺，知道自己的精神力也就是魄力也有一些透支。就在最後一下刻畫完成的瞬間，一片光芒發自巨劍，就是在那片黃語刻畫了堅固軌跡的地方，黃語從未想過橙黃色的光芒也能亮的如此炫目，也能亮的如此肆無忌憚。
「玄器！」李姓煉器師倒吸一口冷氣，沙啞著嗓子說道，因為不敢大聲，聲音變得有些奇怪。
「果然見到了。」張姓煉器師眼神直勾勾盯著黃語的巨劍，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仿若魂魄都被勾去了。
「那是什麼軌跡？只是一小部分就能讓一把劍變為玄器……」
「好強大的軌跡。」兩個煉器師自然知道巨劍能夠成為玄器是因為黃語刻畫的軌跡，而他們能夠接觸到的軌跡大多繁複龐大，但效果卻時靈時不靈。
修仙界中對於器物的分級有著嚴格的界定，不過但凡修仙者使用的都叫做法器，即便是一把最普通的劍，而真正能夠進入級別劃分中的是玄、寶、靈、仙、神五個級別。在黃語所在的這一界內，尚未出現仙級別的法器，理論上最高級別的法器便是靈器。玄器作為分級中最低級的存在對使用者的戰鬥力並沒有太大的提升，在比斗中也是以自身的特性對對方造成傷害，如劍的鋒利，鞭的纏繞，但玄器之所以能夠進入分級體系，是因為它們能夠承受得住修仙者的全力施為，就如同黃語此時造出的那把巨劍一樣，因為篆刻了堅固軌跡，變得極為堅固，即便是黃語現在的巨力，也無法讓這巨劍損毀。至於那兩個煉器師，只是造出過比較強大的普通器物，卻沒有真正造出過玄器，而卻是很清楚玄器出世有什麼徵兆，那便是發出光芒。
兩個煉器師激動或獃滯都沒有影響到黃語，他看到巨劍發出光芒之後，心中也是驚喜不已，自己本來想要將九種軌跡全都刻畫在這巨劍上，卻不想只是刻畫了一個堅固軌跡便能讓巨劍發光，此時他的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魄力也有不小的消耗，所以也是無以為繼，但還是有力氣試驗一下巨劍的強弱。
揮舞巨劍，再次斬在一塊萬鍛鋼上，依然是斬斷，但劍刃上再無任何缺口，甚至沒有一絲磨痕，這讓黃語更是驚喜，再次揮舞一擊，已經用上了五成力道，巨劍斬斷了鐵砧，雖然還是很費力，但巨劍絲毫無損。
「很好。」黃語很滿意。
說完之後，黃語坐下打坐恢復靈力，同時也休息一下。
「仙人，煉器師，真正的仙鍊師。」一群人開始竊竊私語，但都是儘力壓低聲音，而且極力遠離黃語，他們一邊羨慕黃語的強大，一邊戒備著黃語的強大，雖然很清楚黃語可以輕易要了他們的命，但卻死活不肯離開，生怕錯過了瞻仰一位仙人風采的機會，有淡淡的瘋狂氣息在瀰漫著，任誰也看不出來。
「我們二人爭來爭去爭的到底是什麼？」
「不值一提的東西，面前倒是有個機會，如果我們能夠得到這仙人的垂青，傳授一二，也許也能成為仙鍊師。」
「我卻想要像兄台一樣進入修仙者行列。」
「這個……是需要靈根的。」
一個時辰，黃語睜開了眼，他的靈力恢復得差不多了，魄力也恢復了，他感覺可以再次刻畫了，卻很敏銳地察覺出了那種被人注視所產生的一絲不妥，明白這群人還是能夠為他的煉器帶來麻煩，所以想要將這群人打發走。
「都離開吧。」黃語淡淡開口。
「大師，在下願意傾家族全力，幫助大師打理俗務……」
「你那個家族比上不足，怎能幫助到大師，還是在下家族，比中州四大家族不弱……」
「在下已經被測出有火靈根，願意投身大師門下，不求能成為大師的弟子，只求能夠鞍前馬後侍奉大師……」
黃語開口之後卻迎來了一群變得瘋狂的人，偏偏這群瘋狂了的人都不會對黃語造成威脅，甚至連麻煩也算不上，因為只要黃語點頭，他們真的會成為他的助力，只不過，黃語隱隱覺得，若自己真的點頭，恐怕自己的成就也就平庸如他們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