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是何苦
輪回記得,他聽到安景臣說的第一句話問的事“沈洛兒怎麽了?”,或許真的是因為毒性逐漸散去的原因才令他可以重新開口說話,隻是在他的全部記憶中,安景臣所中的毒並不是會如此輕易散去的,但是他又解釋不了安景臣為什麽會突然開口說話,所以也隻好暫且先這樣去相信了。
輪回烤著手看著不斷竄動的火苗,眼睛逐漸的模糊了,或許他應該睡一下了……
這個時候,流蘇來到了雲來山的山頂,安逸臣的大軍就駐紮在山頂的某個山洞裏,她可以聞到一股酒肉味從山洞中傳出來,看樣子,安逸成出門還帶了不少的幹糧,有酒有肉,日子過得倒也舒心快活。
辰逍銘終於追上了流蘇,見流蘇一直盯著一個洞口望去,便也湊齊了熱鬧,順著流蘇的眼睛一直的望,可是他看到的,除了那個黑乎乎的洞口外,再也沒有別的了,不過飄出來的酒香和肉香倒是引起了他的食欲,讓他的肚子不聽話的交出了聲。
流蘇聽到辰逍銘肚子發出來的聲音猛地回頭瞟了他一樣,意思是要他控製好自己的肚子,不要讓它發出那種怪怪的聲音,辰逍銘勉強的對流蘇點了點頭,可是這肚子叫不叫,什麽時候叫,也不是聽他指揮的,所以就算辰逍銘努力的控製,卻還是控製不住他的叫聲,而且聲音確實越控製越大!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是風兮的聲音,流蘇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心猛地一怔,用責怪的眼神瞪了辰逍銘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見風兮正在洞口等著自己,於是笑道:“道長,多日不見,您好似滄桑了不少,進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啊?”
風兮淺笑不答,隻是向流蘇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流蘇進洞,辰逍銘雖然是流蘇的師兄,可是從小到大流蘇就比他聰明,更是深得師父的喜愛,所以偏心的師父將自己的本事悉數傳給了資質優異的流蘇,自己一早就不是她的對手了,所以就算跟在她屁-股後麵,他也沒有覺得什麽。
流蘇見風兮不願和自己說話,便抬起腳步大搖大擺的向山洞走去,隻是當他路過風兮身側的時候,風兮的聲音瞬間傳進她的耳朵裏,細小如蚊的聲音弄得她的耳朵癢癢的,可是她卻聽得真切,他要她小心安逸臣,看樣子,現在的安逸成再也不是當初的安逸臣了,否則,風兮又怎會如此的叮囑自己?
流蘇聽到風兮的叮囑後,隻是當時的步子稍微的有了一下下的滯後,卻沒有表現的很驚訝,而至於辰逍銘,風兮根本不想讓他聽到任何的聲音,所以他壓根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跟著流蘇進洞,打算喝口酒吃塊肉!
流蘇進了山洞後,馬上便迎來了火光,大約七八個火把插在石壁的石縫裏,將這個空間不算很小的山洞照的透亮,安逸臣坐在一張虎皮椅上飲酒,悠閑地就好似是來這裏度假的,流蘇見到他痛往日一樣向他請安,隻是他,卻沒有如同往日一樣回應他,隻見他懶懶的抬起眼睛看向流蘇,這個女人就是當時被自己救回去的女人嗎?就是那個曾經住在逸王府帶給過他很多驚喜的女人嗎?她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和她離開逸王府的時候一模一樣,和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樣子一模一樣……
安逸臣拿著酒壺走下來,看著流蘇微微垂著眼睛,不由抬起她的下巴問:“流蘇?這是你的真名字還是拿來騙我的假名字?”
“真名!”流蘇誠實的回答:“流蘇一直都叫流蘇!”
“流蘇???”安景臣指著流蘇的鼻子眯起了眼睛:“雲裳居的老板,一個讓一家布莊短短一個月內在京城站穩位置的商人?你欺騙了府上所有的人,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流蘇對上安逸臣的眼睛,說:“流蘇潛去逸王府不過是想幫助沈洛兒,王爺,流蘇也有必有要做的事情,就和王爺必須要坐上那個九五之尊的位子一樣!”
“啪——”的一聲脆響,安逸臣將手裏的酒壺摔碎在地,可是流蘇卻沒有被嚇到,依舊靜靜的立在原地,用清澈無比的眼睛看著他,他討厭這樣無害的眼神,討厭她眼睛裏的純淨,討厭她總是讓他覺得她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眼睛,所以他不由閉上了眼睛,用力的搖了搖頭,坐回到虎皮椅上揉了揉因為喝酒而隱隱作痛的頭,說:“你說吧,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流蘇一早就感覺到身後的辰逍銘有些躁動,在安逸臣勾起自己下巴的時候他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可是她不能讓他衝動,所以便手疾眼快的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安靜的立在原地看著等著。
“逸王爺,我知道我說什麽也很難改變你的決定,不過我還是要說,景王爺根本沒有打算過和你爭什麽搶什麽,他要的隻是和沈洛兒一起過安靜祥和的日子,所以你可不可以收回你的大軍,給他們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天地?”
安逸臣依舊微微的閉著自己的眼睛,聽到流蘇這樣說,嘴角一彎:“我討厭他就是因為他什麽都不和我爭,為什麽他不爭一樣可以得到那麽多?他有溫柔善良的母後,有父皇百般的寵愛,就連幾個兄弟都那麽的喜歡他,為什麽?!!”
安逸臣說這些的時候有些激動,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流蘇,說:“你知道嗎?我父王一開始是要將皇位傳給他的,是我幫安羽白坐上了那個位子,我為的就是要靠自己的手搶手屬於他的一切,可是我卻發現,我搶走這些東西,他竟然什麽都不在乎,他最在乎的,不過是那個叫沈洛兒的女人,本來我娶沈洛兒不過是一個誤會,誰想他竟然過來和我爭,好,我讓給他,我不會和他爭女人,但是這個天下,這個奪權的遊戲,他就算不想和我玩也必須和我玩!”
流蘇無奈的搖頭,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安逸臣苦笑兩聲,走到流蘇麵前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問道:“流蘇,其實我覺得現在和他玩這個你追我趕的遊戲太沒意思了,因為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玩,我想和他一起玩啊,你來幫我,讓我們將這個遊戲玩的開心一點好不好?”
流蘇不明白的看著安逸臣,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腰一緊,安逸臣牢牢的摟住了她的腰,嘴巴靠近她的耳朵洗浴說道:“安景臣一聲最在意的就是情意,如果我傷害了他身邊的朋友,他一定恨死我了吧?你說那個時候,他會不會主動的來配合和我玩這個遊戲呢?”
流蘇聽了臉色一變,抬起手來就給了安逸臣一個耳光,並且從他懷裏脫身而出,說:“安逸臣,你瘋了嗎?難道就這樣放手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將事情弄得這麽複雜?”
安逸臣搖了搖頭,說:“這不叫複雜,而是叫做有趣,流蘇,我需要你來幫我促進這個遊戲!”
流蘇不想再理會他,皺起眉頭說:“我好後悔來找你,安逸臣,或許是我真的看錯你了!”說完,流蘇便解開辰逍銘的穴道拉著他就往洞外走。
這個山洞很幽靜,洞內也隻有安逸臣一個人在,看樣子,這個山洞是他一個人專用的山洞了,如果是這樣,那麽和安逸臣一起來的大軍一定在另外一個地方休息,她要找到大軍的位置,然後削弱他們的實力!想到這裏,流蘇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卻不想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辰逍銘突然甩開了她的手,轉眼間便到了安逸臣跟前,抓起安逸臣的衣領就對著他的臉來了一拳!
流蘇不由一怔,急忙跑過去攔住辰逍銘,說:“師兄,你這是做什麽?”
辰逍銘沒有去看流蘇,隻是瞪著安逸臣,咬著牙說:“師妹,從小到大又有幾個人敢這樣對你?若是平時你一早就給了他一個耳光,莫不是因為他是一個王爺你才開始顧忌了?”
流蘇皺了皺眉頭,原來辰逍銘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從小到大不管是師父還是他都對自己好上加好,這才讓她覺得穿越到這個久遠的年代並沒有那麽孤單寂寞,可是辰逍銘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她的隱忍,隻是為了可以全身而退,她沒有辦法說服安逸臣,所以她能做的,隻是去幫助安景臣!
辰逍銘見流蘇沒有開口說話,終於見視線移向她,說:“師妹,這一次就算你會發怒,我也要揍他!”
說著,辰逍銘抬起手臂就要再給安逸臣一拳,卻不想他那一拳還沒有落下去,揚起的手便好似被什麽東西綁住動彈不得,辰逍銘抬頭去看自己的手,隻見手腕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根繩子纏住,順著繩子看去,那一頭站著的人,竟是風靈。
“靈兒?”流蘇見到風靈後簡直嚇了一跳,一段時間不見她比之前更加的清瘦,整個人就好似脫了水一般隻剩下一層皮肉,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什麽事情令她一下子瘦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