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盜賊團的消息
老魚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作為在魚城生活這麽多年的他,可比初來乍到的白九了結這地方的村民習性。
“那孩子家裏重男輕女,倘若被她家裏人知道,她和魚城的城主搭上了關係。
那麽,以那對吸血鬼父母的秉性,絕對會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把你黏上。
恐怕大人也不想如此。”
“這麽一說……是有點惡心,那你覺得怎樣為好?”
“我是這樣想的,不妨就給她二十斤糧食,倘若對方的父母問了,就讓她說:
她是混淆在村民裏,冒充咱魚城的村民才領到的糧食。
這樣說不容易露餡,即便那對父母調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相反,隻會因為自家撿了個便宜而私下得意,並不會傻到拿到台麵上講。”
“可就二十斤……會不會太過小氣了些?”
“所以我們可以私下給她其他承諾,就比如說:
隻要她按我們說的來,以後再來魚城隨時給她管飯。”
“行!就照你說的辦。”
老魚去找那女孩了,並叮囑她回去後要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交代。
女孩楞楞的,但好在聽話,拿著糧食回去後完全照老魚所講闡述。
女孩的父母很高興,高興女兒能帶回糧食。
一家人很快做飯,卻又在吃飯的時候把女兒趕出家門,其理由則是:
“你再去一趟魚城,試著再帶點吃的回來。”
總之,女孩在家的地位差不多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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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魚,為什麽大夥兒要留在這麽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這是一次飯後閑聊白九所找的話題。
“去個物資豐富點的地方不好嗎?”
對此,老魚隻是笑笑,道:
“大夥倒是想走,可離開這,又能去哪呢?
你也知道,咱們城裏連匹馬都沒有。
而最近的人類城市距離這也起碼好幾百公裏。
中間全是荒地。
不等趕到那邊,就已經餓死累死了,亦或者被魔族的人盯上。
相比較之下,還是這魚城自在安全。
畢竟這地方魔族看都看不上不是嗎?”
—
半個月後,白九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服藥以及對自己釋放治療術,姑且能夠下床。
但與此同時,噩耗也隨之而來。
消息是老魚在盜賊團內部的內應放出來的。
其具體內容為,附近的某個大型盜賊團有攻打魚城的打算。
原因也很簡單:
——為了豬王牙。
野豬王的獠牙是一種價格極其珍貴的東西,被老魚藏在了白九家的地下室。
原本兩人是打算賣給那個糧草官的,換些錢財。
可對方實在太過分,開價過低。
所以也就沒賣,雙方正在拚耐心。
卻不料野豬王的事怎麽就傳到了盜賊團耳中。
——
“對方是這一代比較有名的盜賊團,不止人族,魔族的東西他們也搶。
是一群人魔混在一起的亡命徒,那個內應是我侄子,因為實在活不下去所以才落草為寇。
但他為人比較正直,所以一直與那幫人合不來。
最近又聽說魚城環境好了一些,故而想回來當兵。”
“這不挺好的嗎?要沒他提供消息,咱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可問題在於,他們人多……”
“有多少?”
“大概一百來號,戰鬥力都不俗,更別說還有魔族。
相反,我們就30來人,個個骨瘦如柴。
至於剩下的村民也全都是一些老弱婦孺,著實上不得台麵。”
“這麽一說……是有點麻煩啊。”
“我侄子說了,對方大概一個月後動手,因為現在大當家不在家,他們需要等大當家回去後做決定。”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嗎……
哎!你能不能讓你侄子想辦法下毒把那幫人毒死?”
“基本沒可能,以他在盜賊團的地位沒那個機會,更別說那裏還有個實力不俗的牧師。
一下就能把毒檢測出來。”
“那你說怎麽辦?”
“招兵。”
“招兵?”
“是的,招兵,咱魚城要想發展起來,早晚會走到那一步,也不需要太多,剛開始把人招到三位數就好。
在這邊境,糧食堪比人命,通常五斤糧食就能換個為你去死的排頭兵。
當然,咱們這最近狀況好了點,但隔壁村子可一直都是苦寒之地。”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隔壁村拿糧食換些一次性消耗的人命?”
“也不能這麽說,運氣好也能養出一兩個老兵。”
“聽起來挺殘忍的,但總比對魚城的人下手要好。”
他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老魚的建議,又道:
“先招兩百個吧,希望一個月能練到一定水平。”
“但兩百會不會多了點?咱們的糧倉不見得能支撐的起他們的夥食。”
“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隻要贏了,我們便可直搗黃龍端了那盜墓賊的老巢,說不準還能回血。”
“其實還有一個保險點的辦法。”
“什麽?”
“把豬牙交出去,或者低價賣給糧草官。”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東西的價值。
五斤糧食換一條人命,那東西的市場價起碼好幾萬人命。
為了幾萬條人命,犧牲一點口糧和隔壁村的200排頭兵又算得上什麽?”
——
第二天,老魚白九便帶著魚城現有的三十名士兵去隔壁村招兵了。
條件和先前說的一樣,五斤糧食一個人。
隔壁村和魚城差不多一樣,也是個土村。
位於黑森林西邊不遠。
但村裏的人可就比魚城多太多了。
整整三千多的難民。
士兵們在村裏宣布發糧招兵,沒多久,消息便迅速傳開。
那之後很快,大量的人員報名,隻可惜大多都上了年紀,要不就是身體有毛病,硬條件不夠,故而被刷下去了。
——能上的了戰場的人那是少之有少。
“軍爺,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求求你,收了我吧。”
招募的屋子裏,某個上了年紀的大爺不死心,抱著小隊長的大腿苦苦哀求。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老淚縱橫:
“給個機會吧軍爺,我孫子……我孫子已經躺床上兩天了,大夫說,他要再不吃東西就撐不下去了。
嗚嗚嗚……給個機會吧,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