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姐夫!”又是一道令她肝腸寸斷的聲音從山石那邊傳來,下一秒隻穿了裘褲的南宮劍英便抓著一條蟒蛇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劍英!”良辰哭著呼喚,撲在夜霖天的懷中,她哭得肝腸寸斷。他們都還活著,隻要她們還活著,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紅雲沒有說謊,他們真的活著,她當初真的是在救他們。
夜霖天緊緊的親吻著良辰的額頭,生怕這是一場夢,一場他夢過無數回的夢。良辰溫柔的靠在他的懷裏,滿心滿眼的都是幸福和滿足。
“娘親!”夜辰迆猛地從她身後的背簍裏站起身,撐在良辰的肩膀上不滿的抱怨,“孩兒也要親親。”
夜霖天被嚇了一跳,抬眸就看到夜辰迆乖巧的望著自己,“辰迆?!”
夜辰迆對他伸手,喚道:“爹爹。”
大半年不見,夜辰迆長大了不少,夜霖天激動的伸手緊緊的摟住自己的兒子,歎息老天對他實在是太好,有生之年還能再和自己的妻子兒子見麵。
南宮劍英走過去將手中已經死掉的蟒蛇扔到地上,就著水源洗了洗手,靠近他們,笑道:“你們怎麽也下來了?”
良辰眼眶通紅,伸手緊緊的抱住南宮劍英,哽咽:“太好了,你們真的還活著!”
南宮劍英也很是詫異,輕笑:“是啊,我們還活著。老天不讓我們死就是給我們機會去報仇,定要阮青鳳那賊人血債血償!”
良辰驚恐的從南宮劍英的懷裏抬起頭,驚慌的拉住他的手,疾聲道:“不!不要再回去,我們走吧,遠走高飛永遠都不要再卷入這場權利的紛爭。”
南宮劍英悲哀的注視著離開自己懷抱的南宮良辰,歎息:“長姐,弟弟沒法忘記晉安被屠城的慘烈,不報此仇弟弟就算是死也沒辦法閉眼啊。”
良辰心慌成災,拉住南宮劍英的手,哽咽道:“劍英不要去,答應長姐不要去。”失而複得的喜悅衝昏了良辰的頭腦,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所有的苦難和悲傷她全部都忘得一幹二淨,可是他們沒有,大齊亡了,晉安被屠城的血海深仇還深深的鐫刻在他們的腦海中無法消除。
夜霖天伸手攔住劍英,沉聲道:“回去再說,這裏瘴氣濃烈。”
良辰點頭,肩上的背簍已經被劍英接過,夜辰迆乖巧的坐在夜霖天的肩膀上,良辰也被夜霖天牽著手往土坡之上的茅草屋走去。畢竟是山穀地下,良辰走進夜霖天和南宮劍英臨時搭建的茅草屋,不得不讚歎這兩個大男人都不是幹活的料。
勉強能保持平衡的或許都不能算桌子的桌子上放著兩個碗,也沒有床,地上有兩床席子,席子上麵擺放著兩床棉被。角落裏倒是堆著好些鍋碗瓢盆,但那黑漆漆的鍋碗實在是慘不忍睹。牆上掛著好些醃製的火腿和其他醃肉,想然也肯定是紅雲命人從山崖上扔下來的。
良辰盤腿坐在地上,南宮劍英已經抓著匕首去剝蛇,晚上應該會有烤蛇肉吃,隻是不知道那滋味能不能入口不吐。
“在想什麽?”夜霖天伸手遞給她一杯水,柔聲問她。
良辰捧著手心裏竹管做的簡易杯子歎息,輕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天,我好想你。”
夜霖天伸手將她抱進懷裏,親吻著她的紅唇,直惹得她一陣輕笑著躲。“別鬧,辰迆還在呢。”良辰紅了臉,推著夜霖天的胸膛不許他作出有礙瞻仰的事情。
夜霖天輕笑,摟著她的肩膀對著她的耳朵輕柔吐氣,“真想現在就將你一口吞下!”
良辰俏臉通紅,舉著粉拳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輕笑,“這裏實在是太簡陋了。”
夜霖天點頭,輕笑:“這些東西還是我和劍英從湖裏撿回來的,包裹得異常結實一點都沒有弄濕,定然是你命人扔下來的,對不對?”
“不是我,是紅雲。”良辰輕柔的搖頭,將夜辰迆圈在自己的懷抱裏靠在他的臂彎裏,柔聲道:“是紅雲命人扔下來的,她是北魏的雲公主,是阮青鳳的親妹妹。我和辰迆之所以能活著下來尋你們,也多虧了她的照拂,倘若沒有紅雲我和辰迆怕是再就沒有性命活在人世間。”
夜霖天點頭,對紅雲他也是感激的多。“她竟然為我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猶記得當初她將我和劍英一腳踹下懸崖的時候對我說要活下去,當時不明白她的意思,後來落入水中被激流拍暈,迷迷糊糊間才明白她這是在救我們。”
良辰悲戚的歎了口氣,解釋道:“這裏,她曾經也掉下來過,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可她卻活了下來。”
“當真?”夜霖天很是驚訝,一臉震驚的指著牆角的鍋碗盆瓢道:“當初看到這堆東西我還以為這裏有人居住,隻是和劍英找遍了整個山穀都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在。”
良辰突然想到桃園裏看到的那些白骨,急忙伸手捧著夜霖天的臉,緊張的問:“這山穀中滿是桃花瘴氣,你和劍英是怎麽活下來的?”
夜霖天輕柔的靠近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柔聲道:“別怕,我們身體很健康。當初落入水中我以為死定了,隻是憋著一口氣我對自己說還不能死,你和孩子還等著我,拚了一口氣往岸邊走,順手也將劍英給撈出了水麵。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眼睛卻什麽也看不見,鼻尖縈繞的都是一股甜膩的味道,像桃花卻又比桃花的氣味濃得太多。我猜這是穀底的瘴氣,剛好胳膊一陣劇烈疼痛,我伸手一把掐住咬我之後想逃跑的毒蛇,心裏悲愴反正都活不成了也不能饒了它。我將毒蛇打死,喝幹淨它的毒血本想死得痛快點,卻不料受瘴氣的毒卻被蛇血所解,絕地逢生我將僅剩的一點蛇血喂到劍英的嘴裏,他的瘴氣之毒也得到了緩解。從那之後,這山穀中的瘴氣對我們再也沒有威脅,隻是我們將山穀走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