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意外變故
「黃公子武功果然高強,左冷禪要不是得了沖虛之助,哪裡還有命在!」
見到黃琦下擂回來,任我行哈哈大笑,很是高興。他有高興的理由,畢竟三局比武勝了一局。也正因為勝了一局,對於沖虛的破壞規矩,他也難得大方的不做糾纏。
「任教主繆贊了!」黃琦拱手抱拳,沒將任我行的誇讚放在心上。
任我行見狀點了點頭,突然飛身躍上擂台,站在沖虛道長的對面。
「沖虛,既然你上了擂台,那這場比武,便由你我二人來鬥上一斗吧!」
聽到這話,沖虛道長臉色不由一變。任我行的武功他很清楚,自問沒有必勝的把握,有個五成的勝算就不錯了。想到這些,他便不由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了。
沖虛道長禮道:「任教主,老道並無做為這一場比斗人選的意思,任教主要是想比斗的話,那便讓方正大師上擂吧!」
「沖虛,你既已上了擂台,要是下去,這場可就算你輸了,別的老夫可不管!」面對這麼好的機會,任我行哪裡肯答應。要讓他在方正和沖虛兩人之間進行選擇的話,他寧可選擇沖虛做為對手。
沖虛道長聞言苦笑道:「任教主強人所難了!」
「何來強人所難?這擂台可是你沖虛自行上來的,老夫可沒有強行讓你上來!」
任我行哈哈一笑,揮手道:「好了!沖虛,廢話就說到這裡吧!未免你等說老夫偷襲,現在你就做好比武的準備,否則老夫可就不管了!」
聽到這話,沖虛知道此番比武是無法改變了,當下不再多想,對著擂台下的弟子道:「拿劍來!」
「師父,接劍!」武當派一弟子,聞言將沖虛道長慣使的寶劍扔上擂台。
沖虛道長一躍接住寶劍,將寶劍從劍鞘中拔出。
「任教主,請了!」沖虛道長持劍一禮。
「請!」任我行抱拳回了一禮。
禮畢,兩人同時近前遞招。任我行使的是掌法,沖虛道長使的自然是武當派的絕學太極劍法。
任我行掌法十分笨拙,掌法間極少變化;太極劍法以靜制動,后發制人,防守的十分嚴密。可也正因為任我行掌法間極少變化的關係,太極劍法極難尋找到掌法間的破綻,予以反擊。
兩人轉眼間過了三十餘招,台下除了極少數人外,卻都以為任我行和沖虛道長兩人平分秋色,難分軒輊。可知道任我行武功的人,卻不會這麼認為,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每次交手都能夠將沖虛道長附於劍上的內力吸掉小許。小許雖然不多,但積少成多,三十餘招后,已然不是個小數目。
沖虛道長也知道這種情況一直繼續下去的話,最後失敗的一定會是他,可知道歸知道,他卻是沒轍。他的武功和任我行本來就是在伯仲之間,興許還差上那麼一點,任我行知道太極劍法的厲害,不敢使用招式繁瑣的掌法,以笨拙的掌法克制太極劍法,讓他難以施為。
太極劍法要是完整的話,沖虛道長戰勝任我行,倒是有不小的可能。可惜他練的太極劍法不全,難以發揮出這劍法的所有威力,因而不僅奈何不了任我行,反而因為吸星大法的關係,略遜任我行。
又是五十招后,沖虛道長突然棄了太極劍法,長劍橫掃。
任我行閃身躲過,就在他要遞掌的時候,沖虛道長腳尖連點,連連後退。
沒等任我行追上去繼續拼殺,沖虛道長就抱拳說道:「任教主武功高強,老道認輸了!」
「認輸?」任我行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高興居多。
眼見沖虛道長認輸,正道群雄無不嘩然,議論紛紛。要知道,這一局比武輸了,也就是說,三局兩勝的比武,第三局完全不用比,任我行一方就已經獲得了勝利。這連續兩場的勝利,讓許多人很是不甘,同時深感丟臉。
任我行轉頭對著擂台下的方正大師道:「方正,既然沖虛認輸了,那便代表此番比武,你們正道輸了。按照約定,你等該放人了吧!」
「這是自然!」方正大師自然是沒有反悔的道理,點著頭,合十一禮。
方正大師轉頭對著站在身旁的左冷禪道:「左掌門,此番比武我等已經輸了,你看?」
「比武條件是我等共商,左某豈有不應之理?」左冷禪明白方正大師的意思,說話間便示意任盈盈可以隨時離開了。
任盈盈哪裡會跟左冷禪去客氣,想也沒想就向著對面跑去。
嗤!嗤!嗤!……
在任盈盈剛剛跑出五米左右的時候,數道輕微的破空之聲響起,在烈日之下,隱隱發出光芒。
「爾敢!」「卑鄙!」「小心!」.……
眼見變故突生,數道喝罵、提醒、擔憂、驚呼聲響起。
任盈盈雖然不知道後面有暗器來襲,卻也知道不對,側身就要閃到一旁。可惜她到底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暗器擊中,一道身影突然來到她的身前,將她身子往旁邊一拉。這一拉,卻是將這人自己暴露在暗器之下。
噹噹噹噹噹!!!!!
暗器打在這人的身上,卻是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除了將這人的青衫被弄破外,沒有別的效果。
「大……黃公子,你沒事吧?」任盈盈驚魂未定,關心的看著將她救下的黃琦。
「我沒事,放心吧!」黃琦微微搖頭,鬆開拉著她的手,全身的古銅色肌膚迅速恢復原樣。他原本也沒覺得任盈盈會受到襲擊,之所以反應過來,卻是他內功高深,最早聽到暗器的破空聲而已。加上他大挪移身法快速無比,才能險險的將任盈盈救下。
「好大的狗膽!」任我行從擂台上躍下,來到任盈盈的身旁,一臉陰沉的看著對面。剛才要不是黃琦快上那麼一點,他的女兒就算不死,也要重傷,這讓任我行如何不怒。他任我行不玩陰的就不錯了,竟然還有人用這招對付他的女兒,要是今天不給對方一個好看的話,只怕江湖上人人都道他任我行老了。
想到這,任我行將手往上就是一舉。
「跟上!」本來跑過去的向問天,見狀迴轉身子,往後一揮手,再次轉身,來到任我行的身旁站著。
眾左道人士得到向問天的命令,自然緊跟而上,來到任我行等人的後面站著。此刻正邪雙方,兩者間的距離卻是只有五米左右,大戰一觸即發。
這突然發生的變故,也讓正道群雄目瞪口呆,直到左道人士逼近后,一個個這才反應過來,拿起武器,小心的戒備著。
「阿彌陀佛!」
眼見大戰一觸即發,方正大師道了聲佛號,向前走出兩步,對著任我行道:「任施主,還望息怒!任姑娘雖遇驚險,卻也化險為夷,並無大礙,還望任施主三思!」
「三思?」任我行聞言冷笑,雙眼從正道各派掌門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左冷禪的身上道:「左冷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和老夫玩陰的。既然你要玩,那今天就拼個你死我活,看看到底誰玩的比較大吧!」
「任我行,你休要血口噴人,此番變故,與左某何干!」左冷禪聞言大怒,這放暗器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安排的。因為他很清楚,他要是這樣殺掉任盈盈的話,不說正道其它門派會有怨言,就是任我行,今後肯定會恨死嵩山派。就算不大舉進攻嵩山派,潛伏起來暗殺的話,嵩山派也抵擋不住。
任我行冷笑道:「人是被你抓的,放了后突然受到襲擊,要說與你無關,誰信?」
聽到這話,在場諸人無不看向左冷禪,均覺得任我行說的有理。剛才那暗器放的實在是突然,要不是早有準備,哪有那麼剛好的。
眼見群雄懷疑自己,左冷禪心中怒極,但又必須忍住怒氣,沉聲道:「我左冷禪對天發誓,要是有派人用暗器招呼任盈盈的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到左冷禪發誓,在場大部分不由信了三分。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左冷禪既然敢發下誓言,那就說明,人應該不是他派的了。
「發誓?老夫可不信這套!」任我行冷冷的看著左冷禪,根本就不信他所謂的發誓。再者說了,不管人是不是左冷禪派的,他今天就認定了是左冷禪的人。畢竟正道那麼多人,到底是誰打出的暗器,此刻已經沒辦法查到。既然沒辦法查到,那自然要找個替死鬼了,而抓了任盈盈的嵩山派,自然就是個最好的替死鬼。
「任我行,你待怎樣!」左冷禪聞言不由大怒,本來他發誓就覺得羞辱了,沒想到任我行竟然還窮追猛打,不管不顧,這讓他如何還忍得了。
「怎麼樣?」
看著大怒的左冷禪,任我行仰頭哈哈一笑,隨即止住笑聲,陰沉的道:「簡單的很,你左大盟主接老夫一掌,那這事就當做揭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