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桑葚樹下（求收藏）
安置好艾麗，李磊馬不停蹄，返回趙家村。
艾薇性格活潑，和艾麗大不一樣。這又是她第一次和其他人打交道，不像艾麗，單獨麥收前，李磊已經陪了她一白天。
趙家村和大王村相鄰，人口卻是大王村的兩倍多，數量超過一千。即使在附近七八個鄉村中，都算人口比較多的之一。
騎著電動車來到趙家村，李磊沒有打擾艾薇，他站在地頭，邊聽著趙家村村民聊天，邊觀察著左右。
「大壯，你家的割完了？」
「沒呢！剛才我問過駕駛員，她說割完這邊就去東坡。」
「那你還不快去準備。這台收割機的收割速度太快了，開起來和汽車似的，我家五畝地，十多分鐘就忙完了。」
「割完還來？」大壯一臉莫名其妙。
「嘿嘿，我就是看個熱鬧。要說現在的科技就是發達，這要放在以前，俺們只能親自下地，哪有如今輕鬆。」
「……」
李磊站在旁邊聽了會兒，發現這些聊天，要麼誇獎科技，要麼誇獎收割機，反正早沒人記得他。
和當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堪稱兩種態度。
在地頭站了大半小時，日頭越高，天氣越發炎熱。
李磊很快滿頭大汗，他掃視一番周圍，頓時眼前一亮。路邊有條小河，河水清澈，他趕忙跑過去，捧水洗了把臉。
「如果是十幾年前，這些水大概直接喝都沒問題。」
洗完臉，李磊決定返回。
艾薇雖然不如艾麗穩重，卻同樣是系統招募的管理專家，這點兒小事明顯難不倒她。
跨上電動車，行到趙家村村頭，李磊突然發現一棵樹下站著五六個孩子。那些孩子有的奮力爬樹，有的拿著竹竿，敲打著樹枝。
來到近前，定睛看去，他頓時一臉驚喜，急忙剎車停下。
桑葚樹！
那是一顆桑葚樹，樹冠巨大，枝繁葉茂，枝葉間掛滿了亮晶晶的桑葚，綠色，紅的，紫的，好似一枚枚鈴鐺。
儘管兩村相鄰，在此之前，李磊卻很少來趙家村。即使偶爾過來，除非正趕上時節，否則很難注意到。
仰望那滿樹的桑葚，李磊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食指大動。
他支好電動車，健步走過去。
那些小孩子看他過來，絲毫不害怕，依然各干各的。
「虎子，別光自己吃啊！給俺扔點兒下來。」
「先等會兒，俺先吃幾個。」
「……」
站在桑葚樹下仰望，哪怕最低的樹枝都夠不著。李磊不由得有些為難，要說爬樹這種事，對男生來說並不困難，他小時候經常干。
下河摸泥鰍，上樹掏鳥窩，任何一個鄉村長大的男孩，誰小時候沒幹過？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相關技能早就忘得差不多。
「要不試試？」
距離上次爬樹摘桑葚已經過去很多年，如今再次見到，李磊明顯大為意動。左右看看無人，他牙關一咬，走到樹榦前抱緊，奮力向上爬。
「媽的，果然老了！」
在他之前，樹上那小男孩爬樹那叫一個順溜，三五下就上到五米多高。然後雙腳跨坐在樹杈間，正吃的不亦樂乎。
但是一輪到自己，怎麼就那麼困難呢！
小孩爬樹，姿態優美，只會讓人覺得可愛。
此時換成李磊，怎一個難看了得？
只見他雙手併攏，環抱樹榦，膝蓋雙腳緊緊夾住樹榦兩側，一拱一拱，努力向上爬。看那模樣，很像一隻蛤蟆，若是讓人看見，至少笑上半天。
而且他只顧得爬樹，渾然沒有注意到，趙家村走出一名少女。
那少女身材修長，容顏秀美，赫然是他前兩天遇到的那位。
少女沿著土路漫步而來，垂著小腦袋，眼眸中閃動著濃濃的追憶。孩子的叫聲把少女驚醒過來，她抬頭看去，恰好看見李磊在那兒拚命。
一時間，少女檀口微張，瞠目結舌。
「不容易啊！」
桑葚樹最低的分叉，距離地面大概三米，李磊手段盡出，終於成功登頂。他小心翼翼的站在樹杈根部，一手抓住樹枝，竭力去摘。
「這個不錯！」
摘下一枚紅燦燦的桑葚，用手擦了擦，如同小時候那樣。
「我去，好酸！」
一口下去，李磊頓時淚流滿面，趕緊吐了出來。
很明顯，這枚桑葚還沒有成熟。
「果然，只有熟透的才是王道。」
發現幾枚紫色桑葚，李磊側身過去，摘下來丟進嘴裡。
畢竟是純綠色食品，前兩天又剛下過雨，吃起來沒有任何酸澀，反而充滿一股甜香。
「摘一些回去，讓艾麗她們嘗嘗。」
心裡想著，李磊邊吃邊摘，速度飛快。頭頂那小男孩瞥他一眼，小臉上多了些不滿，緊隨其後加快了速度。
兜里很快裝滿，李磊正要跳下來，突然聽見樹下響起一道悅耳的聲音：「李石頭，我也要吃。」
「嗯？」
這個稱呼？
李磊心頭一咯噔，對這個稱呼實在記憶深刻。
一般來說，不熟悉的人都叫他李磊，熟悉的人，比如父母則叫石頭，只有一個人才會別出心裁，把姓氏和小名連起來叫。
回過神來，他迅速低頭看去，頓時雙目圓睜，「你，林可馨？」
「哈哈，果然是你！」
林可馨雙手掐腰，哈哈大笑，「我說呢？是誰的爬樹動作這麼瀟洒，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啊！」
李磊嘴角一抽，恨不得落荒而逃。
老同學七八年沒見，第一次見面就讓人家看到自己最奇葩的一幕，實在無語凝噎啊！
「老同學，好幾年沒見，沒必要一見面就損我吧！」
「損你了嗎？我怎麼覺得這就是事實。」林可馨笑嘻嘻的道：「幾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依然這麼不著調。」
「噗！」
聽見這話，李磊腳下一滑，差點兒掉下來。
「哎哎，小心。」林可馨嚇了一跳，趕忙道：「給我摘點兒，我要吃。」
「等著。」
李磊哼了聲，再次摘了一些，這才從樹上跳下來。
「給。」
雙手捧給林可馨，林可馨從小在趙家村長大，沒那麼多顧忌。她捏起一枚，擦乾淨便丟進嘴裡。
「還真有點兒懷念這個味道。」林可馨讚歎一聲，轉頭望向李磊，「老同學，你好像沒怎麼變啊？」
李磊無語：「你倒是變化很大，比以前漂亮多了。」
林可馨眉宇彎了彎，笑吟吟的問：「還有呢？」
「還有？」
李磊撓撓頭，一句話脫口而出，「你當初借我的鬼吹燈，是不是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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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青火大帝，一健卿心和小樣光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