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倒霉的和尚
王禪與惡僧背對而站,場上每個人都能看見惡僧胸口,已多了個血洞。135%7924?*6/810
只有惡僧他自己後知後覺,他低頭吃驚地看著空蕩蕩的胸口,彷彿還不相信這是真的。
時間停頓了片刻,接著鮮血如利箭一般飛激而出,再倒下的那一刻,惡僧仍是無法釋懷,你討厭和尚,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鮮血飛濺,與雨點般在王禪身後落下,他並未轉身,甚至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就在這時他緩緩抬起了頭,看著眼前不遠處的艷尼,嘴角微微揚起,伸手一指點出。
咻!
艷尼見此面色大變,那張嬌媚的臉龐霎時間變得雪白。就在王禪抬手的瞬間,她身上的綵衣一卷,化作一團彩雲,整個人飛速往後退去。
可那道破空而來的勁氣卻比她速度還要更快,艷尼剛退後三丈,便已經射在了她那色彩燦如雲霞的長衣上。
就在這時,艷尼身上的綵衣忽然生出一陣陣漣漪,竟是在自主消減王禪擊出的這道強橫無匹的勁氣,可剩餘衝力仍是直接將艷尼撞飛。
艷尼臉上滿是駭然,下滾倒在地上,借翻滾之勢這才將剩下的勁氣全部散去。
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受傷,只見常真嬌哼一聲,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染紅了綵衣。
她這一手綵衣舞是陰癸派的秘技,不但能千變萬化,還最擅化解內家真氣,才不致當場死亡。
王禪看了艷尼一眼,輕咦了一聲,要知道他剛才雖說沒有用出全力,可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哪知對方竟然能夠擋下來,陰癸派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還楞在這裡幹什麼,大家一起上啊!」崔紀秀尖聲喊道。
「殺!」
四支長矛在第一時間朝王禪,疾刺而至。大批的胡兵圍了過來,一層又一層。
王禪抬眼望去,只見外面人影綽綽,且因受火光影響,一時間竟看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
此時竟陵城一方已然潰敗,竟陵城主方澤滔之弟戰死,其餘將士兵敗如山倒,望風而逃。如今鐵騎會和楚軍的目標便只剩王禪。
不過王禪從來就沒有怕過人海戰術,以他如今金鐘罩近乎不壞之身的境界,完全就是一尊大殺器。這些普通的兵士又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就在王禪廝殺之時,背後忽然傳來警兆。
那是一道微不可聞的暗器破風之聲,完美的隱藏在那漫天的喊殺聲中。
可王禪偏偏聽到了,他猛地轉身,看到了人群中那張怨毒的臉。
只見艷尼常真躲在人群之中,右手一抖射出一蓬牛毛般的細針,往王禪後腦、項背罩去,有如一群被惹怒了的毒蜂。
王禪臉色不變,右手忽然伸出,一股勁氣傾瀉而出,把常真射來的牛毛細針全納入掌間的勁氣里,再旋了一個小圈閃電般朝艷尼射了回去。
牛毛針化作漫空的光點把人群中的艷尼完全籠罩在內。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艷尼常真身上插滿了銀針,不甘地倒了下去。
眼見左膀右臂接二連三的死去,身為鐵騎會會主的任少名終於是看不下去了。
「給我死來!」任少名雙眼通紅,大聲厲喝道。
只見其拎著流星錘朝王禪緩緩走去。
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王禪迫涌過來,若換了一般庸手早便膽戰股慄棄械敗走了。
這就是名震南方的黑道霸主的威勢,能夠從宋缺手底下活命,任少名自然還是有真本事在的。
聽到任少名的厲喝,圍困著王禪的那群胡兵自然而然往四面退開,給他們的主子讓出更廣闊的空間。
王禪知道當任少名跨出第三步時,將會是他聲勢達到最鼎盛的時候,而這個時候,他必將會發出進攻。
果不其然,在跨出第三步的時候,任少名氣勢驟盛,只見他健腕一抖,兩個流星錘化成無數反映火炬光芒的紅芒,像蜂飛蝶舞般震懾全場。
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夠名列江湖奇功絕藝榜,他這一手流星錘自是有其可取之處。
能把沉重的流星錘舞得這麼出神入化確實也是一種本事。
「去死吧!」火光之中,任少名猙獰地笑著。
手中流星錘化作漫天芒影,鋪天蓋地朝王禪罩來。
於此同時驚人的壓力由四面方同時朝王禪擠壓而來,而任少名借火光,忽然隱了形般躲在芒影的某處,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火光一閃,一閃。
光暗間,看不清王禪的表情。
就在這時,他忽然出手了,只見身後劍匣之中絕世好劍鏗然出鞘,他伸手握著,急速朝前刺去。
他這一劍,正好是刺在了芒影的核心處。
芒影散去。
任少名獃獃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時之間竟然沒能反應過來,殷紅的鮮血順著鐵鏈,一滴滴滴落到地上。
鮮血終於是讓他清醒了過來,只見他狂吼一聲,眼中凶光畢露,雙手一抖,左右兩個流星錘奔雷掣電般狠狠的撞向王禪胸口。
兩團芒影挾著勁厲的風聲,狂猛的氣流迫得數丈外的胡兵亦要後撤,首當其衝的王禪情況更是可想而知。
能混到如今這個地步,任少名自然不會是傻子,如果到了這時還不知道他與王禪之間的差距的話,那麼他的鐵騎會早就被別人吞併了,婠婠也用不著費如此多的心思了。
這一擊,任少名可以說是用盡了全力。他不惜損耗如此多的真力,為得就是力求速戰速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心中清楚,如果這樣還拿不下王禪,那麼他便不再會有勝算可言。
然後讓他大感愕然的事情發生了,明明他雙手的流星錘已經揮舞地密不透風,可一道劍芒仍舊是從空隙中劈了進來。
任少名疾退半步,悶哼一聲,流星錘左右合攏,準確無誤地把王禪的絕世好劍夾在錘間,反應之快教人嘆為觀止。
可仍舊是慢了半步。
他低著頭看著沒入他胸口的劍刃,臉色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