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朱璨
他話音剛落,身影已掠到幾丈外,橫起一掌朝金輪老祖劈去,金輪老祖修鍊『龍象般若功』已達第九層,手掌上內勁何其之大,少說也有上千斤,但見朱璨硬生生接他一掌,只是身子晃晃,又一掌朝他劈來。
金輪老祖大驚,這朱璨所施展的紫元掌乃與降龍十八掌一般,都是由外向內修鍊的內勁掌法,他掌勢中的一招一式都有自然氣力相附,金輪老祖回得一掌,抽身而回,緩氣說道:「華山以『以內練氣』為主,怎也修鍊起由外入內的外功掌法來。」
他話音剛落,天空中兀地飛出三隻輪子來,金輪老祖手中卻仍各握一輪,這金銀銅鐵鉛五輪輕重不同,有大有小,他隨接隨擲,輪子出來時忽正忽歪,卻是運轉如飛。朱璨用紫元掌接下兩輪,手掌頗為生痛,遂拔出四尺長劍來,只見他臉上布滿紫氣,衣衫自鼓,施展的正是華山派的紫霞神功。
他施展輕功,踩著那三隻飛輪,劍尖生出紫芒,朝著金輪老祖劈去,金輪老祖大駭,抽身躲開不及,以金輪擋住他攻勢,用銀輪切他腰間。
噌,朱璨使用紫元掌打在銀輪上,借著反勁,臨空旋轉,躲過攻擊,緊接著圈轉長劍,朝著金輪老祖腦部橫切過去,金輪老祖持著銀輪的左手被他震的生痛,一時竟使不上勁,眼見長劍落下,只得兩手交叉,用右手金輪去左擋,朱璨卻趁此縱身而起,從長劍上躍了過去,又反身回抽長劍,「唰」一下,直刺金輪老祖背心。
巧在那外出的三輪迴旋,金輪老祖大喝一聲,爆發龍象勁,把手中金輪、銀輪擲了出去,朱璨臉上紫光愈盛,紫元掌劈開呼呼作響的金輪與銀輪,那輕些的銅輪卻是先發后至,擋在金輪背後,「噌」這一劍刺穿半寸厚的銅輪,又取他后心,金銀銅三輪阻礙長劍的時間,金輪老祖只來得及迴轉身來,他龐大內力作在鐵輪上,趁此擋住長劍攻勢,往後躍去,喝道:「你不僅精通氣宗絕學,還精通劍宗的『奪命連環三仙劍』?你劍宗人難道還偷師氣宗,真是不要臉。」
黃蓉嫣然一笑,回道:「你這遼僧,這般大歲數,可算沒羞恥,難道遼人都像你這般,朱璨前輩用神功傷了你,你且乾脆些認輸,至於別人家事,你且要去管,倘若別人家生小孩,你也要去生嘛。」
「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老祖這五輪大法可是鋒利的很,割花你如花似玉的臉蛋,可不好看。」金輪老祖低沉地喝道。
黃蓉卻仍笑語盈盈著,卻不惱他,說道:「朱前輩的神功高過你,你自然不敢吱聲,便把這受挫的窩囊氣撒到我這弱不禁風的女子身上,虧你還是個高人呢?我看是小人罷。」她神采飛揚,妙語如珠,說得金輪老祖啞口無言,朱璨幾人卻如飲醇醪,大為舒心。
「星宿老仙,星宿老仙,我要殺了你,替我兒子報仇。」,歐陽鋒奔上峰來,望著幾人,縱身躍到洪七公面前,使出靈蛇拳法,向他殺去,喝道:「星宿老仙,星宿老仙。」黃蓉黃衫飄動,俏生生落在歐陽鋒前,握住那根碧綠晶瑩的竹杖,向他頭頂打去,歐陽鋒趁勢收掌,使出一招靈蛇拳,黃蓉漆黑的眼珠轉了轉,甚是靈動,她笑道:「白鬍子老頭才是星宿老仙,他不僅殺你兒子,還殺你全家,快去殺他,替你兒子報仇。」
歐陽鋒聞此大怒,收回靈蛇拳,施展瞬息千里的絕妙輕功,無聲搶在丁春秋面前,雙掌倏的向他推出,丁春秋冷笑一聲,施展拳腳與他一碰,妄用毒素透過真氣化去歐陽鋒內力,可歐陽鋒逆煉九陰,真氣頗為古怪,他毒質還未侵入歐陽鋒體內,便被歐陽鋒內勁彈開。
歐陽鋒嘎嘎大笑,身子憑空旋轉,雙腳雙足並用,拍出神駝雪山掌,丁春秋沒料到這老毒物本事,倉促中吃了個大虧,黃蓉見丁春秋被壓制,望向金輪老祖,笑嘻嘻地道:「老番僧,我靖哥哥與朱前輩任意一個與你對打,你都敵不過,我看你還是滾回去的好,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可惜嘛,你是小人。」
「姑娘口吐蓮花甚好,卻也不該如此傷人。」,夕陽撒在他身上,好似一陣山風,捎過樹尖疾馳而來,樹枝被腳風輕觸,絲毫不見動搖,眾人皆是讚歎來人輕功俊秀。他靜悄悄落在地上,好似無所憑藉,能駕風飛翔一般,其美如冠玉,白袍束帶,臉色略顯病態,神情懶散。
「閣下使這手「靈虛御風」頗妙,卻不知閣下來我華山有何見教?」眾人皆苦苦思索這男子所用輕功,卻沒想被朱璨一語道破,黃蓉心中驚嘆:「不久前氣劍相爭,人人都認為華山派實力大損,卻沒料到這朱璨竟然是個狠角色。」。
白衣人不曾理會他,只是撇眼望著山口,一個身敷長劍的青衫男子,出現在視野中,朝著眾人飄來。他嘴角略微上揚,如釋重負,輕緩吐出一口氣,柔和內勁充沛全身,外放出去,忽而南宮淵身體一怔,臉現痛苦之色,只感悲從中來,愁腸百結,耳中鑽入刺耳魔音,眼前出現悅兒血肉模糊的場景。
「你害死了悅兒,是你害死了她。」
忽而不遠處傳來丁春秋一聲慘叫,卻是郭靖按照黃蓉吩咐趁他不備,以降龍掌法襲他上盤,點他穴道,生擒了丁春秋,歐陽鋒見仇人落在郭靖手中,不由大怒,掌勁夾雜呼嘯聲朝他打來,郭靖不敢怠慢,轉身使出降龍十八掌中的神龍擺尾。
「靖哥哥,不要與他對掌,在白鬍子懷中搜上一搜。」郭靖從丁春秋懷中掏出瓶罐,扔給黃蓉,瞧見歐陽鋒左手帶著勁風朝他掃來,忙使出一招亢龍有悔抵抗,把丁春秋朝他扔去。
金輪老祖眼明手快,手中五輪剛柔並濟扔出,掌勢奇速向歐陽鋒拍去,趁此機會搶下丁春秋,以內勁解開他的穴道,丁春秋在星宿海是神仙般存在,何曾受過這種鳥氣,使著小無相功與金輪老祖夾擊歐陽鋒。三人過得十幾招,丁春秋一掌拍在歐陽鋒胸口,歐陽鋒大嘯一聲,忽而神情迷茫,抓著頭髮,大喝道:「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叫聲直震徹山谷,往山下奔去。
鄭承允施展一種傳音大法,以高深內力送出說話聲到南宮淵耳中,擾亂他的心神,他本一生受『悅兒之死』所累,鬱鬱寡歡,心結不易開打,已然輕易入魔。黃蓉從瓶罐中找出六角紫瓶,倒出兩粒綠色藥丸,餵給北丐東邪兩人吃了,又瞧向遠去,丁春秋朱璨等四人又過得上百招,郭靖初練九陰真經,內功自然不敵丁春秋來的深厚,可他所學甚多,假以時日,丁春秋定然不是他的對手,郭靖忌憚丁春秋化功大法,並不與他接掌,只用渾厚的掌勁與他相較。
四人打的難分難捨,黃蓉卻只關心郭靖,一雙眼珠放在郭靖身上,絲毫不敢移開,黃藥師見愛女神色宛若妻子,知曉她心中只戀著那傻小子,輕嘆道「且乎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卻也由她而去,向北丐道:「九兄,你可瞧出那白衣人使的手段?」。
「白衣人武學修為已臻爐火純青之境,招數飄渺,卻與你我兩人在伯仲之間,他剛才迷惑那小兄弟的招數與『碧海潮生曲』不盡相同卻又相似。」洪七公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