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埋伏

  而突厥若想快速攻入大唐,勢必要攻下代州。


  李靖看向張公謹說道:“張都督,你身為代州都督,代州周圍地勢想必你最清楚不過,此處便交由你負責如何?”


  張公謹沒有推辭,但仍有些疑慮,道:“這倒是無妨,隻是代州兵馬恐怕不足以抵擋突厥的大軍。”


  李靖點了點頭說道:“這倒無妨,我會令岷州都督高甑生率兵支援,若是成功阻截,我們也可直接由東路直接進攻突厥腹地。”


  “程將軍,你為行軍總管,率軍進駐燕雲地區,埋伏在突厥東逃路線。”


  說罷,李靖便將視線望向李寬,眸中滿是堅定,“楚王爺,你隨我一同率領中軍向雲中和馬邑挺進,攻占襄城。”


  李靖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便指名李寬為副將,隨他一同率領主力軍出戰。


  作戰計劃敲定完畢之後,一眾將領便分別散去做準備。


  深夜裏。


  李寬的營帳前,突然有一道黑影襲來,在衛兵尚未察覺的情況下,潛入帳中。


  “王爺。”柳蒼身著夜行衣,立在帳中。


  李寬深呼吸了口氣,說道:“這裏的軍隊在兩日後便會啟程,鐵鷹衛就在這之前趕往馬邑,注意路上要與我軍繞開。”


  “同時也要注意避開突厥人。”


  柳蒼拱手躬身應下。


  李寬又好似想起什麽,詢問道:“前些日子的戰役中,鐵鷹衛可有傷亡?”


  柳蒼點點頭道:“有些弟兄受了輕傷,不過並無大礙。”


  “幸好成先生略懂醫術,倒是能夠應對,這些天休憩下來,傷病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李寬舒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這就好,我暫時無暇顧及鐵鷹衛那邊,一切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


  “屬下一定盡心盡力。”柳蒼欣然領命。


  待柳蒼離去之後,李寬深呼吸了口氣。


  經過先前在帳中醫治傷員的經驗,他現在深刻明白了,隨軍郎中的重要性。


  如此看來,僅僅隻是裝備精良的軍隊是遠遠不夠的,郎中亦是軍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隻是現在,李寬實在很難去完善此事。


  這種事,就算是依仗係統也很難辦到,畢竟係統商城中大多都是些物品,不會真的出售郎中這種商品。


  李寬輕輕將頭發撩起,滿頭愁緒。


  行軍打仗,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艱難的多得多。


  “楚王爺,你還沒休息嗎?”


  正在思索此事時,營帳外突然傳來詢問聲。


  是程知節的聲音。


  李寬揉了揉眼睛,應聲道:“暫時還未休息,程將軍是有何事要說嗎?”


  話音落定,程咬金便掀開帷幔走了進來,見到一臉疲憊的李寬,笑著說道:“楚王爺可是緊張?”


  李寬隨手拿起一封書卷,點了點頭道:“是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


  “畢竟這次進軍襄城跟之前我所經曆的都不同,這是一場曠世的戰爭。”


  這話倒是說的不假。


  這場將突厥人徹底打趴下的征討戰爭之後,萬朝來拜,尊封李世民天可汗。


  在唐朝,乃至整個古代曆史上都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而能夠參與到這次戰爭中,而且還是主戰場,無論是對於久經沙場的李靖,還是初出茅廬的李寬來說。


  都是一次極為重要的戰爭。


  說罷,李寬放下書卷,從行囊中取出一壇酒,為程咬金斟了一碗。


  “千金醉,是我渡酒肆的招牌。”


  程咬金笑著接過,一飲而盡,抬起手臂抹了把嘴,說道:“哈。”


  “老夫喝過那麽多酒,說實在的,還是你渡酒肆的酒,最夠味道。”


  “在長安的時候,老夫的嘴就是被你這酒給喂刁了,渡酒肆關門的那段時間,老夫是喝其他的酒就像是喝白水一樣,沒一點味道。”


  李寬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待回到長安之後,我便請將軍去渡酒肆好好喝上一場。”


  程咬金大笑著應下了。


  “對了,方才老夫看到王爺帳中,偷摸溜出去了一人。”


  突然間,程咬金在又飲下一碗酒後,將酒碗放在案牘上,表情凝重地看向李寬。


  “楚王爺,有些事,還是小心點好。”


  “兵營人多眼雜,很容易走漏風聲,況且還是在這個檔口。”


  這個檔口。


  程咬金沒有說明白,但李寬聽懂了。


  如今大唐的叛徒還沒有被找出來,李寬又偏偏在這個時間點,與行蹤詭異的人接頭,很容易給人一種通風報信的感覺。


  李寬麵無表情,他倒了兩碗酒,說道:“程將軍不懷疑我?”


  程咬金拿起酒碗,搖了搖頭道:“我自然不會懷疑,若是楚王爺當真是叛徒的話,在峽口,我已經命喪黃泉了。”


  “隻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老夫一般。”


  “更讓老夫擔心的是,若是被那叛徒抓到把柄,反咬一口,王爺怕是難以洗清了。”


  李寬端起酒碗,笑道:“程將軍,這酒我帶的可不多,我自然是要帶走的。”


  “再過幾日,你怕是喝不到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不說這個,吃酒吃酒,既然楚王爺這麽說,我可得多喝上些!”


  彼時,李靖剛好也是心事重重,走出帥帳,正路過李寬的帳營。


  就聽到裏麵的笑聲。


  李靖心生疑惑,也沒出聲,緩緩掀開帷幔,就看到拚酒的二人。


  “呦嗬,李將軍也來了。”


  程咬金見到李靖走進來,笑著打趣道。


  “是不是楚王爺的酒太香了,把李將軍的酒蟲子給勾出來了?”


  李靖笑眯眯說道:“是啊,渡酒肆的酒可是長安赫赫有名的,這香味從這兒就飄到帥帳裏。”


  這話當然是說笑的。


  不過千金醉的酒香確實也將李靖的酒癮勾出來,當即坐在案牘前,接過李寬遞來的酒。


  三人當真是對酒當歌。


  這一晚上,他們沒有談論什麽用兵,沒有討論將要來的戰事。


  而是在說著長安的事,說著男人間的事。


  翌日一早。


  宿醉的李寬仍有些頭疼,他用手掌輕輕拍了拍腦袋,緩緩走出營帳。


  就看到兵士早已開始忙碌起來,而程咬金則是在指揮著兵士,收拾物件,為明日的啟程做準備。


  “楚王爺,你終於醒了啊。”


  程咬金一見到李寬,便笑著打招呼。


  李寬陪著笑,回應道:“程將軍酒倒是醒得快,這麽早便醒過來了。”


  便在這時,李靖剛好走過來,看到李寬後,便笑道:“程知節這是醉的快,醒的也快。”


  “昨夜個兒抱著楚王爺,非說要叫楚王爺認了程家那小子做幹兒子,你說說這不是胡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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