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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武陵擂鼓(二)

  「二娘,你抱著的女嬰難道是襄陽城黃女俠的女兒?」


  葉二娘嫵媚笑道:「嘻嘻,你我皆是本家,難道看姐姐貌美,想要佔姐姐的便宜。」


  白衣露出一抹清淡的微笑,回道:「江湖傳聞二娘喜歡盜取他家嬰孩來玩弄,玩弄掉就用殘忍的手段殺掉,二娘懷抱的姑娘和在下有緣,希望二娘能夠給我一份薄面,將那嬰孩交給我。」


  他說完眼睛掠過煞氣道:「否則你們將永遠留到擂鼓山。」


  「嘻嘻,郭家的女嬰二娘甚是喜歡,怎能夠隨便交給你,難道你要欺辱我一個女人家,若奴家的手重些,這嬰孩就要和世界告別呢!」


  白衣微微笑著,施展傳音秘術到段延慶。


  「二娘,把女嬰給他,我再給你找十七八個來。」


  葉二娘柳眉微翹,凝視著白衣,花枝招展笑道:「既然是老大的吩咐,我自然要遵從的。」


  她話音剛落,猛地將女嬰拋到半空,女嬰娃娃啼哭起來,白衣掌心形成數股漩渦,一股澎湃真勁將女嬰攝到掌中。


  「多謝。」


  白衣看著懷抱的女嬰,她睜著雙烏黑眼睛,皮膚白皙如玉,很是討人喜歡。越婉蓉用手指輕輕戳戳她的腳丫道:「她叫什麼?」


  「郭襄。」


  白衣將一縷木輪勁灌注給女嬰,女嬰漸漸安靜,白衣遂將她遞給婉蓉。


  「啊!」


  一道凄厲、悲慘、滿是絕望的哀嚎聲響起,鳩摩智面目猙獰,眼睛布滿血絲,似陷進無窮的魔障中。


  他手掌燃燒起無形刀意,猛地劈向自己的腦門。


  「不可。」


  一道無形劍意射來,將那棋局瞬息攪亂,鳩摩智身中劍氣,瞬息間清醒,冷汗布滿袈裟,似是自鬼門關走一趟回來的。


  「善哉、善哉,多謝段公子搭救。」


  他朝段譽點點頭,慚愧地看著慕容復道:「慕容公子,這珍瓏棋局能夠迷惑心智,危險至極!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請慎重抉擇。」鳩摩智說完就盤膝到一旁施展內功恢復傷勢。


  「哈哈,我看那老東西擺設棋局,就是想殘害中原的江湖群豪,使蒙古的鐵騎能夠長驅直入,取我中原的河山。」


  蘇星河狠狠瞪著丁春秋,怒喝道:「你滿口謊言,有何顏面提及師傅。」丁春秋道:「那老賊的身體內流淌著蒙古族的血液,他自然是殘忍、嗜殺的。」


  「你滿口噴糞,胡說八道,師傅既是江南人,我!我……」蘇星河被氣得連續噴出數口鮮血。


  苟讀道:「師傅,你何須聽那妖賊的話。」


  蘇星河道:「百齡,你看看這珍瓏棋局,若能夠解開此局,自然有大大的好處。」


  陸無雙眨著烏黑的眼睛,逗著郭襄道:「師傅,何謂珍瓏?」


  「珍瓏是棋語,意思是指棋盤的全局構思巧妙,多利用盆征、死活、手筋、殺氣等,眼前的棋局獨具匠心,確是江湖的一絕,說得更明白,眼前的棋局根本就是死的。」


  陸無雙聽得暈頭轉向,啊地驚呼道:「既然是死局,那邀請我們來做什麼?」


  白衣笑道:「傻姑娘,此珍瓏棋局設盤三十載,若非死局,恐怕早就被江湖的棋手勘破,許是我棋藝不精,段世子、南慕容棋藝高超,許能夠妙手回春,將死局給救活。」


  陸無雙嘀咕道:「師傅你都不能,那斷柿子怎能夠!」


  「姑娘說得有道理,我自認是不能夠破解棋局的。」


  范百齡看著棋局,感覺頭暈眼花,棋局每時每刻就有著變化,他越看越驚心,感覺胸腔繼續著苦悶,狂吐數口鮮血栽倒在地。


  丁春秋冷嘲熱諷道:「真是愚蠢,你師傅擺設的棋局分明就是害人的,你聽那狗賊的話,倒淪落至如此凄涼的結局。」


  蘇星河嘆道:「百齡你棋藝雖成,奈何天分不足,你暫且退到一旁。」


  「我來。」


  段延慶使拐杖點地,施展俊俏輕功來到珍瓏棋局旁落座,他拐杖黏著一粒晶瑩剔透的黑子啪地落到棋局中。


  「老大。」


  南海鱷神喚道。


  段延慶施展腹語術道:「無需但心,你們給我盯著那姓段的,待我破解珍瓏棋局,我就殺掉他。」


  「啊!」


  南海鱷神呆愣到原地,竟不知所措。


  「嘿嘿,那姓段的兩姑娘真是美。」雲中鶴撫摸著短須,嘿嘿笑道。


  數十手后,棋局愈來愈凶,段延慶節節敗退!可謂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我,我的皇位,我的皇位,善不是,惡不是,我什麼都沒有!」段延慶形如枯槁,兩眼渙散,顯然和鳩摩智般陷進魔障中。


  丁春秋道:「既然你什麼都沒有,那活到世間做什麼。」


  「啊!」


  段延慶猛地吼叫,掄起拐杖敲向自己的太陽穴。


  「咻。」


  一道似水流般的劍意擊落段延慶的拐杖,白衣施展北冥螺勁大喝,段延慶猛地清醒,陰森盯著丁春秋道:「很好!很好。」


  「承蒙公子出手相救,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


  段延慶帶著四惡人退到一旁,慕容復猶豫片刻,剛要踏出腳步,王語嫣猛地拉著慕容復道:「表哥,那惡賊蓄意害人,那棋局兇險萬分,我看那棋還是……」


  「哼,我南慕容若是畏畏縮縮,何以能夠成大事。」


  慕容復甩掉王語嫣的玉臂,來到棋局前朝蘇星河拱手道:「請賜教。」


  「慕容公子,我曾有幸得見令弟,令弟慕容昭武功、人品皆是一流,若是他,倒有幾分的可能。」


  慕容復聽聞慕容昭,臉色鐵青,眼睛閃過一絲恨意。


  風波惡喝道:「你此話是何意思?」


  「我哪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慕容昭能力出眾,難道我稱讚慕容世家,諸位很不願意。」


  白衣說完哈哈大笑,沒顧眾人鐵青的臉,專心看著棋局。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


  「慕容公子能夠下百餘手,確是棋藝高超,我看沒必要再下了。」


  慕容復黑棋被逼到絕境,後面是萬丈深淵,前面是追趕的鐵騎,他的霸業一敗塗地,唯有引劍自刎。


  「難道南慕容今日就會折腰在此。」


  王語嫣看錶哥頭髮凌亂,拿著佩劍瘋狂揮舞,顯然是徹底的失心瘋。「段公子,求求你,你救救表哥。」


  段譽看著王語嫣那凄美的臉蛋,哪能夠拒絕。


  「咻。」


  一道劍氣將慕容復的佩劍震落。


  慕容復看著救自己的段譽,面有愧色,一言未發離開珍瓏棋局。


  「葉公子精通棋藝,武功人品都是俱佳,難道不願意試一試珍瓏棋局。」


  丁春秋道:「江湖武林唯屬公子是佼佼者,難道一試珍瓏棋局的膽量都沒有?哈哈!真是滑稽。」


  慕容復道:「我看公子奴婢眾多,許是昨晚太過勞累吧!」


  白衣笑道:「兩位既是江湖名宿,然則出口成臟,的確令人作嘔,既然聰辯先生相邀,我自然要試試棋藝,縱然死到擂鼓山也無妨大雅。」


  石嵐嬌喝道:「尊主,這棋局根本就是害人的,你萬不能受奸人挑撥。」


  「諸位統領請別擔心。」


  白衣踏著輕盈步伐來到珍瓏棋局,他貼著衣裳左手五指屈指數數,從一數到五,緊握成拳,再依次施展五指,他的速度極快,衍算著無窮的可能。


  蘇星河道:「珍瓏棋局是師傅花費三年時間研製成的,三十年沒誰能夠破解,唉!江湖傳聞公子精通百藝,風流倜儻,若能夠破解棋局,道是很好很好。」


  白衣暗想道藏經有數百種珍瓏棋局,裡面有種破解珍瓏的手法,不知是否有用。


  「我們慕容公子都不能破解,憑他豈能夠破解。」


  陸無雙瞪著杏眼,怒罵道:「你那張嘴真是討厭,難道你爹媽生你,就是來詆毀人的嘛!」


  「我嘛!嘿嘿,我爹娘生我,就是要詆毀那些徒有虛名、浪得虛名的人。」


  「你……」


  陸無雙唰地抽出佩劍,秦婺婺按著她道:「別理他。」


  白衣躊躇著拿起黑棋下第一手。


  棋勢瞬息萬變,百餘手后白衣額頭鑽出細細的冷汗,他捻到指間的黑棋久久都沒有落下,托兒斯神愛拿著冰蠶織成的絲帕到白衣身邊,素白手指輕輕替他擦拭汗水。


  「啪!」


  黑棋落下,棋勢繼續變幻著。


  「眼前的珍瓏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但最終結果依舊是死。」


  白衣看他的黑棋被圍死,想要突破重圍確是困難重重,他喃喃念道:「唉!罷了,既是一場遊戲,勝固欣然敗亦喜,我何需兢兢戰戰,提心弔膽,用梵我如一解釋,那善即惡,惡即善!沒敗哪來勝。」


  慕容復、鳩摩智、丁春秋都看著白衣,他拿著那粒黑子整整半鐘頭,始終都沒有落子。


  「棋局有一招倒脫鞋,這招誰都知道,卻鮮有棋手使用,凡弈棋者十之八九皆為勝利,此趟到擂鼓山下棋的群豪更是想得到勝利,此刻我黑棋被逼進困境,唯有天地寬敞才能夠騰挪自如,不必進退維谷。」


  只聽聞『啪』地一聲,那粒黑子落棋盆,竟將自我的黑棋路徹底給斷了,黑棋瞬間被白子吃掉大半。


  「棋局竟活了!竟有此等的下法。」


  群豪皆是震驚,白衣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既然是活局,靠著白衣超凡的棋藝,五十餘手后已然勝利。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是等到了,等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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