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第一次撫慰靈魂,篡皇位釜底抽薪。
第一次撫慰靈魂,篡皇位釜底抽薪。
「這種情緒波動如此之大,正常人早就瘋了,黃語竟然還可以保持靈台清明,即便是老衲我也難以堅持這麼長時間啊。」黃語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大,空中的和尚看得心驚肉跳。
之前逃走的那人曾說小兒感情最純,雖然有些偏激,但不可否認的是小兒單純,情緒和感情的表達直接且強烈,而在經歷歲月之後,便不會那麼直接而強烈了,然而這的確如黃語反駁那人的話一樣,只是使情動者複雜了而已。此時的黃語一心只想著安撫韓月嬌的靈魂波動,情緒變得強烈至極,強烈的情緒震動著魄體,終於使得七魄散開了一條縫隙,靈魂剎那間出現在外界。用靈魂審視這個世界,黃語不是第一次,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那龐大且猛烈、恐怖的吸力並不是那麼不可抗拒,且還有另一股力量與之對抗著,那股力量來自靈魂所在之處。
靈魂離體,兩股力量暫時平衡,黃語也沒有受到死亡威脅,觀察起來從容了很多,五顏六色的世界在他眼中變得更加色彩斑斕,此時此地除了這裡的人之外,其他的存在在黃語靈魂看去顏色一如肉眼所見,唯獨人,以靈魂狀態看去,有了顏色。人的靈魂與其身體形狀一樣,但多出了魄體,魄體像一個個透明的球體,圍繞著靈魂緩緩旋轉,每一個都蘊含著龐雜的紋路,期間有奇特的能量運轉著,看起來頗為瑰麗。認真分辨后,黃語發覺,靈魂的顏色應該就是其靈根的顏色,如那彥真娜六種顏色,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外加一個青色,那應該是風屬性的顏色;黃強則有五種,金木水火土五行;韓月嬌靈魂有三種顏色,其中藍色較為顯眼,另一種紫色和紅色就只是淡淡的而已,不過黃語發現了韓月嬌的不妥之處,他們的魄體皆有七個,而韓月嬌的魄體整體都在抖動著,七魄之一正在被三個小光團吞噬著,不知何時,那道白光分成了三個光團,想來是他們壯大了,不用三個抱在一起也能存在了。不穩定的魄體讓她的靈魂也處於不穩定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
黃語豪不耽擱,驅動靈魂向韓月嬌飄去,移動自己的靈魂猶如在空中漫步一樣,滿不是肉身行走的感覺,黃語的靈魂來到了三個光團面前,看著那三個光團,如俯視三個頑童,揮了揮手,將那三個光團趕開,三個光團感受到黃語的驅趕,如同兔子見了狗一樣,極速跑開,眨眼間回到了那根漆黑長幡中,其中之一還探了一下頭,而後又極快地縮了回去。
解除了源頭問題,但韓月嬌靈魂的顫抖尚未平息,甚至看不到一絲減弱的跡象,她仍處於危險之中,且不說她的靈魂能不能停止顫抖,黃語覺得這種顫抖持續的時間稍長一些,就有可能造成難以收拾的傷害。
靈魂如何安撫?黃語知道的是兩個靈魂相碰,輕輕一觸便是猶如電擊,想要過去撫摸安慰韓月嬌的靈魂這條路走不通,另一種安慰人情緒的方式是言語相勸,用語言去平復對方情緒的波動,這也許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靈魂發聲,黃語只是聽過,無一不是尖銳至極,刺人耳膜,能夠形成殺傷的,亂人心智,他還未聽到過那種纏綿悱惻勾人慾望,誘惑靈魂之聲,也未聽過那種振聾發聵如黃鐘大呂般的恢宏靈魂之音,連靈魂如何發音還不知道,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容他思索,奮力控制,想要發出安撫之類的聲音,可是他現在雖然可以看到自己靈魂有嘴巴,但就是無法找到控制的方法,努力許久,終於發出了咿咿呀呀之類的聲音,之後熟悉了片刻,終於能夠發出較為柔和的聲音,卻也是那種無意義的聲音,但嘗試用這樣的聲音傳達給韓月嬌時,那一刻感覺韓月嬌震顫得有些萎靡的靈魂有了一絲振奮之意,黃語見狀大喜,反覆幾次之後,韓月嬌的靈魂安靜了下來。
「呼。」黃語長出一口氣,這才有心思去檢查黃強和那彥真娜,發覺這倆人基本上都已經恢復了,靈魂穩定,沒有危險,轉頭再看間或,立即大吃一驚。
間或的靈魂極其強大,黃語的靈魂也很強大,以至於數十光團攻擊他,且是那種被他的憤怒強化了的光團攻擊,卻被他的靈魂自主凈化了,而那彥真娜和黃強苦苦抵禦一個光團的攻擊,現在也未恢復,更不堪的韓月嬌甚至會在這種攻擊下喪命,由此可見黃語的靈魂至少比韓月嬌強大百倍,但就這樣的靈魂在間或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如一人面對一座大山一般,黃語此時懷疑攻擊間或的光團根本就是在他的靈魂面前迷路了。
間或強大的靈魂讓黃語震驚,但讓他吃驚的是,間或竟然只有兩個魄體,一個相對於他的靈魂較為正常,一個則與黃強等人的魄體相當,極其不對稱,而他靈魂的顏色就正常多了,一橙色,一紫色兩種,應該是具有土、雷兩種屬性。
四人基本恢復,黃語算是真正鬆了口氣,就在那口氣剛剛出完,精神徹底放鬆下來時,就感覺一股龐大的吸引力作用在自己靈魂,扯著自己的靈魂飛去,他感覺到那力量來自於自己身體某處神秘空間,應該是要讓靈魂回歸,當下也不抵抗,剎那間眼前景色一變,眼中眾人色彩斑斕的顏色不見了,他恢復了正常,靈魂入竅,至此黃語完成了一整套靈魂安撫。
「應該是靈魂出竅安撫了那女子,這一定讓那老道先看,震驚不死他。唉,從某種意義上說,黃語已經超越了我二人。」和尚手握一塊剔透晶石,那晶石鮮紅,形如心臟一般,便是之前他放下去的心晶,查看許久,確定黃語已經靈魂出竅后,有些促狹地說道。
天色轉亮,東方已現魚肚顏色,除了黃語和間或之外,第一個醒來的是那彥真娜,打了一個呵欠,伸了一個懶腰,展現出來的姣好讓黃語臉色變紅,而那彥真娜很敏感地捕捉到了黃語的變化,轉頭對他笑了一下,黃語臉更紅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彥真娜的狀態很像是剛美美地睡了一覺,心情很好,絲毫沒有異樣,但黃語在臉紅之餘尚能感覺到她有了一些變化,自然,那種變化是正面的,黃語覺得她的靈魂變得強大了。
「啊,昨天那個傢伙呢?」猛然間,那彥真娜想起了昨天的事,慌忙問道。
「我和間或把他打跑了。」黃語答道。
「哦,那傢伙太可惡了,下次見到一定不饒。剛才你怎麼臉紅了?」那彥真娜揮舞雙臂說道。
「你沒事吧?」黃語顧左右而言他。
「沒事,感覺很有精神,你怎麼樣?」黃語肩上的傷早已無礙,但流出的血還是染紅了衣裳,那彥真娜說著上前檢查了一下,才算確認。
「你們倆呀,說半天也到不了正經事上。」黃強被兩人說話聲音吵醒了,有些怨氣。
「趕緊去看看你的月嬌吧,現在還沒醒。」那彥真娜橫了他一眼,一句話就讓黃強著急忙慌地跑到了韓月嬌面前,緊張得不得了。
「她沒事。」黃語補上一句。
「我們下一步怎麼辦?」那彥真娜問道。
「殺過去,除去那個禍害。」間或說道,依然帶著一絲怒氣。
「那人長幡都已落下,而且他的身份也差不多可以確認了,應該就是這申州皇帝,掉了牙的老虎,不難除掉,怕只怕,一國之主倒下,會殃及無辜。」黃語點點頭說道。
「除掉是一定的,稍稍講究些分寸吧。」黃強插言,他雖然一直處於神智不清狀態,但是有的方法了解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已找到了那人,距離此地一千二百里一個名為饕餮門的門派內,以我們的力量,大概拚命才能與那個門派斗。」黃強手指遠方接著說道。
「中州有幾千年歷史,朝代更迭之間,傳下來很多篡位方法,那人既然龜縮起來,那麼,我們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篡了他的位,到時候我們就有諸多力量可以藉助,甚至不用我們出手他就性命不保。」黃語讀書多,知道這個。
「那我們就輔佐一位女皇如何?」黃強說道,眼前便有一個合適人選,麒麟商會的掌柜,一個頗有野心的長公主,敢將商會名字定為麒麟便是其野心的體現,而積累龐大的財力就是實現野心的資本。
「她之前算計過我們,要讓她付出代價。」那彥真娜說道。
半個時辰后,黃語和那彥真娜兩人來到了麒麟商會,韓月嬌未醒,留在了客棧,黃強陪著,而間或因為已有三米多高,不方便在城內行走,所以自薦去饕餮門監視那人。
「叫你們大掌柜出來。」黃語手持那根漆黑長幡,在江淮悅面前晃了晃,很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