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雪地腳印
「可是,我不明白,這腳印分明就是新羅王所留,兇手又是如何利用新羅王的腳印的?」李鈺越發不解。
李滄海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他用新羅王的腳印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新羅王是自己走進佛堂自殺,而且死亡時間就在一個時辰之內。」
「我知道了,兇手一定是穿著他的鞋子,在地上留下了這些腳印!」李鈺沉吟道。
二王子搖頭,說道:「這不可能,假設這腳印是在兇手殺死父王之前所留,那兇手行兇之後,逃離佛堂不可能不留下腳印。假設腳印是在父王身亡之後,兇手穿著父王的鞋子,再弄出的腳印,那鞋子不可能會在父王腳上。」
「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鈺一頭霧水地問道。
李滄海摸了摸下巴,說道:「其實,地上的腳印,正是兇手穿著王兄的鞋子所留。」
二王子愣了下,他愕然的道:「這麼說來,兇手是在佛堂殺死了父王之後,才故意留下的腳印?可是,這說不通啊?這樣的話,佛堂外的雪地之上,應該有兩行腳印才是啊!否則,兇手如何將鞋子給父王穿上?」
「熙元說對了一半,對的是兇手確實是故意留下的鞋印,錯的是,兇手不是在佛堂殺死王兄之後,才留下的腳印。而是,在將王兄弄到佛堂之前所留。」李滄海說道。
「這怎麼可能?難道兇手挾持了父王?」大王子吃驚地道。
李滄海搖了搖頭,道:「兇手並沒有挾持王兄,其實王兄在被弄進佛堂之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王叔,您是說……父王是被人殺死之後,才轉移到佛堂的?」二王子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了幾下,臉色難看地問道。
不僅是二王子,所有的人都極為震驚。
李滄海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王兄確實是被人所殺,之後再被轉移到佛堂的。」
「先生,你怎麼知道新羅王不是在佛堂被殺的?」李鈺越來越疑惑地問道。
李滄海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摺,說道:「這本奏摺,是我在御書房裡所找到。這是王兄死前所批閱的奏摺,大家可以看到這上面的血跡,還有這血跡上有一處空白。而這空白之處,正是一個拇指印,如若我猜的沒錯的話,兇手應該是在御書房趁著王兄批閱奏摺之際,用金蟾劍殺死了王兄。王兄的鮮血噴濺到了這奏摺之上,恰好他右手拇指按在了這奏摺上,是以才留下了這個拇指印。
「我還是不明白,兇手殺了新羅王之後,為何要將新羅王的屍體大費周章的轉移到佛堂?」李鈺摸著下巴,搖頭不止。
「王爺莫急,聽我慢慢說來。其實,兇手在御書房行兇之後,便按照之前計劃,將屍體轉移到佛堂之中,便是趁此機會,兇手穿著王兄的鞋子,在地上留下了腳印。」李滄海說道。
「父王……是死在御書房的?這……這怎麼可能?父王死的當夜子時,我還曾見過他啊!」二王子熙元臉色煞白地道。
李滄海看了他一眼,深深地道:「這就是之前,我為何會說,王兄的死亡時間並不是寅時到卯時,而是……子時之前!」
「什麼?子……子時之前?」二王子眼睛瞬間瞪大了起來,他搖頭道:「這不可能!子時我去給父王送奏摺時,父王還好端端的啊?」
「你還記得你當時情形嗎?」李滄海盯著他問道。
二王子愣了下,說道:「自然記得。父王當時正躺在床榻之上休息。」
「你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王兄的面容?」李滄海問道。
二王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並沒有,父王他躺在床榻上,背對著我。」
「那你如何確定你所見之人就是王兄的?」李滄海接著問道。
「他雖背對著我,但他身上蓋著的是父王的披風。」二王子想了想說道。
「不錯,你並沒有親眼看到那人的面容,你之所以會認為那人是王兄,是因為你的潛意識裡就認定在御書房的除了王兄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李滄海說道。
「可是,如果二王兄見到的人不是父王,又會是何人?」三王子疑惑不解地問道。
李滄海深深地道:「自然是兇手。」
「先生,你怎麼知道兇手是在二王子去之前殺死的新羅王?而不是在子時之後?」李鈺疑惑地問道。
「還是這份奏摺。這份奏摺是壓在熙元所送到御書房的奏摺之下。如若我所猜不錯的話,兇手應該是在熙元前去之前動的手,剛想要轉移屍體之時,恰巧遇到熙元前來,情急之下,便蓋上王兄的披風,背對著熙元,假裝成了王兄。」
二王子熙元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險些摔倒在地。
「怎麼會是這樣?兇手就在我面前……可我卻沒有發現!我真沒用!真沒用!」二王子熙元突然跪在地上,對著新羅王的棺木拚命地磕頭,痛哭流涕地道。
「熙元,此事也怪不得你。」李滄海讓人將他扶起來,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回到最初的問題,佛堂外為何只有一行腳印?其實,兇手在將屍體轉移到佛堂之時,用王兄的鞋子留下了腳印,但子時距離天亮尚早,幾個時辰的飄雪,腳印肯定會蓋上,所以兇手想了一個絕妙的方法,讓腳印給保留了下來。」
「什麼方法?」李鈺忙不迭的問道。
「昨天晚上,我在佛堂前思考案情,有侍女給我帶來食物,卻不小心給打翻在地。其中一塊饅頭滾落到了腳印之中,我撿起來之後,發現味道卻是鹹的。」李滄海說道。
「這能說明什麼?」李鈺一頭霧水。
「饅頭本身並沒有加鹽,而是沾到了腳印周圍的雪水,才變得咸澀無比。」李滄海說道。
二王子眼睛微轉,皺眉道:「這怎麼可能?雪地上怎麼會有鹽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