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羅襪蒙了塵
「哎喲!飯沒討著,還把碗給弄丟了,我以後可怎麼辦咯!」那渾身骯髒的乞丐杵著根竹棍朝門外走去。
狄雲知道他能夠獲勝,都是這老乞丐的功勞,所以將全身的銀兩都給了乞丐,老乞丐看著他笑道:「哎呀!多謝小師傅,這萬宅里還是有一個好人的!」
萬圭心中一沉,心想先是那姓葉的挑事不說,再是呂通來找茬,這老乞丐竟也敢說他萬家的不是,他瞥了眼白衣,想著此時不宜教訓那乞丐,只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車正冷眼旁觀,此時見事情了結才笑道:「萬兄,只怕這宴席是吃不成了,我們就告辭了。」白衣見他瞧著自己,心中暗罵聲老奸巨猾的臭狐狸,口中卻笑道:「狄大哥,我也先走了!」
「葉兄弟,我們給萬師伯拜完壽就回牛家村,你有空就來牛家村找我們。」狄雲笑道。
兩人剛踏出萬府,白衣就冷聲道:「車舵主,我敬你是武林中的長輩,有什麼話你就痛快的說出來,若不是為了長生訣,你大江聯會請我一個小人物。」
車正眉頭緊鎖,半響才道:「葉少俠你誤會了,車某這次是接到洛神大人的吩咐要帶少俠前去洛樓。」
「我倘若不去呢?」
車正嘿嘿一笑,威脅地說道:「我大江聯縱橫在天地間,統領東洲的所有海域、江河湖泊,豈由你說不去就不去。」
「我要走,憑你也敢留我!」白衣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喝道。
「少俠的凌波微步逃走的功夫那是天地第一,可少俠初練綾波微步不足一月,能跑多快尚未可知。」
「天資縱橫者需煉數百年才能練神返虛,達到馭氣飛行的境界,嘿嘿!這世間只有我大江聯的洛神大人才有此等深厚的功力。」
白衣聽他這樣說,心想難道洛神也會逍遙派的凌波微步,口中卻笑道:「哈哈!真是滑稽可笑,這凌波微步乃是我逍遙派的絕學,你大江聯的人豈懂。」
「車老,你在做什麼?洛神大人的洛樓已抵達江陵,還不快將這小子帶過去,倘若河伯大人知道此事,你還有這條狗命在嗎?」一個小姑娘俏生生的出現,白衣瞧她神態天真,年紀雖只有十二三歲,卻是容色清麗,皮膚白皙如玉。
「臭小子,洛神大人邀你前去自然是有事相商的,若你真能夠幫助洛神大人,大人便告訴你如何到移花宮,我們早埋伏下天羅地網,你若不去那就只有死掉了。」小姑娘柳眉倒豎地厲聲喝道。
白衣嬉笑道:「你個香大姑娘,誰教你說話這般沒規沒矩的!死我倒是不怕,那移花宮我可是要去的。」
白衣見那小姑娘被他說得臉色微紅,尷尬地杵在原地,笑道:「既然洛神相邀,我豈有不去的理,還請香噴噴的大姑娘帶路吧!」
「呸!油嘴滑舌的東西!真是該死。」
小姑娘咬著粉嫩的嘴唇,身姿奇妙地朝遠方掠去,車正見白衣瞧著自己,不由苦笑道:「洛神大人的御樓我們是不能去的,少俠請了!」
飄渺的雲海中停泊著一艘豪華的船,體勢巍然、巨無與比,船共有七層,有二十八帆,能夠夜行三千里。白衣上船后見珍貴的動物毛毯覆蓋著整棟洛樓,雕龍繪鳳的三個龐大香爐香煙靄靄,鮮花異樹載滿了巨船。
「這位洛神大人真是清麗脫俗,不染俗物啊!將這兒裝扮得如同仙境。」白衣看著洛樓上的玉樹瓊枝、瑤池漿液,不禁感嘆道。
小姑娘冷哼一聲道:「洛樓是河伯大人為洛神大人打造的,是當世間最豪華的艇樓,除河伯外,你才是第二個進入洛樓的男子呢!」
「那第一人是誰?」白衣好奇地問道。
「是極樂宮的一位大人,你一個小小的人物,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知道的。」小姑娘絲毫不理會他,徑直走進了洛樓的內部。
大廳中溫暖如夏,東南西北共有四方荷塘,清風拂過,如同舞女的裙擺,荷花盛開、金魚嬉戲,散發出一陣陣清幽的香氣。
「想來這也是河伯的傑作了!古語有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想來那洛神大人便如這清荷一般的品質了。」
小姑娘笑道:「滿嘴都抹著油呢!不過我家大人自然是世間最美的女子了。」白衣心中卻想道:「那徐靈兒和禾雨柔該比她美妙得多了。」
拐到第九個大廳,大廳中有八方荷塘,擺放著數十張檀香木桌,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奇花異果,夜光杯、琥珀盞都盛滿了晶瑩剔透的美酒。
荷塘中央有一張白如溫玉的床,紗帳飛舞,上面躺著一個體態輕盈、瓌姿艷逸的女神,遠望如朝霞,近看如碧波白蓮,清純得欲要滴出水來。
她纖細的腰肢間束著光滑的白絹,飄飄若飛舞起來,不時拂過她凹凸有致的豐腴嬌軀,流動著動人的霞光。她輕笑著,明亮的雙眸間顧盼生輝,瞧著白衣的神情似離似合,動人心魄,似有千姿百態的風情。
「你的長生訣只是初成,沒有一絲兒的神通,需要修鍊五種屬性的絕世武功才能達到最高境界,領悟天地玄道的奧妙。」
她的確給人明麗、清朗、華艷、妖冶的感覺,這種感覺彼此交錯、互相浸淫,似乎給她披上一層流光溢彩的神光。
白衣入席落座,看著滿席的水果,卻都是他在皓翎星球上沒有見過的,例如菠蘿、芒果、聖女果、獼猴桃等。
他拿起菠蘿一掌劈開,用嘴啃了些吃,感覺舌頭十分的刺痛,眉頭微蹙道:「洛神大人邀請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相商?難道只是為談論長生訣,在下人微言輕,恐怕是無法幫助洛神大人的呢!」
她輕輕哼吟一聲,瞬間將白衣的魂魄都勾走了大半,嫵媚地笑道:「公子真是可愛呢!這菠蘿是要泡鹽水的,可不是公子這般吃的呢!」
白衣能感到她說的話透漏出一股無限的空虛,讓人對她生出無窮的憐惜之情,似乎願與她共赴巫山雲雨,心中暗運五輪勁笑道:「洛神大人,我們言歸正傳,如何能夠找到移花宮,你又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你過來人家的身邊,人家就告訴你!」
白衣忽感到一股強勁的內勁襲來,他如同被一股颶風吹起,瞬間朝洛神的玉床飛去,只感覺芳香襲人,卻是落到她豐腴的嬌軀上。
她嬌媚的身子如蛇一般纏繞過來,雙眸清澈地欲要滴出水來,嬉笑地說道:「公子生得好美啊!」
白衣看著她嬌軀如流水般晃動,綽約多姿,容貌絕殊離俗,神態妖冶嫻都,水眸宜嗔宜喜,他能清晰的感到洛神的嬌軀如水般包裹著他,這股舒爽的感覺瞬間被放到無窮倍,如同體內數千億顆恆星爆炸,充滿了幹勁。
他的手不自覺的摟住她水蛇般的細腰,手臂深深陷進她水嫩得像藕帶般的肌膚中,似沁出一股股清水來,五輪勁自動流轉,他猛地清醒過來瞧向窗外。
一陣陣仙樂聲響起,瑤琴喜奏、寶瑟交歡,一台奢華至極的露天花轎掠來,鑲嵌著琉璃、珠寶,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不耀眼。
花轎中男女嬉笑,多是些衣衫不整、春意蕩漾的妖精魅女,眾女追捧之間有個風流瀟洒、邪魅浪蕩的翩翩公子,他穿著一身血紅色的宮袍,目光含情,勾魂蕩魄、攝人心神,正是大江聯九神之一的河伯。
「洛神大人,河伯大人回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數百紅衣男童露著白足、手捧著繡球,又有數百粉衣女童露出雪藕般的玉臂,手提著花籃出門迎接去了。
「宓妃,你可想我了?」
一襲紅袍掠來,河伯裸著的玉腳踩著荷葉,荷葉上水珠滾來滾去,映著他好看的腳丫。
他看著洛神和白衣纏繞在玉床上,邪氣凜然地笑了起來,手中狠狠撫摸著懷中美女的胸脯,那女子被他的手指抓得渾身鮮血,卻是享受至極的輕哼起來。
「難怪你不想見我,原來是在私會情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宓妃(洛神)嫵媚明艷的瞧著他,帶著一絲嗔意地說道:「河伯大人!誰不知您風流倜儻,是一個多情的公子,您有紅粉佳麗三千人,還會在意我這個小女子嗎?」
白衣哪不知被洛神當做賭氣的工具,笑道:「兩位打情罵俏真是有趣得很啊!卻扯上我做什麼?」
河伯溫文爾雅地瞧著他,揮舞著手中碧玉色的摺扇,笑嘻嘻地說道:「你敢睡我河伯的女人,我今天要將你扔進長江中餵魚。」
河伯瞬間消失無蹤,當白衣反應過來的時候,河伯的玉扇已架到白衣的脖子上,白衣體內自動釋放出的北冥真氣竟然瞬間被他破掉了。
宓妃嘻嘻笑著,雪白的玉腿蕩漾著微波,手持著鮮蓮枝走來,嫣然巧笑道:「你真的在意我嗎?你在意我便殺了他,我們依舊和好!好不好?」
河伯紅袍飛舞,笑問道:「他到底誰?為何會睡在你的床上!你和他到底做過些什麼?」
「一個女人若為個男人吃醋,肯定會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來,那表示著她十分愛那個男人,我和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做氣你的工具,你如果執意要殺我,我還能說些什麼呢?」白衣笑道。
河伯露出絲邪魅的笑容,饒有意思地瞧著他道:「你的意思是宓妃是太愛我,才借你來試探我,想讓我回到她的身邊繼續寵愛她,痛愛她。」
「一些聰明的男人總會自以為是的說出些自以為正確的話來,其實這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心。」
「你是一個女人嗎?頂多算是一個醋罈子。」白衣笑道。
宓妃輕輕嗅著手中的蓮花枝,裸露的玉足凌空虛渡,蓮花如一柄驚天的神劍瞬間封掉白衣所有退路,朝他的心臟刺去。
這一劍非人力可抵擋。
「嘭!」
白衣感覺心臟似要炸裂開來,一股無形的劍意從他體內襲出瞬間破掉蓮花劍意,大廳中的所有蓮花都瞬間枯萎,無形的死亡劍意肆意縱橫在洛樓中。
「噗!」
白衣吐出口殷紅的鮮血,臉色煞白,他的喚心術開始了。
「破體無形劍氣!是死靈劍,是她!她也插手了嗎?」河伯面如土灰,緊緊握住掌心的玉扇,額頭沁出一滴滴冷汗來。
宓妃扔掉手中枯萎的花,臉蛋紅暈得似彩霞,凌波微步輕輕站在一朵枯萎的荷花上,清婉地笑道:「原來你身中喚心術!看來我們是得不到長生訣了。」
她悄悄將聲音凝聚成線,送到白衣耳中道:「葉公子,我說的話宓兒一定會記住的,你好好保重吧!」河伯一毫不漏的聽到宓妃的話,神色陰晴不定,揮舞著紅袍落到玉床上歇息,竟假裝沒聽到。
「告辭!」
白衣擰住胸口,汗如雨下,走出了洛樓,那宓妃在他臨時走還不忘借他氣那河伯一下,實在是有點滑稽可笑。
「宓妃,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就因為我……」
湖面的風吹進雕窗,宓妃的白袍隨風飄舞,她曼妙地走到河伯面前,柔情萬種地凝神著他,嬌媚地說道:「你好久沒來,我好念你!」
「你……」
河伯還想詢問什麼,卻被她火辣的吻封住,他體內的慾望似洶湧的駭浪,捲起狂風暴雨來,誓要那眼前這朵嬌嫩的花摧殘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