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科學家篇十三:細聊
繁瑣的維修工作在淩晨五點結束,再過些時間天都該亮了。
見忙碌結束,光是坐在旁邊看了一宿的白九都禁不住伸了個懶腰。
可米修卻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他仿佛永遠也不知道累,其整個人的狀態還是和剛來時那會兒一樣精神。
米修在收拾東西,在將其行李收拾好之後,這才望向白九:
“要聊些什麽?”
這話對應的是幾個小時前白九表示想和他聊聊。
正常人在忙完了之後,或許會說上兩句客套話,比如“抱歉”“久等了”之類的。
但米修不這樣,隻是很自然的連接幾個小時前的話題。
仿佛這幾個小時不複存在,就在剛才。
“額……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去府上聊聊。
這是我這些天準備的一些草藥,在此贈於先生。”
白九表現的很客氣,連稱謂也下意識的改成了先生。
所謂先生,在古代有對老師或才能之人的尊重稱謂。
是和性別沒關係的。
隻不過在近代,不知為何先生有了另一個意思,那就是單指男性。
但事實上如果是尊稱的話,先生是不分男女的。
——
米修望了眼白九旁邊的兩大框草藥,又望了眼旁邊村民給自己準備的小半框。
哪邊多哪邊少?不言而喻。
“這算是交易嗎?”米修問。
“也可以這麽說。”
白九沒有反駁。
對方點點頭,道:
“好的,有勞帶路。”
士兵把草藥抱在手裏跟在身後,白九和米修則走在前麵向著城主府而去。
兩人很快來到府內,白九忙讓人做了一桌子好菜。
兩人坐在飯桌上,打算聊些正事。
可米修卻遲遲沒有動筷子。
“先生為何不吃?是這些菜不合你心意嗎?”白九問。
“不,這些菜都挺好的,隻是我最近胃出了些問題,在忌口,不能吃這些。”
“那先生想吃什麽?我立馬讓人去做。”
“不麻煩了,比起這個,我有一個難以啟齒的乞求,不知城主大人可願聽聞?”
“但說無妨。”
本就是有求於人,自然巴不得對方欠自己的人情越多越好。
“待會兒,我離開時能將這些食物打包嗎?
我本山中野民,頭次見這些山珍海味,所以想帶回去慢慢享用,不知可行?”
“先生說笑了,這不過是件小事,您要願意,大可隨時隨地找我的廚子做菜給你送去。
再者說,先生可不是山中野民,無論是言行舉止,都是受過高等教育之人,
相比較之下,我反倒是個大老粗了。”
“城主大人客氣了。”
對方隻是淡然一笑,隨後,進入正題:
“不知大人找在下,究竟有何事相商?”
“是這樣。”
白九也不遮掩,道出緣由:
“先生的義肢科技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強的存在。
而我又是個牧師,對這方麵極為敏感。
不知先生是否了解過治療術。
所謂治療術,究其原因是讓傷口的恢複速度加快,卻沒法讓殘疾之人長出新的軀幹。
而我作為三城城主,自然有義務為手底的百姓士兵尋找這方麵的解決辦法。
偏偏這個時候,先生出現了。
所以……
不知先生可有意來我名下做事?
在造福黎明大眾的同時,也能將這門手藝發揚光大,豈不美哉?
當然,待遇的事好商量。
您盡管提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的,定竭盡全力滿足。”
“大人的意思……我已知曉,事實上,在來此之前,我就已從砍柴人那聽說過大人的名聲。
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大人和我先前所知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貴族完全不同。
倘若條件允許,我自然是願望投奔大人,造福更多人的。”
“那先生的意思是……”
“抱歉。”
對方苦笑著搖頭:
“出於某些原因,我無法答應大人的邀請。
隻因我的時間有限,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還請見諒。”
白九望了一眼牆角的竹筐草藥,道:
“可是家中有人重病?”
問完之後,又忙補充:
“當然,若是不方便,不必強行回答。”
但對方隻是笑笑,道:
“這倒無妨,大人名聲在此,我自是信的過的。
倒不如說,若是能介紹大人於我姐認識,兩人成為朋友,對我來說也並非什麽壞事。”
米修想的是,倘若白九能和所謂的“姐姐”成為朋友,那麽即便自己哪天不在,姐姐也有個靠得住的朋友照顧。
而米修之所以如此放心。
也是因為多次向砍柴人打聽了白九的事跡。
最後的種種事跡都表明,這是個靠得住的正人君子。
比起找一些不太確定的家夥把姐姐交出去。
這樣的人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對方貴為城主。
也定不會對自己的姐姐有什麽非分之想,更別說強迫。
畢竟城主身邊的美女眾多。
沒必要為了一普通民女糟蹋自己的好名聲。
—
“姐姐?”
“是的,我親姐,自從父親五年前離世,我便與姐姐相依為命。
而這些草藥,也隻是為了抑製她的病情才收集。”
“什麽病,可方便透露?”
“沒有學名,是一種先天性的遺傳病,也沒有根治手段,這些草藥隻能起到減緩發病時的痛苦作用。”
“如果是遺傳病的話,先生您……”
“是的,我也患了這種病,不過還不嚴重,事實上我父親也患了這種病,母親也死於此病。
雖不知緣由,但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們祖上的所有人都染上了這種病。”
他說到這裏,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白九則忙道:
“先生可否讓我試試?如先前所說,我是牧師,還算有點本事,說不準能幫上忙。”
“這……”
米修有些猶豫,像是在顧慮什麽。
白九以為對方是擔心自己的能力不過關,便直接從腰間掏出匕首。
“先生請看。”
他說罷。
“噗!!!!”
一匕首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左手手心,鮮血瞬間如噴泉那般冒了出來。
又在對方明顯有些詫異的同時,把匕首取出。
一個治療術下去,整支手又立馬恢複原樣。
除了手掌表麵的血,傷口已經徹底愈合。